北国的冬格外萧瑟,凛冽的寒风随时提醒人们,以至深夜。生活在零度以下的空间里,将自己包成粽子也许才是最好的选择。就比如此刻正坐在长椅上的东方初雪,除了嘴巴其余的地方统统裹的严实。因为嘴巴是用来创造,地下那七零八落的啤酒罐的。二十岁生日的今天,她东方初雪同学华丽丽的失恋了。
失恋的方式有很多种,总有一种版本让你产生共鸣。因为只有类似的场景,才会让你心生生的痛。东方初雪的版本是生日收到意外的礼包,贱人三寄来的一个usb,她导演了一部人肉大戏,男主角是那个准备一起走向坟墓的人,最可笑的是,而她东方初雪却是唯一的观众。
醉醺的她迈着不太正常的八字步,粽子的皮基本也扒的差不多了。明明是如此熟悉的回家之路,变得如此遥远。街上的霓虹温柔的闪烁。
“呀!喝醉原来世界真的很美好,精灵国度好梦幻的名字。不过我家附近有酒吧吗?”她总觉得有种感觉在朝她招手,于是她笑呵呵的晃了进去。
里面震耳欲聋的音乐,让她瞬间清醒了不少。这是她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毕竟她是标准的乖乖女。看着嘈杂的人群,她长叹了一口气。走到吧台点了杯不知道什么名字的鸡尾酒,看着那群扭动腰肢的辣妹,以及辣妹身边永不知疲劳的摆动着躯体,像狗皮膏药一样,粘着的猥琐男。整个就是群魔乱舞嘛!音乐的节奏一点没有消除她的烦恼,看着那些浓妆艳抹的妞们,她觉得更加孤独。她就在那一杯接一杯的喝酒,喝着喝着眼泪就唰的一下决堤而出。
瑞一直将她保护的很好,不去沾惹世间的一切。她从不需要朋友,因为从小到大有她的地方,瑞就会第一时间出现。其实来酒吧的女孩不一定就是坏女孩,但是瑞就是会远远的避开所有能影响她的环境。
甚至两个人听的歌曲,都是那么此情绵绵。光良的第一次,彭清的我只能爱你。
午夜的钟声准时响起,音乐愕然而止。初雪的思绪被打断,眼前的一切变得更加梦幻,那些辣妹呀!猥琐男啊瞬间大变身,穿着漂亮的礼服,戴着魅惑的眼罩。
初雪擦了擦眼泪,将瞳孔放大。“那你,cosplay晚会?”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大家来到精灵国度.今天是我们精灵族每百年一次的聚会,我很荣幸为大家主持,我是凌落”所有的视线一下被声音的主人吸引,银白色的长发漫过腰际,淡紫色的长衫随着他轻盈的步伐,飘逸的舞动。金色的面具遮住了他的面庞,却挡不住嘴角那倾城的笑容。
“百年一次的聚会,是一千年前,女王陛下规定的。为的是促进各族群间的交流,晚会正式开始。”
说完这段话,一片混乱。无数的身影重叠,看不清谁在干嘛,分不清是否在厮杀或是拥抱。扮做天使的头上并没有光环,只是翅膀真的可以煽动飞翔,哦也许那是鸟人。扮做野兽的,没有四脚着地,眼睛居然真的泛着绿光,甚至还有头上套着鱼缸的人鱼小姐拖着自己的尾巴。小山一样的巨人,豆丁个头,留有大胡子的孩童。他们没有任何的形象可言,只是肆意大笑或者搞怪。
东方初雪用几个可以移动的凳子,挡住自己颤抖的身体。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脸上还有未擦干的泪痕。
“幻觉幻觉,一定是幻觉。这些人可真敬业,莫非这里在拍戏?小妖的娱乐生活?”她一边心里嘀咕,却感觉有一道目光在打量她。对上那道光的主人正是,银发主持凌洛。
“睡吧睡吧,一睁眼依然艳阳天”无论怎样奉劝自己,眼睛就是不听话的张望着。
头顶上不止有鸟人飞过,还有蛋糕、糖果飞现。无疑这场闹剧,让东方初雪看的很震撼,而且活生生的忘记了被烂人抛弃的事实。
当凌洛犹如王子一样,翩翩风度的走到她的面前,朝她伸起了温暖的希望之手。那一刻,她想原来真的有一个男子可以为了她,如此这般。童话样的lang漫,即使她将自己埋的很深,但是依然是唯一的女主角未曾被遗忘。
初雪就那样被那只手牵着,那只手的温度传到心底。让她在这难忘的日子,所有恐惧一扫而空,重新找到一点温暖。
在场的人统统打量着这个女生,胡乱盘起干枯的头发,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棉麻薄衫,更怪异的是她只穿了一只笨蠢的雪地靴。唯一能看的过去的就是那张还算精致的面孔。
“小姐是不是要自报家门?大家都很嗨为什么只有你一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凌洛笑的很干净,只是嘴角稍有些上扬。
“我叫东方初雪,本来今天是个灰暗的一天。我被一烂人和一贱货耍了,也就是被甩了。没进这里之前,我觉得我的人生好苍白。可是我好像获得新生了,因为今晚好梦幻,弱弱的问一句,你们是哪个剧组的,我从来我都没进过摄影棚,虽然我小时候最大的梦想是做演员,请收下我吧,打杂也可以”说着朝底下深深的鞠了一躬。
听完这段唏嘘的自白,所有人表情都僵在那里。东方初雪没有等到想要的答案,把视线投向凌洛。
凌洛干寡的笑了两声,忙打圆场。
“东方姑娘真幽默,大家不要误会,其实她和我是同类”
台下的表情稍微有了一点放松,因为这里真的是精灵国度,一个隐匿的神秘国度。
以至深夜,东方初雪被凌洛牵着走出了酒吧!
“我的女神,我们还会在见面的!”
迷迷糊糊的东方初雪觉得眼皮变得好沉好沉。
次日清晨,东方初雪不情愿的张开双眼。浑身的每个关节都在叫嚣着。
失恋、酗酒、酒吧几个硕大的字眼出现在东方初雪眼前,所有的记忆断断续续拼接不起来。
起床洗漱,看着镜中自己这幅尊容,像皱巴巴的狗尾草真的是让人生厌。为祭奠失去的爱情?真矫情,被劈腿那叫爱情嘛?
坐在电脑跟前,她更新了一下心情。
“二十岁,心里葬下未亡人,被遗忘的风景,那远走爱情。”
人真是很奇怪的动物,前一秒还为一个烂人撕心裂肺,下一秒就可以选择统统遗忘。不是刻意遗忘,而是不让那些回忆变得一文不值。不要廉价的忧伤,不要执迷的等待。
为了找回昨晚的记忆,她沿着附近的路,闲晃了几次。并没有找到记忆中的酒吧,她开始怀疑一切是不是真的只是梦魇。她酷爱漫画,痴迷小说。也许是一个莫名的梦,她失落的站在湖边。
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湖边,夕阳的余晖眷恋不舍的抚摸每寸大地。昂着头,感觉这冬日的最后一抹轻柔。
每个冬天的第一场雪叫做初雪,在初雪时许下愿望,愿望就会离你很近。这是东方初雪的姥姥告诉自己的,于是每到冬天,她都盼望初雪,如同期待生日一样。
对于背叛,尽管心里堵的慌,但是也没有想象的那么悲惨。从过去到现在的回忆,在脑子里放映。东方初雪打开爪机,关了这么久的机,该给自己一个交代了。
更新微博“你的流年,谁的末世,给自己一个新的开始”。
随后就接到了烂人的电话。
“你到哪去了?我找你该找疯了?”一声低吼传入耳中。
东方初雪沉默的拿着手机,轻轻眯上双眼,似乎在对着曾经爱的那个人,再做一次温柔的告别。因为她知道接下来所要面对的就是,撕破脸皮、恶脸相迎。
“初雪在吗?”他放慢了语速。
“瑞,没有什么要对我解释的吗?”东方初雪的语气格外平静。
“对不起昨天是你的生日,可是我给忘记了。”瑞似乎听出了不太对劲。
“你慢慢想,过会一号咖啡厅见”说着东方初雪就挂了电话。
站起身,用力裹了裹身上的棉衣,给了自己一个安慰的拥抱,朝热闹的人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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