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慎密的女子,听闻外面的对话,基本上理清事情的来龙去脉,不管贞洁是否失去?声誉已无法挽回,不如将错就错,全家声誉都得保住,否极泰来,化悲为喜。
女子骤然停住了哭骂,一个想法,迅速在她脑海酿成,立即低声对鲍嘉辉道:
“本小姐是宣慰使的女儿,你已占我便宜了,你只有两个选择,你娶了我,就万事皆休,我还助你度过难关!否则,我大声喊你玷污我,看我阿爹怎样活活剥你的皮!怎么样?”
谁知,鲍嘉辉却倔强地道:“你是谁的女儿与我无关?我没占你便宜,我也是受害者,你爹要剥皮的人不是我,我还有其他选择。”
杨小姐道:“你也听见吧?人证在外面,说见我俩亲热,才偷了我的外衣。你毁了我声誉,如我说你强掳我来的,你该知道后果怎么样?是生是死,我数三声,你得决定,三——二——”
鲍嘉辉急道:“且慢!我被打昏,被蒙着眼,你也看见的,我替你松绑,替你找外衣,我何曾与你亲热?我如何毁你声誉?人证颠倒黑白,谎言一千遍也是谎言,士可杀不可辱!”
杨小姐道:“孤男寡女彻夜共处一室,如我证实,你掳我绑我来的,我的外衣是你强剥去的,我丢清白,你丢命!”
此时,外面的兵,推不开庙门,大声喊:“杨小姐在吗?——”
鲍嘉辉知道宣慰使在辖区内,有生杀予夺大权,登时吓得不知所措,连忙点了点头。
杨小姐道:“你如今知道我没骗你了吧?若不想死,快与我顶住庙门!”
鲍嘉辉虽然满肚委屈,一时之间,更无法能说清楚,只好连忙与女子去把铁香炉搬来顶住庙门。
女子淡定道:“本小姐在这呐,被这色魔抓来,幸好书生及时大喊,色魔大伤人,还污蔑好人,混淆是非,副使大人切莫轻饶他!”
领队胡副使骂:“我看你这色魔嫌命长了,连宣慰使的女儿都敢抓?”
那个人道:“冤枉啊!天大的冤枉啊!……”
副使道:“你没掳人非礼,怎么身上藏有杨小姐的外衣?你还敢狡辩?”
疑犯道:“冤枉啊!我路过破庙,见两人在苟且,你蒙我眼,我绑你手,嬉戏虐待,我好奇偷看,却发现有件丝绸外衣,我知道是值钱货,想偷走去卖。谁知,还未下山,就被你们抓住了。”
原来,这个女子叫杨慧娘,乃是当地宣慰司杨德龙的千金,昨晚和丫鬟逛街。
两人路过一个货摊,见围了很多人在争购,杨慧娘让丫鬟挤进去看看卖什么?
当晚,案犯见人群外围,一个衣着光鲜的年轻女子,知道是个有钱小姐,登时邪念顿生,今番我财色兼收了!
站在后面等待的杨慧娘,突然被人从后面用毛巾掩住鼻嘴,惊得正欲叫喊时,已被毛巾上的迷魂药熏昏。
花贼用麻袋套着她,扛上肩膀悄然离去,整个过程,只是一眨眼之间。
再说,那个丫鬟一转过头来,不见了小姐!还以为小姐去购其他物品,沿着街道寻找了好几遍,也不见踪影,慌得连忙赶回杨府。
杨府也不见小姐回来,丫鬟才知不妙,慌忙告诉老爷和夫人。
杨德龙闻知爱女失踪,边大骂丫鬟、家丁,边发兵四处寻找。
案犯乘人不备,把杨小姐装入麻袋,扛到半山的破庙。
放下还未醒来的杨小姐,把她反绑双手,再掏出小酒瓶,兴奋地喝了几口酒,计划把人糟蹋后,再勒索其家人钱财。
谁知,此时忽闻,幽静的旷野远处,人声嘈杂,案犯内心一凛!急忙跑到窗口一看:
山上四周,火光摇晃,人影憧憧,远处一队队官兵拿着火把,直往破庙方向搜来。
案犯心惊胆丧,叹息:功亏一篑!真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不管怎么样?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但官兵已包围了山,怎样逃脱呢?
急于逃跑的案犯,绕小破庙一圈,察看环境,偶尔发现,有个书生睡在地面禾草上。
花贼灵机一动,计上心头,出手将那书生打昏。
案犯方知这姑娘来头不小!趁她未醒,急替她松绑,脱去她的外衣,藏在怀里,再把她绑上,又把酒浇在还未醒的书生的脸上,灌入书生嘴里,把书生拖过来压那女子身上。
案犯临离开前,还恶作剧地把女子的手帕,蒙住书生的双眼,然后跳窗,往山后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