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知县疑惑不解地问:“有何不妥?”
师爷附耳低声地道“他俩一个是有妇之夫,一个是有夫之妇,如何能结婚啊?”
吴强皱起双眉,想了好一会,对奸夫淫妇,说:“你两人既然都有福(谐音:夫、妇),叫淫妇的老公,去娶了奸夫的媳妇;你两人当堂成婚,各没吃亏,两存其美。不比轻判打屁股,重判浸猪笼,更人性化吗?”
师爷哭笑不得,又不想得罪县太爷,只好连声说:“见识卓绝,独步古今!……”
吴知县高兴得忘乎所以地道:“师爷你读书虽比我多,但脑子转动得没我快。”
在吴强第二次审案记录,更加奇葩:
这天早上,一个年轻女子,与一个老头击鼓告状。
这个十八岁左右的女子,名叫“舒宁”,哭着状告:当地一个叫程禧的地痞,“非礼杀人案”。
舒宁诉说:一早在菜地浇水,突遭到程禧百般调戏,她大呼救命,刚赶到的丈夫,喝阻程禧的兽行,恼羞成怒的程禧,竟杀死她的丈夫逃跑了。
老头接着说,儿媳今早在菜地遭程禧强行非礼,儿子闻讯赶到制止,却被程禧杀死!
儿媳哭着跑回家告诉我,翁媳两人才来告状,跪请吴大老爷为他儿子伸冤!
吴知府即派人把程禧抓来,程禧在公堂上,供认不讳。
翁媳两人翘首期待大老爷为民作主,岂料,这位吴知县却作出,前无古人的判决:
程禧杀了老人的儿子,造成人家老年丧子,判程禧做老人的儿子,负责照顾老人终身。
舒宁的丈夫被程禧杀了,为使失去丈夫的舒宁,不致活守寡,判程禧做舒宁的丈夫,让程禧对舒宁一生负责,夫妻俩相亲相爱,互相照顾终老。
判决的话音未落,“噗”的一声响,随即“唉哟”的一声。
知县大人的脸,被舒宁的鞋子重重掷中,门牙也被打掉,鼻子也流血。
老头更是怒得不顾一切,破口大骂吴强是糊涂狗官!
结果,老头和舒宁被恼羞成怒的吴强,关入大牢,至今未放。
李坤敏感地立即去查看官存库银,发现数量虽然足额,但银码千差万别。
百思不得其解的李坤,连忙去请教夏英伟。
夏英伟略一沉思后,靠近其耳边说:“只需如此,如此……”
李坤在当地四处,张榜明示:本钦差有令,朝廷要征集赋银,北征鞑靼,当地官存库银要冻结封全清点,如所有借款者,两天内不来取,则一律充公上交朝廷充公。
结果:公布一出,地方士绅、富商、大员外纷纷拿着借据,挤拥着来银库取银。
李坤派人调查吴强,得知:三年前吏部侍郎回家探亲,曾向地方官员过问,当时还在县衙门当捕快的内弟吴强,表现如何?
仅此一句话,地方官员却自作聪明地以为,吏部侍郎在暗示自己什么?
他们出于奴才的心理,为了急于巴结奉迎吏部侍郎,迫不及待地设法将吴强,捧上知县的宝座。
吴强当官后仍不改豪赌恶习,到省城在巡抚之子开的赌馆输了巨款,只得派人取库银顶数。
如今知钦差来查案,怕露出亏空公款的馅,吴强急向与当地商贾、员外处借银,放好在银库,应付上峰检查,妄图滥竽充数,结果欲盖弥彰。
如今这个无聊的草包吴强,果真的到了,早就该要去的地方了。
李坤愤怒地一拍台骂道:“无德无才的草包,偏偏就能当起官来,真是祸国殃民!”
夏英伟道:“一个人福报享完了,或者做得太过分,报应就来了!何须动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