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云和季清歌做好准备,吃了点东西,就一齐走入大厦。
花海大厦是花海市的核心建筑,有关城市发展的相关事宜,市长发布政令的记者会,还有各方面的财务活动,大都在这栋建筑中进行。
因此,这栋建筑的开放性很高。
宁云和季清歌走进一楼大厅,由于能源线路的缺失,这里的照明设备已经失效,为此,宁云特意用异能制作了一个浮空光源,以便行动。
“你这个,可以啊。”季清歌看着稳定漂浮在二人上方的暖白色光点,赞叹道“这种光源很考验稳定性和平衡度的。”
影响异能强度的因素很多,其中,除了个体自带的,先天拥有,或者后天锻炼出来的同调性之外,还有稳定性和平衡度。
星穹人类的体质相较于其它位面很弱,无法储蓄过多能量,所以星穹的人类在进化过程中强化了调动自然能量的能力,如果说异能是一台有着强大功能的计算机,那么自然能量就是令其运行的电池。
其中,个体异能调动自然能量的规模,被称为同调性,是评鉴异能等级的因素之一。
剩下的两个,稳定性是指个体操纵异能时对能量的掌控度。
平衡度则是指个体对自然能量和同调信息间配比的认知和操纵。
以季清歌为例,稳定性出现问题会让她的音刃失控,平衡度出现问题会让她失控后的音刃在爆开后砸到自己。
“话说你找哪家机构测得等级啊?以你这能力,再加上双系异能,怎么样都能混个高阶吧?”
“同调性太低,哪家机构都没办法。”
宁云耸了耸肩,带着季清歌走到前台旁边的电梯旁边。
“你说...这东西还能用吗?”季清歌扯开电梯门,果然,内部的空间被腐蚀殆尽,原属于楼层按钮的墙壁被什么东西撕扯出一道裂口,原属于地板的下方现在只剩下一个空洞。
她挥动手链,和宁云一起浮空,立在电梯上方,透过空洞向下观察。
本应宽敞空旷的电梯井黑压压的,怎么样看不清原貌。
宁云试着往下扔了颗照明弹,闪着耀目红光的球体刚过洞口,就失去了踪影。
季清歌试着用风刃割开地板,但不知为何,迟迟无法对地板造成伤害。
“唉。”季清歌在催动全力,使出了一招貌似是她必杀的龙形能量波后,无奈地叹了口气,“走去找逃生通道吧,这地板我破不开。”
星穹大部分人类都还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无法飞行,所以这些高层建筑一般都有专供民众使用的逃生通道。
但有的建筑因为不太美观,通常会把逃生通道的出口放到某个角落里。
毕竟严格来说,这个东西只是个摆设。
以星穹的科技水平,能用到这些逃生通道的意外,要么是陨石群偏离轨道直接砸过来,要么是虫族入侵成功以后过来屠星。
前者有星球屏障护着,后者逃出这栋楼也逃不开这个星球。
说白了,就是让普通人有个“哦,出了意外我还有路走”的心理安慰,实际没什么大用。
莉莉丝在沉睡,宁云偷偷用精神力在她造成的裂痕上扫了眼。
无数黑色小虫咬合在一起,整齐地堆叠在地板下方,释放着黑色能量场。
这种能量场和宁云以前见过的那个很像,挺简单的,只要在同一时间杀死所有小虫就能破开。
当然,作为一名普普通通的中阶异能者,宁云可没有能力发出那种程度的攻击。
所以就老老实实在大佬身边混吧,这个公主好强的呢。
就是有点憨。
“总觉得你在想些无礼的事情。”
季清歌忽然回头,挑着眉看着宁云。
“嗯?”
宁云摆着像是“你有病?”的表情,看怪物似的和她对视着。
“...当我什么都没说。”
所以说,憨憨的直觉总是很强。
季清歌发动着异能,利用气流和声音寻找着通道。
花海大厦很大,一楼的面积相当于某些大型广场,楼道结构也很复杂,季清歌的异能应对这种环境很吃力。
宁云跟着季清歌,穿过了迷宫般的宿舍区,清理了堵在路上被推倒的墙壁,一起解决了藏在自动贩卖机里由粘液变化成的扭曲怪物,路过某间办公室时还顺带着发现了经理的日记,知道了花海市市长喜欢在吃饭时往饭里加烟丝的怪癖。
半小时后,两人终于到达季清歌经过反复确认后的指明的位置,对着一扇挂着蕾丝窗帘的漏风窗户,沉默不语。
“嗯...哎嘿?”
季清歌轻轻敲了敲脑袋,企图通过恶意卖萌来掩饰尴尬。
“啧。”
宁云实在不想知道这间放着木马,秋千和一张心型大床的房间原来是用来做什么的,他转身,带着季清歌离开,关门,一气呵成。
他是用异能隔空关的门,因为门把手上挂着一副粘腻的,泛着油光的粉色小手铐。
“呼——”
新鲜空气,太棒了。
感觉这个房间比他以前做任务的那个中世纪位面还要不堪。
那个位面被哥布林领导的教廷统治着,人类被压制在世界的边境,在夹缝中生存。
他在那个位面难得当了一次正面人物,虽说在活着的时候被天命之子当成背叛人类的罪人,但听系统说,在天命之子推翻教廷以后为他正了名,好像还在首都立了他的雕像。
还算有良心,那个刺猬头的小兔崽子。
也是呢,毕竟按时间线来算,建都那会儿他都四十多岁了,也该明白事理了。
“嗯?你怎么了?”季清歌看着宁云,满脸疑惑,“呼吸不畅?”
“差不多。”
宁云不大想理她,从挂坠中拿出两把椅子两杯茶,开始休息。
“你这茶不错啊,和晏旗泡的差不多。”
“晏家二公子,也会泡茶?”
“对啊,他小时候可皮了,为了治他浮躁招摇的性子,师傅特意逼着他学习茶道。”
“茶道归雅,你师傅这个办法确实高明。”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师傅。”季清歌喝着岩玄泡的茶,感觉内心前所未有的宁静。
“说起来,这些普通人家的孩子,真是好呀,不用学那么多东西,也没人逼着学根本没所谓的礼仪。”
“平民生长于市井,皇室贵族生长于庙堂,都各有各的难处,最幸福的还是那些,夹在两者之间的商人和小贵族,有钱有闲,还有些小权力,过的最是滋润。”
“呐,也是。”
“怎么突然说这个?”
“有感而发呗,你看,我们刚才去的那个房间,有木马还有秋千,连床都是心型的,那个孩子的父母一定很爱他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