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祭尊看来，两名九绝帝君还不足以斩杀夜道人。
    毕竟此人连十绝祭尊的围杀都能硬抗过去，甚至反手坑杀了四位祭尊，但源兽势力也不是好惹的，那两位帝君手里肯定有至圣级符咒，甚至不止一枚。
    至圣级符咒的威能堪比十一绝强者，就算夜道人有碧玉珠护体，也很难抵挡。
    最终的结果，很可能是夜道人凭借着种种手段保住了性命，但也重伤垂死，然后被两大帝君一路追杀，在混源遗蜕体内苟延残喘。
    “冥暗帝君是虚实体系，鲲皇是因果体系，他们两个联手，足以压制夜道人。”
    “此外，他们手里的符咒肯定是以物质攻击为主，打碎那颗坚硬的沙粒应该问题不大，没了那件宝物，日后夜道人在我地灵族面前就少了一份底牌。”
    大祭尊越想越得意。
    源兽势力的至圣全是吞噬体系，自然不可能炼制出意志方向的至圣级杀伐符咒，哪怕是青江至圣也做不到。
    因为青江至圣的主战真身是以吞噬为主，兼修因果。
    让他炼制一枚寻踪探迹的至圣级因果符咒不算难，只要在符咒中加上真灵秘术就行，但杀伐符咒就不一样了，因果体系的至圣级杀伐符咒，必须对因果规则有着超乎寻常的感悟，也就是说，最起码在因果方面达到至圣层次，甚至是高等至圣的水平。
    这一点，源兽势力没人能做到。
    所以大祭尊很确定，冥暗帝君跟鲲皇手里的是物质类杀伐符咒。
    “老三，你做得很好，源兽势力果然上钩了，还派出了两名绝世帝君，以他们的实力，压制夜道人轻而易举。”大祭尊透过通心琥珀传出讯息。
    “大哥，需要我们帮忙吗？”三祭尊立即回应，“我们这边已经挑选出一万名天资较高的族人，并开始修习劫灵秘术，最多半道年，就能着手布置万妖劫灵阵。”
    “不急。”
    大祭尊传讯道，“两个帝君而已，老夫翻手间就能解决，至于那夜道人，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走出混源遗蜕。”
    大祭尊言语间充斥着浓烈的杀机。
    显然，他是不准备让冥暗帝君跟鲲皇活着离开了，只要是跟夜道人有过接触的，一个都别想活下来，只有那些人死光了，地灵族陨落四位祭尊的秘密才不会泄露出去。
    ……
    九色湖边。
    顾修云依旧在观察着湖水中的变化，土行跟金行法则之后，湖水又接连变化了数十次，大部分时候都是按照五行生克的顺序，有时也会发生异变，突然涌出海量的空间跟时间法则，将原有的法则之力完全覆盖。
    “五行与空间，本就是一体两面。”
    “风雷与时间也是一体两面。”
    “我曾以为自己已经完全悟透了物质规则的奥妙，可如今看来，物质道比我想象的更加浩渺、深奥。”
    “我领悟的那些，连物质道的沧海一粟都算不上。”
    顾修云口中低语。
    物质道从来都没有尽头，真尊、尊者们领悟的是最低层次的乾坤界规则，帝君们领悟的是古界规则，而帝君之上，无量至圣们领悟的是混沌世界规则。
    乾坤界、古界、混沌世界，都被称之为世界，却有着天壤之别。
    强如顾修云，也只能在混源虚空中行走，不敢踏足混沌世界半步，甚至连在深渊底层都要竭尽全力才能保住性命，可想而知，混沌世界的层次有多高。
    那是法则的世界，也是世间生灵所能探知的最高层次世界。
    实际上，混沌世界已经不能称之为世界了，因为混沌没有尽头，至圣也好，无上境也罢，从来都没走到过混沌世界的边缘，可即便是无上境探知的区域，也已经浩瀚到匪夷所思地步。
    比如那位混暝圣祖，用了足足三十个道年，才从混沌深处赶了回来。
    无上境都要穿行三十道年的距离，可想而知，有多么遥远。
    心念闪动间。
    顾修云对物质道的感悟也在缓缓提升，命运体系在推演物质规则方面本就有着极大优势，再加上至圣级真灵的加持，每一个刹那，他的物质境界都在向前跨越。
    进步速度之快，足以让九绝帝君们望而兴叹。
    就在这时。
    顾修云忽然抬起头，朝着远方望去。
    “有人在窥探我的因果线，距离如此之近，难道是因果体系的九绝帝君？”
    顾修云眯起眼睛，脸上露出些许寒芒。
    进入混源遗蜕之后，他就没有再刻意遮掩气息波动，一者是没必要，二者是分出了太多的身体，如果每一处都施展羲皇绝学，对他自身的修行也有不少影响。
    “地灵族不敢进入混源遗蜕，来的应该是源兽帝君。”
    “有意思，混源虚空战事如此紧张，他们居然还能派遣九绝帝君前往混源遗蜕，看来是真想要我的命了，既如此，贫道也不能让他们失望。”
    顾修云指尖微动，体内真气开始剧烈翻涌。
    与此同时，命运真身跟杀戮真身也悄然融合，一道极光出现在意志深处的锥形空间，以缓慢的速度不断壮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