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务署医院内,看管大熊的警员在楼上转了两圈,也没有找到自己相熟的医生,外科诊室外面的走廊里,全都是龙口区的警务人员,以及被抓捕的嫌犯。
“哎,哥们,今天这是怎么了,医院怎么这么多人?”看管大熊的警员,冲着警务室值班的人问了一句。
“这不快过年了嘛,又有不少小工厂私制烟花爆竹,而且还跟走私火耀案有关联。龙口警务司那边端了一个窝点,没想到爆炸了,伤了不少人。”警务室的人挺客气地回了一句。
“那这得搞到什么时候啊?”警员问。
“不知道呢,估计得弄到半夜吧。”警务室的人反问:“你们是过来带嫌犯看病的啊?”
“是啊,有个嫌犯受了点伤。”
“不严重的话,那你可得等一段时间,里面都满了。”
“……哎,大过年的摊上这事,真特么烦。”看管大熊的警员,心态很差地骂了一句,转身离开了。
警务署医院今天活多,外科诊室那边全是急救病号,那伤得不算太严重的大熊,就只能排号等待,而负责看管他的那四个警员,今晚估计也够呛能回去了。
……
晚上八点多钟,距离龙城南侧大概二百多公里的锡纳罗地区,唐柏青和徐二带着二十多号人,赶到了一处生活村的外侧。
这个锡纳罗地区虽然距离龙城非常近,但严格意义上来讲,它算得上是一个无政府地区。
新纪元42年以前,因受气候影响,这里一直都是冰冻区,放眼望去,漫山遍野的都是积雪,白茫茫一片,本地人生活条件极为艰苦。
新纪元42年后,气候趋于稳定,气温也开始逐渐恢复正常,这里的人也慢慢回归正常生活,并且有各类政权冒头。他们抢占地盘,组建政F,喊着各种口号,但或因政见不同,或因许多野心家想乘风而起,也或因外部势力的介入,所以这里开始频繁地发生战争。
这种乱象,在气候恢复正常后,几乎在世界每个角落里都在重新上演着。除了在灾难期间成立的九大区,没受到什么影响和波及外,以前的待规划区,无政府区,都在上演着夺取权力,抢占资源的大戏。
为什么说锡纳罗这个地方算是无政府呢?因为这里多以黑人,白人为主,有印第安民族的,也有印欧混种人,南部混血,以及少部分华人。今天可能有人得到外部势力支持,拉起队伍就宣布独立,建立政权了,但也有可能一个月后,这个新政府就被干掉了。所以什么法律,法规,今天颁布,明天或许就失效了,司法规则在这里完全行不通,谁有枪,谁有人,谁有钱,谁就是爷爷。
所以,即使这个地方与龙城只有一步之遥,但却完完全全的是两个世界。因为龙城虽然政治环境比较复杂,整体政局稳定性还是很牢固的,它毕竟是背靠一区的地方。
唐柏青和徐二来的这个生活村,多以华人为主,而这些人之所以进不去龙城,那也是有原因的。他们要么是在龙城犯罪后跑路,要么就是因政治问题被驱逐的,再要么就是靠着锡纳罗这个地方混乱,想在这里倒腾点紧俏物资,想着发点战争财的。
总之,这个地方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
……
生活村外侧,唐柏青坐在车里扭头冲着徐二问道:“摸清楚了吗?”
“摸清楚了。”徐二点头:“家里一共三口人,他今天下午的时候刚回去。”
唐柏青停顿一下回道:“要放线,最好别闹出动静。”
“我知道。”徐二低头看了一眼手表:“他就一个人,咱们进去五六个人,就稳稳能弄他了,其他人在外面放风就行。”
“行,我跟你一块进去。”
“二保,带上家伙,咱们下去了。”徐二拿着对讲机招呼了一声。
大约五分钟后,算上徐二和唐柏青在内的六名男子,徒步走进了生活村,在靠北的一条街道上,找到了目标院落。
这是一间很普通的二楼小院,房屋破旧,院内空间极为狭窄,正大门的左后方,还能见到人工挖掘的那种防空洞。
徐二和徐虎虽然是亲兄弟,但俩人的性格完全不同。后者是那种老谋深算的江湖油子,心思细腻,做事果断,可徐二却是一个性格阴狠,极度重利,且没啥人性的亡命之徒。
从性格上来讲,徐家这哥俩其实挺互补的。徐虎画道,傻乎乎的二弟拿刀,拿枪就负责乱干,秉承着不服者一律干死的原则,他俩才能在闸南码帮开堂座殿。
众人来到小院门口,徐二推门就走了进去,而跟在他后面的一名兄弟则是拽出了枪,站在院内望风,向四周打量。
实事求是地讲,余家目前在玩江湖手段上,那跟码帮还是比不了的。人家这帮人随便拎出来一个,那都是在区内可做生意,在区外可当雷子的选手,而余家干点脏活,还得花钱雇人。不过这种差距是身份阶层造成的,余家在没来龙城之前,那可是正经八百的政治家庭,在一区做生意时,也完全接触不上码帮这样的群体,所以他们也有长处,那就是背景关系。
室内,一名青年坐在椅子上,指着自己带回来的大包说道:“爸,妈,我给你们买了好多东西,啥都有,一会吃完饭,你们看看。”
“你这是发财了?”一名六十多岁的老头问了一句。
“跟朋友做点生意,赚了些钱。”青年低头从包里掏出一个很精致的盒子,龇牙说道:“我还给你弄了一块手表呢!名牌,上柜台卖,怎么也得两三万呢!”
老头皱了皱眉头:“你赚了这么多钱吗?你是不是干啥……?!”
“哎呀,我有朋友是倒腾水货的,卖我很便宜……来,你戴上试试。”青年很高兴地说了一句。
“咣当!”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踹开,徐二拎着枪直接冲了进来。
青年听到声响,起身喊道:“谁啊?”
徐二快步进屋,伸手直接薅住了青年的头发,将他的脑袋狠狠摁在了桌子上,随即扭头就看见了老头手里的手表:“呵呵,行啊,这都戴上了。”
“别动!”
徐二的兄弟拿枪进屋,直接顶住了青年的父亲。
……
医院内,看管大熊的警员等了几个小时后,实在是有点不耐烦了:“这特么得排到什么时候?算了,我打电话找个关系,赶紧给他检查一下,咱好回去了。”
椅子上,大熊眨巴着干涩的充血眼睛,突然感觉自己好一点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