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究竟是什么东西?
是人与人相互之间的依恋、关爱以及尽心竭力的呵护与撕心裂肺的思念吗?
是征服、钦慕或者占有吗?
有人说它是一见钟情那种心怦怦跳的感觉。
有人说它是你满意我,我中意你。
也有人说,携手白首,不离不弃。
还有人说,爱情,就是平平淡淡的过日子。
或许一百个人有一百个说法,甚至更多。
那要用什么来衡量到底什么是爱情呢?
……
小木是相信爱情的,他对爱情有种近乎洁癖的变态,他信奉有了就有了,没了就走了,绝对不会为了所谓的道德束缚自己,哪怕所有人骂他负心郎,他也不在意。
小木姓什么没人知道,真名也没人知道,他仿佛是一个凭空出现在人,哪儿人,多大,同样是一个谜。
对这个名字他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不喜欢。
他说:我名字又不用我天天叫,我只负责“啊”“哎”“嗯”,别人爱怎么叫怎么叫。
他是一名靠网络吃饭的人,换工作的次数自己也记不清了,好像什么都做过,细想又什么都没做过,刚开始新鲜劲来了就干干,烦了拍拍屁股找下家。
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奔波在换工作的日子里。
后来工作换烦了,干脆就不找了,天天泡在网上。
为了不饿肚子,开始什么都写的生涯。
他可以昧着良心把一个素未谋面的路人甲评判得一无事处,只要有钱拿。
他也可以给黑心老板肆无忌惮的宣扬道德高尚,高瞻远瞩,亲民大商人,只要有钱拿。
他亦可以帮弱势群体义愤填膺的振臂高呼,夺声造势,只要有钱拿。
这就是小木,一个你说他坏人又没坏到骨子里,反正认识他的人没说过他是好人的人。
……
左马名字很怪,长得也很怪,比女人还妖娆。
他并不是娘,而且性格一点也不娘,只是长错了长相。
小木说也许是他爸妈生产他时,小jj忘里面了。
为此,两人打了一架。
左马脾气很好,只要不提及他的父母。
左马的母亲姓马,生前是老家一带出名的美人,年轻时误信甜言蜜语,跟了一个姓左的香港老男人,等左马快出生时,才知道那人有老婆孩子,可惜一切都晚了,加上她心中不愤,不甘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做了小三,拿命逼着左马父亲离婚。
左马父亲之前的婚姻也早没了感情,只是老妻一直不同意,残破的婚姻才勉强拖着。
为了左马母子,他父亲快刀斩乱麻把婚离了,大部分财产给了前妻,以为终于摆脱了。
钱没了可以再挣,他的父亲也豁达,能跟相爱的人一起就是最幸福的事。
然而,女人狠起来比男人还毒,前妻并没有就此放过他,拿了大部分财产后,把左马父亲告上了法庭。
那年代的商人有几个是干净的?有他前妻的诸多铁证,左马的父亲估计后半辈子都得在牢狱中度过。
可怜的左马连父亲面都没见过,一出生就背负着某种名声。
左马坎坷的人生道路只是开了个头,或许延续了他母亲悲惨的命运,从小受到同学们歧视,他的校园生涯没几个知心朋友。
似乎命运都看不惯他妖娆的女子姿态,大学没毕业,唯一相依为命的母亲长年郁郁,终于把身体拖垮了。
原本左马父亲留给母子俩的财产,省着点也够吃一辈子汉堡三明志,这里的省着点不是一日三餐豆腐萝卜干,比一般小康家庭还小康一点。
可惜钱花了,左母病没好人也走了,真是人财两空,左马从此穷得一塌糊涂。
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左马也并非一无所有,一座别墅,依山靠海,景色是优美的,环境是恶劣的。
在很多年前,一开发商看中这片土地,打算开发成一旅游景点,跟左马父亲联手买下这一大片地,把原居民都安置其他地方,至于到底用的什么手段,左马是不知的。
兴师动众的开了个头,就烂尾了,左马父亲被抓,那位合伙人也跑了。
所以,豪华的别墅,凄凉孤单的在这深山老林中,若能卖掉,左马早卖了。
……
周邦,南方的汉子,北方的个子,强壮的大胳膊能单臂提起一个成年人,从小信奉的是暴力美学,拳头能解决的问题绝对不动嘴,从小校园无敌手,同学耳中闻风丧胆的存在,可惜生错了时代,若是生在那些乱世,很有可能成为一方枭雄。
古有周处,现在周邦,说不准还真是一家人。
周邦没仗剑走天崖的时代环境,也没拔刀相助的机会,在这安逸得让人狂躁的盛世中,英雄救美都变得跟中彩票一样难,连警察都不能理直气壮的揍人,周邦再精力旺盛也得憋着。
不过不安分的人处在哪个时代都是不安分的人,周邦一直在折腾。
办过武术培训班,开过健身俱乐部。
勇气是可嘉的,结局是悲怆的,搞一样倒一样,现在过得是兜比脸干净了,受着四处救济的日子,这样的人会相信爱情吗?
会,周邦一值觉得爱情是美好的,不是凄美,也不悲凉,是欢喜,是乐观。
他这人永远都是笑着生活,哪怕裤兜里已经没有一分钱,也要找个地方痛快的饮酒。
可是生活现实得跟一个没穿裤衩的人,你有就有,没有就没有,外表包装得再完美它也会毫不留情面不改色的扯掉你最后一件遮羞的布。
……
“醉卧酒场君莫笑,古来对饮几人回!”
周邦竖起手中廉价的白酒瓶,一口气把剩下小半瓶闷掉,面不改色的长吁一口气,豪气的对着大海振臂长啸。
“我说你们俩能不能振作一点,大好青年窝在这不憋屈吗?好男儿理应四处闯荡,大干一场,轰轰烈烈的活个人样,那才是爷们儿!”
“噼里啪啦”敲键盘的声音停了,小木呆吶的看着星空,星空一片黑暗,除了朦胧的弯弯月芽,连一颗星星都望不到。
“左马,我就说过小木怀着一颗不安定的心吧,他网上那义愤填膺的口才,足已表明他是一个满腔热忱的人。”
周邦目如朗星,只是略微摇摆的显出他喝不少了。
“我在想加上今晚的这顿酒,你欠我多少钱了,你出山匡扶天下前能不能把账还了?”
小木回过神,伸出手指算了算,发现有些算不清了。
“对,还有这几月的房租。”
左马斜躺在一辆废弃车拆下来的坐椅上,伸直了两腿,漫无目的的叼了根野草,院里的野草随手可得。
“你们怎能这样无耻啊,君子协议,讲好的小木出钱我出力,哪次不是我负责下山购买生活物资,给你们做饭打扫卫生,讲钱不是伤感情吗?”
小木二人不由羞愧的低下头,看着手中的面包,旁边的方便面,野草都快长进屋子,灰尘都快没地搁脚了,四周那些食品包装袋子随风飘扬,为数不多的几盏灯在风中摇曳,好像随时会掉下来。
左马看着小木,惊恐的问:“你说小倩什么时候会回来?”
“放心吧,燕赤侠在这呢,她不敢回来的。就算回来也是先找你这宁采臣,不会先找我的,别担心。”
“去你的,别一唱一搭的,没做是态度,没做好是技术,最多只是我失职。”
周邦脸有些挂不住,恼怒成羞。
“算了,千秋大梦也得回床上做,我先上去等我家小倩了。”
左马摇摇欲坠,也喝了不少,脸红得滴血。
通常的夜话到此结束,各回各房,各做各梦。
只是通常这个词偶尔也会打破。
“有人吗?”
轻音如丝,脆甜似蜜,只此一道轻问,让人痴迷。
铁条焊成的院门早锈死了,爬满了野藤,想彻底打开是很困难的,一扇小门进进出出开着费劲,小木说要是有贼来多好,就被周邦拆了。
朦胧的月色下,一袭白裙,静静的站那,好像她一直站那,有些胆怯,有些好奇。
小木三人也不说话,看着这突然出现的美丽女孩,又转头相互看了看,又转回去看女孩。仿佛在说:“你看见什么了?”
“不是吧?你也看见了?”
“那看还是不看啊?”
这突如其来的女孩让三人有些反应不了,莫非小倩实在忍不住跑出来了?
“不好意思,我和朋友出来散心,车坏了,看到这里有灯光,想过来打听附近有没有酒店或者修车的店。”
女孩驻脚不前,不敢踏过那扇铁栏门。
“往北翻过那个小山头就是西贡镇,大概三四里路吧。”
周邦指着个方向,他每天都要跑一趟,哪怕是下雨天也不另外。
“那是往西。”小木纠正:“你和你朋友去吧,只有一条路,总会到的。”
“啊?”
女孩失落,黑灯瞎火的摸着山路走那么远,车上的顾兰已醉成烂泥,怎么可能走得到?
大大的美眸中禽着泪花,欲言又止的央求的看着三人又不敢开口,那一副我见悠怜让人难已拒绝。
这种杀人不见血的表情估计天下没几个男人忍心拒绝。
小木周邦回头默默的看着左马。
“开车我会,修车……”左马头摇得像拨浪鼓。
沉默了一会儿,小木和左马又转头盯着周邦,看着周邦头皮发麻。
“免谈,你们觉得能推上那坡吗?”
“不用推车,我朋友醉了,能不能帮我扶她到镇上酒店?”白千晓急忙说道:“我可以给你们报酬。”
周邦依旧拒绝,他虽然有些力气,也不可能答应扛个不知道多重甚至不知道是男是女的人走几里山路,更何况他也喝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