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羽自动忽略冯导的牛逼。
    这玩意……也就他妈一张嘴厉害，还他妈天王老子来了照样不给面子，一个制片人就能将这玩意压得死死的。
    前几年拍了一部《烽火连三月》，因为制片人对某些剧情不满，这玩意连夜修改，甚至将已经拍好的戏份删了重新拍摄。
    为的就是让制片人满意。
    而现在……要说没有他女婿的因数在内，周羽打死不信，搞出一个私生女也就罢了，在外面包养一个，他也就忍了，可竟然接二连三的用女一号这样的资源捧叶宣，这他妈简直就是就是在打他的脸。
    尤其还在港城这一亩三分地，这要传出去，他这张老脸往哪搁，以后别人说起，还以为他周羽老了，已经老到连自己女婿在外面玩女人都不敢管的程度。
    一想到这些事，周羽的怒意就越燃越烈。
    “老周，这事还真和你女婿没关系，是我老冯一手促成的，你先别生气，先让我把话说完”
    冯导开口道“你也知道《活着》是一部什么性质的电影，咱们抛开剧情的质量，坦白说，这就是一部大概率不会赚钱的电影，但即便不会赚钱，但从剧本角度来分析，肯定很讨金牛奖组委会的喜欢，所以只要拍的好，拿几个奖项铁定没问题，可我他妈不服气啊！？凭什么好电影就不能赚钱，观众脑残，但我们这些电影人总不能跟着一起脑残，所以老子就向叶宣发出试镜邀请，没其他理由，就是我老冯觉得她在国外拍摄，也是你儿子季泽执导的那部《生化危机》有大爆的可能性……”
    听到冯导提及自己儿子。
    周羽脸色略僵，连火气都小了三分。
    随即他又听到冯导继续，道“一旦大爆了，叶宣起码也是国际女星，我们不谈其他的，就谈余皇和章怡，两人在国外担任的是什么角色，而叶宣则是什么角色，你儿子这部戏，她可是女一号，而且还是那种以女性角色为主的电影，所以不管从利益角度，还是从片酬方面，都是我老冯选择她的理由，余皇和章怡的片酬，不用我老冯多说，你肯定也清楚，即便收个友情价也在两千五百万以上，就这，还得欠人情，可叶宣才多少！？我只象征性给她两百万，她就接了，老周，咱们抛开其他的事，换成你，你该怎么选！？”
    最后，冯导还煞有其事的问起了周羽。
    “这……”
    周羽此刻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被冯导这么一说，他还真觉得如果没有掺杂乱七八糟的事，叶宣确实更具性价比，就像冯导说的那样，片酬已经是可以看出的差距，万一那部《生化危机》票房真的不错，那这个叶宣便真的可以一跃成为继余皇和章怡之后第三位国际女星。
    而相比起另两位，拥有女性作为主线的叶宣，很可能力压两位，成为港城首位手里握着女性视野的商业电影系列。
    当然。
    这也是周羽按照自己大女婿一贯喜欢拍摄续集的风格猜测出来的。
    至于到底有没有续集，他也不敢笃定。
    但想来只要《生化危机》产生的收益不错，续集必然会被他大女婿提上制作的日程。
    “老周，不是我老冯说你，你管陈佳辉那么多干嘛！？只要不和你大女儿离婚，他赚的钱，最后还不是……对了，我听说你大女儿肚里怀的是男孩”
    听到周羽“恩”了一声，冯导立马笑道“既然是男孩，你更没有管的必要，陈佳辉赚的钱迟早还是你外孙的，你就全当他拼命赚钱的时候，偶尔用叶宣享受一下，真的，老周，看开一点，没什么大不了的，你是不知道，港城多少人在暗地里羡慕你有眼光挑了陈佳辉做女婿，这才两年，资产就这么多了，再过两年还不知道有多少！？与其管陈佳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你还不如多打两场麻将，要是因为你，小两口离婚了，不是我老冯多嘴，必然有很多大佬愿意将闺女嫁给陈佳辉，老周，你也年轻过，我也年轻过，我们都年轻过，年轻时，是你没玩，还是我没玩！？现在好了，等我们上了岁数，就要求年轻人老老实实起来了，老周，咱们有一说一，没这样做人的，现在年轻人为什么讨厌我们！？就是因为我们玩累了，玩不动了，便劝他们不能玩”
    说完。
    正在做拍摄前筹备的冯导不禁揉了揉自己的脑袋。
    他发现自己的口才竟然这么好，还真有点用现代年轻人经常说的那种“超常发挥的赶脚”。
    不过他说的也确实是实话。
    年轻时，港城大佬有一个算一个，谁他妈老实了，真要抖出来，一个个黑历史不下于娱乐圈的某些艺人。
    当然。
    有肯定也有，不过也就凤毛麟角。
    没办法，这就是这个社会的现状，当人的资产和地位达到某个地步，即便自己不主动，也有人主动，到了那时，能抵挡住诱惑的人还没几个。
    而这社会的本质也很简单。
    无非两句话。
    “想要更好的”
    “自己配得上更好的”。
    趋炎附势是职场生存的核心原则，而人的核心原则就是只要价格合适，自己也可以被摆在餐桌上，反之，只要拥有一定的资本，便可以成为点餐人，想要什么，翻翻菜单挑选自己能接受或喜欢的就行了。
    至于其他的都是骗人的鸡汤。
    那玩意喝多了，小脑容易萎缩。
    脑海中刚产生这些念头，冯导身体一怔，竟有点崇拜起自己来了，小声低喃了一句，道“老子什么时候思想境界这么高了，怪不适应的”
    随即。
    他看到办公桌的《活着》的剧本，再次低喃道“果然，只要好的导演碰到好的剧本，便会产生思想上的升华，从今往后，老子与俗一刀两断”
    “你说什么！？”
    周羽一时没听清，不由开口问道。
    “行了，老周，反正我已经说明白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对了，以后别叫我打麻将了，我老冯以后要远离俗物，朝高雅靠近，也别和我谈女人，从今天开始我要戒色”
    说完。
    冯导在周羽愣神中挂了电话。
    “神经病”
    周羽骂了一句。
    与周羽结束了通话，冯导掏出支票刚打算按照谭光的要求写两千万，就在下笔时，他愣了一下，随后填上三千万这个数字。
    不是他多给。
    而是他打算用额外一千万试探一下谭光能不能再给他和余楠楠一个亲近的机会。
    三分钟的事已经过去好几天，经过几天的休息，冯导觉得自己……又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