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专列chapter·1第二章阎王点名把宾客们都送走,葛洛莉要小小的加个班,伍德·普拉克送来了一封密信,要她先别急着回九界庆功,关于烈阳堡当地的帮派生态还有一点扫尾工作要战王来处理。
地区的社会人文生态有着巨大的惯性,就像民俗家族关系,进了一家门就得遵守一家人的规矩,如果一户人里都要吃人肉,那么新生的孩子也得遵守这套规则。这也是烈阳堡自古以来的传统——罪犯的家庭养大的孩子,必然要成为罪犯,除非这娃真的有扭转命运的能力。可是这样的人少之又少。
雪明是从人贩子的家庭里走出来的,自然知道普拉克先生要做什么。
打掉了乔治·约书亚,打死了一千多个最大恶极的战帮恶棍,那躲在城里的腐败民兵呢?还有各个战帮一万三千多个proxywar的雇佣单位怎么办?
他们曾经为白鲨会干活,一下子没了工作,要各立山头占地为王,建立新的地下秩序。
傲狠明德来得快去得也快,像狂风卷落叶一样,烈阳堡的地界扫得干干净净,连树上的叶子都不敢往下落了。贼首伏法之后,跟在后边的猴子猴孙都躲了起来,一时半会都不敢露头。
一众无名氏鸣金收兵,唯独留下战王,也是因为这张脸足够“普通”——乔治·约书亚按照葛洛莉的样貌来改造他的后宫,起码有四百多个受害者都顶着战王这张脸。
如果没有五十四区的执政官来帮扶,她们很难重新融入社会,要是找不到回家的路,家人也不要她们了,她们就会变成弱势群体,要花费重金改头换面重新做一张脸。
无依无靠的花瓶们会变成战利品,曾经二号游轮上的敛财工具,又会被这些战帮盯上,只不过换一个娱乐场所,换一条烟花巷,换一家夜总会,换一个男人去伺候。
普拉克先生要葛洛莉留在烈阳堡,不用她去主动寻找,罪犯自然而然就会主动进入她的视野。
她送走了老婆和妹妹,要小七去尤里卡火山接孩子们回家,没有烈阳堡这条快捷通道,永生者也没办法回到铁道系统里,小宝宝们终于可以去学校上课。
她送走了流星,这小子婚都没结完就跑回芳风聚落干活,刚把任务丢给哈斯本立刻赶到烈阳堡来,连新娘子都跟丢了,于是葛洛莉要流星赶紧回去继续环球旅行,把婚礼仪式搞完。
她送走了伙伴们,杰森·梅根还要继续去库尔波金矿调查灵灾,大家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办,成年人的世界似乎总是这么忙碌。
最后是joerank的老师们,文不才和两位旧友在中转站道别,约好假日时一起来聚餐喝酒。
紧接着,葛洛莉换了一身便装,把所有行李都留在一家旅馆里,往白键民兵的收容事务所去——曾经为乔治·约书亚工作的妓女,无论是主动献身还是被动绑架落入魔窟的女人们,都暂时住在这,有不少家庭来认人,四处都是哭闹和争吵的声音。
这些姑娘们最大的已经三十七岁,最小的不过十六岁。
葛洛莉就坐在事务所的群众接待处,坐在一条长椅上,看着这些“复制品”——她们与葛洛莉长得大差不差,不过是鼻子歪一点,眼睛小一些,下巴前凸或内收。是乔治·约书亚特意要整容医生如此作为,给他留一点幻想的空间。
这个时候,葛洛莉打开密信,又将普拉克先生的嘱托读了一遍。
“葛洛莉女士,请原谅我的无礼,整个remix·再混音侵扰行动都是我拍脑袋想出来的,不要去迁怒于boss。”
“我是个非常缺德的混蛋,为了达到某些不可告人的政治目的,将枪匠杀死了。这必定会让他的妻儿陷入攸关生死的重大危机之中,这和傲狠明德无关,你也知道,boss的脑子其实转不快,它不是什么聪明伶俐的狡诈君王,反而是一个温柔可爱,对臣下过于仁慈的领袖。”
“而我不同,葛洛莉女士,我要冷血得多,地下世界好似一个国家,一个幅员辽阔的巨大城邦——其中人们是安居乐业还是家破人亡,这才是我关心的事。”
“在你出征香巴拉之前,我一定要把城邦中的臭虫都揪出来,就用枪匠的死当做诱饵,用这种政治工具来激发人们内心的抵触情绪,你并不知道自己的代号是多么重要,它有多么大的动员能力——当人们知道枪匠死了,就和失去父亲的孩子一样,失去这层保护伞之后,他们会立刻成熟,立刻长大。”
“有句话叫做哀兵必胜,听见你光荣殉职的消息之后,哪怕是最基础的民兵单位,也有可能从邪恶势力中抽身,抱着惊人的勇气和战斗意志继续斗争下去。”
“我必须这么做,它的威力惊人,不光是烈阳堡这一个地方,你的学生们已经在整个地下世界开花结果。”
“在短短的六年里,这是各个大城市里两百八十多万青壮年人口的青春岁月,从十三岁到二十三岁,这些青少年听着你的故事长大,他们都在见证着你的传奇。”
“你的代号是我送给你的,既然你拒绝了boss的盛情邀请,不愿意成为一位授血单位,放弃了长寿的生存计划,我得提前将这个代号收回来——我绝不容许这个童话故事破碎。”
“虽然boss要人们破除迷信,要人们将它当成公司的老板,而不是高高在上的神——可是人总会不由自主的去崇拜偶像。”
“枪匠这个偶像不能变老,他不能颓颓老矣的坐上轮椅,不能插着尿管死在床上,他必须永远年轻,永远鲜活,永远秉承正义之心。变成所有年轻人无法超越,却一直奋力追赶的偶像——死人是打不败的。”
“所以在几年前,我和内阁的智库幕僚,包括哲学家基金会的成员一起,筹备了这次混音行动。”
“你会对我有意见,会怀恨在心,会产生抵触情绪,这些我都接受,每周六你可以来找我,在安息日,尽情的发泄你的怒气。朝我开枪,把我扒光了吊死在房梁上,这些都可以,这只是我和你的私人恩怨,不会影响到其他人,和任何团体组织无关。”
“但是我一定要杀死枪匠,而且你看见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完成了remix·混音,这不是找你商量,而是一次简单的告知。”
“接下来我需要你继续留在烈阳堡,有关于神奇先生战团的旧部,退休的老年干部和地方战帮互相勾连,他们原本是五十四区民众的保护伞,后来变成了黑恶势力的保护伞,为乔治·约书亚打工,是游走在黑白两道的灰色势力。”
“你能惩治贼首,却抓不住这些兵员的亲眷,抓不住这些德高望重的‘父亲母亲叔叔伯伯’,好似狠厉的拳头打到空处,这些人还躲在另一层关系网之后,隔岸观火置身事外。”
“以我的眼光来看,乔治·约书亚死后会留下一大片产业真空,包括维斯布鲁克城东的重工业,军火制造相关三十二条生产线,河湾区的两个浮船坞,一个造船厂。”
“城北郊区有十六万人口,青壮年劳动力曾经在水田里种大烟,这些肥肉绝不会变成无主的财宝,而像是小儿抱赤金行于闹市,马上就会有人来接管它们。”
“五十四区的执政官要遭大难,把他拉下马的人不是傲狠明德的检察长,而是他的政敌——这个地区的官方武装力量会出现短暂且混乱的真空期,大概只会持续一个月左右。”
“在这一个月里,我需要你继续留在烈阳堡,以葛洛莉的脸面示人,没人会在乎这张脸,战王的容貌在烈阳堡已经变成了人见人欺的,是价格昂贵的上等货色。这种环境下,马上就会有人找上你。”
“我希望你能保持克制,对这些做人口买卖的擦边星探温柔一些,不然你找不到躲在幕后兴风作浪的真正黑手,这些家伙不像乔治·约书亚,他们可能只是一群老头子,一群得不到权力的退伍士兵,他们的儿女也在烈阳堡的机关里工作,乔治通过这些中间人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进行钱权交易。”
“只这一晚上的作战成果,你肯定杀不光这五条游轮的每一个客户,但是留在烈阳堡,肯定有意外收获。”
“最后我要向伟大的战王,傲狠明德的战斗天使致以崇高的敬意。”
“我这卑鄙的小人只能以这种方式窃得枪匠的力量,来耍弄一些阴谋诡计。”
“祝您在烈阳堡的狩猎生活过得轻松愉快,如果感觉自己没了去处——”
“——我的意思是,您拿回江雪明这个男身时,肯定会产生疑惑,那么去康斯坦丁堡的第二卫城,那个车站的行李寄存处有第二封信,我已经为您安排好了,这封信能让您重新回到自己的家庭里,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到您原来的生活节奏中。”
葛洛莉撕碎了密信,把纸张塞进嘴里嚼碎了咽下。
她一边吃信一边恶狠狠的想,心里生气呀。
这个伍德·普拉克真是太可恶了,先是在飞机上救了她的命,和六十三斗了一回,帮她觉醒魂威,改变了她的命运。
紧接着又将这份人情和整个地下世界的安危联系起来,用这种恩义杠杆执行先斩后奏的神秘操作,事后要和boss光速切割,把所有的怨气都留给普拉克一个人就好,直接杀死了枪匠这个名字。
她就像一个牵线木偶,似乎前边的路全都被普拉克安排的明明白白,而且还无法拒绝。这个叼人就像一桶炸药,无论是敌人还是朋友,都会被这种暴烈的阴谋所伤害,一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
boss能够得到人们的尊重,是因为它以身殉道,将长久的健康化为万灵药的形式,送给了地下世界的每一个智人,它养育人类,要人类主动往地下世界开拓探索寻找聚居地,建立新的城市,所以普拉克把它当做一位君主。
普拉克这个第一交通署的车长,更像是boss身边满肚子坏水的缺德大臣,只要是对人类大族有益的行为——像牺牲小家换大家这种操作,他都是两眼一闭毫不犹豫,什么缺德事都干得出来的。
这些玩弄权术的智库幕僚心里都脏得很,如果有一天伍德先生也成了牺牲品,要牺牲他一个,幸福千万家——恐怕他也是毫不犹豫的主动献头,和自爆卡车一样,只怕自己炸出来的烟花不够大,不够漂亮,和他的魂威一样一点就着遇火便炸。
撇开这些无用的遐想,葛洛莉已经不是什么小孩子了,要专注于当下的任务。
“喂”
从群众接待处的另一侧传来问候——
——是一个年纪非常小的姑娘。
“喂,你也是瓦尔哈拉宫的公主吗?我好像没见过你?”
这个瓦尔哈拉宫,是乔治·约书亚二号游轮的代称,是夜总会的名字。
小姑娘挤到葛洛莉身边,抱着人员单据表格,指着单子上的家属一栏,向葛洛莉追问。
“你是舞蹈组的?还是其他才艺组的?是洗浴中心的吗?是招待特别贵宾那组的吗?姐姐你为什么不说话?被主管毒哑了?”
葛洛莉:“我不是瓦尔哈拉宫的人。”
“啊?”小姑娘睁大了眼睛,把头发撩开往脑后去。
葛洛莉这才发现,这十七八岁的女孩子也是二号游轮上的员工,照着她的脸整的容。
“那你为什么要穿咱们的呀?”小姑娘问着问着,突然就恍然大悟:“哦!你找到家人啦?不想承认自己做过妓女?对不?!带我一个呗!带我一个呗!”
她兴奋的比划手势,在单据上戳来戳去的。
“我给你当女儿好不好?妈!你以后就是我亲妈!你把我领走呗!都没人来管我的!我是涉案人员呀,要是没有家属来领我,我就得进少管所,要去坐牢的!”
葛洛莉拿来单据,看清单子上的署名。
“爱莲娜?”
小姑娘立刻应道:“嗯!嗯嗯!这是我的艺名!”
葛洛莉:“真名呢?”
爱莲娜却不说话了,她的眼神狡黠,变得机灵起来——指着对街的饭店。
“你请我吃饭!我就告诉你!”
葛洛莉立刻动身,带着爱莲娜来到对街的饭店,这是一家法国菜馆,装修豪华高档,似乎是专门为民兵事务中心的职工干部开的。
爱莲娜抱着菜单,只要了一份填饱肚子的简餐。立刻抬起手臂亮出囚犯手环。
“妈!这手环上有定位器,吃完这顿我还要回看守所呢!你就不能帮帮我嘛?咱们姐妹一场,都是在瓦尔哈拉宫卖身的苦命人,你做我母亲,我做你女儿,我们以后相依为命吧!我不想去坐牢!~”
葛洛莉环视周围,餐厅里有很多人,有几个看上去凶神恶煞的壮年汉子不时往她这桌窥伺。
“两杯餐前酒,把酒瓶给我拿过来吧,还要开瓶器。”葛洛莉与服务员说。
服务员立刻笑呵呵的说:“夫人,这家餐厅的酒水可不便宜哦。”
葛洛莉:“没事,我付得起。”
于此同时,她还在观察爱莲娜的神态——
——在她说出“我付得起”这句话时,爱莲娜的眼神变得更加兴奋,似乎是觉着找到了一个富贵的母亲。
不一会,餐品和酒都送了过来。
葛洛莉要这小姑娘打开话匣子。
“你的真名叫什么?”
爱莲娜:“实话和你说吧.妈,我也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三年前我就被抓到瓦尔哈拉宫,那医护人员和我说了几句话,我什么都不记得啦。烈阳堡税务局的一对夫妇收养了我,他们生不出孩子,授了劣等灾兽的血,我就照着战王的容貌一点点整形,扮演他们的好女儿。”
葛洛莉:“你是哪个组的?”
“当然是高级贵宾订制的特殊服务啦。”爱莲娜立刻说:“我可不像那些台上跳舞的,屋里陪睡的,我连吧台都不必去,也不用钻进别人怀里卖笑陪酒,演好一个天真善良的女孩子形象就行啦。”
葛洛莉:“还挺骄傲的?”
“嘿嘿.”爱莲娜蛮不好意思的,反问道:“妈,你以前呢?你是哪个组的?你家里人还欢迎你回去?”
葛洛莉:“你觉得我是哪个组的?”
爱莲娜看了看葛洛莉的容貌——
“——妈!您那么像战王,一定是送去给高官当情妇吧?一个月能挣多少钱呀?”
葛洛莉:“我让他们心碎,不用花钱。”
爱莲娜还想问点什么,这个时候葛洛莉却主动喊来服务员。
“要一个保温盖子,大一点,能罩住这姑娘的餐盘,两条餐巾。”
服务员得令,立刻跑去服务台办事,这个时候,从隔壁卡座走来三个身形魁梧的大汉——他们盯了葛洛莉和爱莲娜一路,终于开始行动。
这个时候,爱莲娜却莫名慌张起来,看得出来这姑娘不简单。她的屁股往走廊挪,想离开座位,却让葛洛莉死死按住。
“你去哪里?”
爱莲娜:“妈妈妈我尿急,我去厕所”
葛洛莉看向三位不速之客,向爱莲娜接着发问:“你认识这三位帅哥?”
爱莲娜:“不认识,不认识的,我不认识”
葛洛莉内心料定,这姑娘肯定是为战帮的星探干活,她把二号游轮里涉案人员骗到这家餐厅来,然后由星探或星探的打手带走。
这些刚从魔窟里逃出来的女人,没有家人来认领她们,身上说不定还带着一笔赃款,是战帮眼里的生财工具,是随意欺凌的肥羊。
“爱莲娜,今天你运气不错嘛。”领头的战帮堂哥脸上有疤,生得俊俏,佝下腰来亲吻着爱莲娜的脸颊,“这位夫人似乎很有钱唷,还能让你喝上一口酒。”
爱莲娜尴尬的笑着,手臂被葛洛莉攥住,疼得流冷汗,“嘿嘿嘿嘿乌鸦哥”
这位代号叫“乌鸦”的战帮干部,因为来不及救援乔治·约书亚,逃过了无名氏的子弹,风头一过就要继续兴风作浪。
“夫人,打搅您二位的进餐咯。哥几个要给您介绍一份工作。”
葛洛莉:“什么工作?”
乌鸦哥露出淫邪的笑容:“那不是重操旧业嘛!您熟得很!”
葛洛莉:“我不记得我有换过工作.”
乌鸦哥:“您和爱莲娜都是上等货色,这小姑娘还懂乐器,当一对母女卖出去,在大人们家里也有个伴,不寂寞嘛!”
葛洛莉拿住爱莲娜的手臂,接来服务员的保温盖,把爱莲娜的简餐盖住了。
“唷!懂礼貌!值钱呀!这婆娘值钱!”旁边的小弟兴奋的吆喝着。
葛洛莉从外套里取来钱包,记得伍德·普拉克先生和她说过——对这些星探温柔一些,不要打草惊蛇。
于是她和和气气的讲:“我先付个账,可以吗?这顿说好是我请,我对小姑娘得说到做到。”
这个时候,爱莲娜疼得流下眼泪来,她心里羞愧——
——她把这个素未谋面的大姐姐骗到饭店里来,马上就要被乌鸦哥掳去卖身,可是这姐姐还在讲着什么信守承诺说到做到的怪话,这是在拿刀捅刺她的良心。
“不用了!不必!~”乌鸦哥从皮包里拿出一张hc黑卡,轻轻抽打着爱莲娜的脸,“这是我的货物,怎么劳烦您来花钱呢?养狗的钱我还是有的呀!你马上也要变成我的母狗啦!”
葛洛莉从包里拿出现金,大概一万两千多块。
“我能带她走吗?爱莲娜值多少钱?我给她赎身。”
乌鸦哥见了钱,立刻变得客气起来,能在瓦尔哈拉宫存下这么多钱的女人,背景肯定不简单,“当然可以!”
这战帮干部似乎是路走得宽宽的,把纸钞收走之后,内心的贪念越来越大,终于无法克制:“不过您还得付自己的赎身费用哦!~我看您这胳膊腿,这屁股腰,这一对浑圆饱满的”
话还没说完,只见战王抬腿踢爆了座位靠左那小弟的卵蛋,踢得他目瞪口呆骨碎肉裂。
桌上的开瓶器刺进身后喽啰的喉咙里,血浆像喷泉一样涌出来,客人们立刻作鸟兽散。
再看乌鸦哥吓得变了脸色,要去拔枪,只觉手指传来钻心的疼痛,他的hc卡落到这古怪女人的手里,变成了锋利的刀子,将他的持枪手连带枪械的握把一起砍断了!
餐桌被这凶狠的踢击轰碎,可是爱莲娜面前的餐盘却一动也不动。
葛洛莉从乌鸦哥的上衣口袋里搜回现金。
“这钱你不要,我就收回来了,带我去见你老板。”
乌鸦哥抱着断成两截的手掌,颤颤巍巍的问道:“哪个老板?哪个.”
葛洛莉揭开爱莲娜面前餐盘的保温盖,面包和培根还在往外冒热气,她拍了拍爱莲娜的肩,拿起餐巾,擦干净姑娘脸上的血,要爱莲娜赶紧把食物吃完。
“一个一个来。”
爱莲娜吓得刀叉都拿不稳,一个劲的叫唤着。
“妈!妈妈!妈!别杀我!妈.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