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开口,灵溪自是爽快答应。
只是让我感到疑惑的是,家里明明有三伯这位昆仑的三长老在,为什么还要舍近求远去请什么神婆道士。
这不是拿钱打水漂闹着玩吗?
“别看我,我说了你大伯不信啊。”三伯感受到我的注视,放下手中的碗筷道:“我已经帮苏梅瞧过了,她命中一儿一女,这是真实存在的。”
“之所以到现在还生不了孩子,这和男方家的风水布局有关。”
“我半个月前特意去镇上看了,男方家的院子外摆放着两尊一米高的石狮子。”
“按理说,石狮镇宅,有辟邪挡煞吸金吞财之效。”
“坏就坏在男方家对风水布局一窍不通,人家镇宅的石狮都是一公一母,他家倒好,直接摆放了两尊公狮子。”
三伯嗤笑道:“公狮脚下踩绣球,球为圆,取家庭和睦圆满之意。”
“母狮脚下踩小狮,小狮为子,蕴天伦之乐之兆。”
“阴阳调和,阴阳交汇,阴阳相融,如此方能家庭圆满,享天伦之乐。”
“若是不曾开灵的普通石狮子倒也罢了,摆在家门口权当两块没用的废石头,图个心理安慰,倒也不会影响主人家的气运。”
“只可惜苏梅婆家的两尊石狮子沾了精气,早已生灵。”
“公狮镇家宅,阳气兴旺,无阴气。且相互争斗不停,必有损伤。”
三伯举起杯子喝了口茶水,淡然道:“无阴气,何来阴阳交汇?”
“正如男女生孩子,两个大男人能生出孩子吗?”
我听的大感兴趣道:“您有解决的办法?”
三伯一副高人风范,摸着下巴上稀拉拉的几根胡子说道:“办法也很简单,石狮子打来请回来的,再原封不动的送回去。”
“所谓物归原主,互不相欠。”
我插嘴道:“您刚才不是说了吗,那石狮子沾了精气,早已生灵。生灵的玩意这么好送?”
“常言道请神容易送神难,若没有高人相助……”
我话还没说完,三伯啧啧感慨的看着我道:“你小子不错呀,去京都三个多月,还学到点东西。竟然知道请神容易送神难的道理,不错不错,孺子可教。”
我谦虚道:“师傅教得好。”
说完,不忘朝灵溪抛了个“媚眼”,得意洋洋。
三伯有心考量我道:“行啊,那你再说说该怎么把这东西平安无事的送走。”
“不知道。”我老实摇头道:“我要知道还用得着问你吗。”
三伯罕见的没有损我,将目光落到裴川和季青禾身上,沉声道:“你们俩呢,好歹是堂堂的地灵师,说说呗。”
昆仑两大亲传弟子被三伯的一句“堂堂地灵师”给讽刺的抬不起头,哪怕是心高气傲,气焰嚣张的季青禾都忍不住低下头去。
三伯稍显失望,转动着手里的茶杯说道:“黄灵师观面相,地灵师瞧风水。不急,慢慢想,这件事说难也不难,就看你们的手艺学到家没。”
裴川思索了片刻,开口道:“两尊公石狮与主人家气运相连,无故送走,怕是会引起主人家更多的祸端。”
“轻则家道中落,重则人员伤亡。”悠悠书盟
“物归原主理论上是说不通的。”
裴川抿嘴道:“即便贩卖石狮的主人愿意回收,狮内所生的灵智也不一定愿意回去。”
季青禾附应道:“除非强行毁灭,将石狮内的灵智抹除。”
三伯带着促狭玩味之色反问道:“小川子刚才说的很清楚,石狮与主人家气运相连。无故送走都会导致主人家遭逢劫难,你直接将其灵智毁灭,岂不是连带着主人家的气运一起毁了?”
季青禾果断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毁之生灵,主人家确实有所劫难,可尚有恢复的机会。”
裴川争辩道:“人员伤亡如何恢复?”
季青禾沉默了一会,无奈道:“这是保全主人家的最好办法,任何风水师都不是万能的。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就只能避重就轻争取最轻的风水反噬。”
裴川不再做声,似乎同意了季青禾的说法。
两人齐齐抬头,面向三伯,等待着“最后的宣判”。
三伯吃着花生米连连叹气,挑着食指朝灵溪说道:“这两个不争气的东西都要气死我了,你身为大师姐不点拨他们一下?”
灵溪正小口吃着奶奶帮她夹的菜,听三伯发话,她鼓着腮帮差点没笑出声。
“生气不好,气多伤身。”灵溪眼眸如月,轻轻擦拭着嘴唇,声音轻缓道:“风水师不是万能的,可也不能因为自己的手艺不到家害了原本可以圆满的主人家。”
“星阑师叔就差明着告诉你们解决的办法了,你们偏偏没有察觉,还钻了牛角尖。”
“满脑子生灵,气运,就没把问题的重点放在最根本的地方。”
灵溪神情变得严肃道:“主人家因何生不出孩子?”
“无非是镇宅石狮出了问题,从一公一母的阴阳调和变成了两尊公狮互相搏斗。”
“公狮搏斗,无非是阳气过盛,缺少阴气调和。”
“它要什么,你给它什么,别说原封不动的送它回去,就是让它心甘情愿的吐出主人家牵连的气运,它也会同意。”
裴川和季青禾相视一望,后者豁然开朗道:“师姐的意思是,帮公狮寻个伴?”
“对,还必须是生了灵的母狮。”灵溪点明道:“只要送走了两尊公狮,又不波及主人家的气运。最多一年,快则半年,怀孕那是轻而易举。”
一直安静听着的大伯听到灵溪最后一句话,顿时激动的两眼放光道:“灵丫头,你说的是真的?”
“恩,如果三伯没有瞧错,那解决的办法就是如此。”灵溪笑着回道。
大伯心花怒放,但很快又冷静了下来,瞅着“人模狗样”的三伯道:“老三不靠谱,要不你明个亲自帮我瞧瞧?”
“大哥,你这是不是……”三伯整张脸都纠在了一起,闷闷不乐道:“灵溪是我半个徒弟,你相信我徒弟,不相信我?”
大伯硬气道:“你脑子还没彻底好转,我怕出问题。”
“这关乎苏梅的人生未来,我这个做父亲的可不得稳妥点?”
我爸跟着帮腔道:“是要稳妥点,老三看起来神智清楚了,实际上还有些不着调。”
三伯怒道:“老四,你这话说清楚,我哪不着调了?”
我爸啃着鸡爪嘀咕道:“正常人谁大晚上看星星看月亮?一会唉声叹气,一会大笑不停。”
“喏,你别以为我没看见。前两天,就在院子外,我和妈看的清清楚楚,你坐在地上,对着月亮傻笑,差点没吓死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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