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三伯的出谋划策让我心动不已。
根据九阳留下的记忆,六脉地魂是天地间最后一缕造化之气一分为六的衍生。
而造化之气,是洗去凡胎肉体成就无上仙躯的稀世珍宝。
至于地魂,属于华夏大地上最纯净的灵体,用它的血祛除荡妖剑法产生的污秽心魔,我觉得可行性很大。
这一点,九阳并没有撒谎欺骗三伯。
退一步说,哪怕魂血对我没用,可只要能帮到三伯,我依然会义无反顾的前去“窃取”。
刀山火海,龙潭虎穴,在所不惜。
“走吧走吧,回去告诉你奶,就说我好的很。”三伯不耐烦的催促道:“到底能有多好,就看你的了。”
“是继续留在诛魔潭不见天日,或是大摇大摆的去外界潇洒,完全取决你是否能成功搞到魂血。”
“有道是上阵父子兵,魂血看苏宁。”
“恩,快滚,劳资等不及了。”三伯嚷嚷道。
我嚼着旺旺仙贝,若有所思道:“百年一次的气运之争,六脉各显神通,手段尽出。”
“明着,暗里,无所不用其极。”
“溪溪很累,我想帮她,趁着我或许仅有的四个月时间,将其余五脉的入世弟子挨个废掉。”
“这对我来说轻而易举,亦能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三伯手扶额头,哭笑不得道:“所以你想凭一己之力,将全部气运汇聚昆仑?”
我坦然回答道:“是。”
三伯摆手道:“不行,华夏六足鼎力的局面维持了数千年。所谓的气运之争对山门底蕴确实很重要,可说到底,半斗气运足以维持任何一脉百年不衰。”
“天下气运分九斗,你全给了灵丫头,剩下五脉玩个毛啊。”
“你这样做,昆仑会立马成为各方势力的眼中钉肉中刺,被群起而攻之。”
“要我说,你稍微帮帮灵丫头是绝对可行的,也在规则之内。”
“太过火的事就别做了,你身怀真凰命格,灵丫头真龙命格,你们俩加起来占了四斗气运。”
“四斗,知道什么概念?”
三伯悠闲的抠着鼻屎,随意乱弹道:“昆仑八百年不用愁啦,就这,你小子还知足?还想给我乱整幺蛾子?”
“气运之争,争的是气运,同样是小辈间的磨炼历练。”
“若非如此,六脉为何约定不许各脉掌教插手?这么简单的事看不明白?”
三伯恨铁不成钢的嘀咕道:“你的任务是解决妖魔之气,顺带救我脱离苦海。”
“这是重点,圈起来好嘛,要考的啊。”
“只要你活着,平安无事,这才是灵丫头最想要的,懂呗?”
我丢下薯片袋,转身即走道:“你再熬一熬,我尽快搞定魂血。”
“成与不成,四个月内我一定回来。”
三伯目送我离开,突然开口道:“别急,我再教你一手。”
说着,他悬浮水面各种掐诀,有意放慢速度给我观看道:“喏,昆仑秋风术,攻击性术法。”
“嗖。”
狂风呼啸,潭水涌动。
又在顷刻间掀起数米波涛,震耳欲聋。
“霜杀百草,可攻可防,瞧好了。”
三伯一鼓作气,掌心如鱼,以刁钻手势曲折前伸。
“唰唰唰。”
随着他连续的煽动,水浪分离,形成一颗颗拳头大小的黑沉水珠,起码有上千颗。
“进,为攻。”三伯大手一拍,身体前仰。
只听嗡鸣入耳,那些悬浮的水珠以惊人速度闪电疾驰。
“退,可守。”
三伯双腿弯曲,掌心合拢。
数千颗水珠齐齐炸裂,化作漫天水雾,凝聚成厚重水幕挡在三伯身前。
“这一招叫童子拜佛,是我十几年前从佛门秃驴那偷学来的。十成学到八成,你凑合看。”
三伯八指相连,拇指拉开距离。
其嘴里喷出一口血雾,悄然弯腰。
“咚。”
闷声回荡,上下起伏的水浪如被泰山压顶,转眼风平浪静。
“道门的撞天钟,不是术法招式,适合贴身肉搏。”
三伯双手上摆,腰身半躬,坐腿向后半捋,强势撞出。
“咔嚓。”
前方十几米外的岩壁应声炸裂,石屑纷飞。
“记住了没?”他气沉丹田,面色紧绷道:“嫁祸紫薇是个不错的法子,但我仔细琢磨了下,方玟萱与紫薇交情不错。”
“你害了紫薇,她夹在中间很难做人。”
“你们母子俩,是和好了吧?”三伯欲言又止的问道。
我点了点头,表示心无芥蒂。
三伯咧嘴道:“你是她身上掉下的一块肉,理当如此。”
“保护她的紫薇门人身份很高,或许……嘿嘿,暂且留着吧。”
“能做朋友,总比成为不死不休的敌人要强。”
三伯话音一转,嘱咐我道“争取别让人家探出你的底细,修为杂一点乱一点没事,权当掩人耳目。”
我闭上双眼,努力将三伯所教铭记于心。
继承了九阳的妖孽天资与恐怖修为,这些招式在我脑海转换重叠,很快烙入记忆,理解的清清楚楚。
“昆仑藏书阁第五层有五脉的其它术法,算不上秘术绝学。乃门下弟子数千年的搜罗,这会倒派上用场了。”三伯笑着说道:“你好好研究下,不求精益求精,力求以假乱真。”
“另外,开启石门后你尽管走,由我向大师兄言明前因后果。”
“对了,给你爷上坟的时候记得帮我说说好话,让他千万别托梦找我。”
“就算真找我,也不要拿杀猪刀。”
我迈在半空的右脚一个虚晃,差点没趴地上。
不愧是我三伯,从来没个正形。
“嘎吱。”
十几米高的巨门被我一掌轰开,我看到了守候在外的季玄清与杜奇瑞。
不等他们有所动作,我的身影爆冲而出,快到只留残影。
准确来说,他们拦不住我,甚至看不清我的长相。
而隐匿主峰的昆仑三十六剑,就更加难以察觉我的存在了。
一个小时后,昆仑藏宝阁。
季玄清孤身前来,将两只木盒放在门外,目光巡视四周,语气低落道:“孩子,苦了你了。”
我躲在暗处紧咬牙关,默默无声道:“苦亦不苦。”
季玄清走后,我打开了木盒。
一只放有华夏五脉的杂乱术法,一只藏着三伯口中的人皮面具。
我深深吸了口气,身影在原地消散。
那一天的昆仑山,风很大。
那一日的昆仑山脚有丑陋少年“负重前行”。
那一天啊,陨落的真凰星再次明亮,华夏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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