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都说的都是什么话,听到这里宁灯荣已经快要暴起打人了。
“哥!好了,你先不用说。我来——”宁夏这一听,知道他是打算直接骂了。
宁灯荣虽然是个种田的,但年少时就十分喜爱诗书典籍,没少干过去私塾偷听的事儿。
即便没念多少书,倒是把君子端方的性子学了个透,倒是个十足的斯文人性子。
怎么可能斗得过这些个泼妇?宁夏决定自己亲自来。
“何夫人,事情都还没理完,你就开始自话自说,心未免也太大了吧。”宁夏慢悠悠地道,故意带上了几分灵力,以作震慑作用。
“诶!我说你这小妮子也忒没规矩了。我知道你是仙人门下,很了不得,但却也不能掩盖所有的事。这里是凡人界,你的父母兄弟也住在这儿,还是要遵循道义的,是也不是?”
不得不说,这个十分蛮横的女人还颇有几分智慧。一段话便猜中了死穴。
她说得也没错。事情闹成这样,即便她使法子强行解决了这事,宁父宁母也不会好过。
哪怕他们离开了大牛村,到了未知的县城,若是被有心人恶意传到那去,只怕也是处境艰难。
所以宁夏觉得要更正自己一开始的那个印象,这何家夫人可不是她开始以为的那种蠢货。相反,她聪明得很,也很勇敢。
当真是应了那句话,为母则强。为了何家小姐,哪怕把脸豁出去这何夫人也是愿意的。
当然,若是这种精神不用在她们宁家人身上的话,她会更高兴些。
“何夫人的话也是在理……”
看着对方十分警惕的表情,宁夏轻笑一声。
“莫要担心,我……是不会对你们做什么的。不过,我也不可能什么都不做。既然都说我是仙家弟子,那我自然也要展示下仙家的手段给诸位看一看。”
“你、你要……做什么。”何大媳妇见宁夏拉着宁灯荣撒腿就要出去,神色有些慌了。
“既然何夫人非要说令爱的孩子是我哥哥的。那我们自是要去查证查证。若真是咱们老宁家的孩子,我们必不会推卸。当然,若是……”宁夏故意没说完,但未尽之语可想而知。
“就用你们的仙家手段来证明好了。”
何大媳妇愣了下,好一会儿才神色慌乱地追着宁夏兄妹跑去,只剩下宁父宁母跟剩下的乌合之众大眼对小眼。
……
最终宁夏还是没能测到何小姐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宁灯荣的。
何大夫人终究还是不敌宁夏刨根问底的架势,只能领了一大家子何家人灰溜溜地从老宁家撤回来。
何家的行为更是直接证明了他们的心虚,一众村民议论纷纷。诸多猜测跟恶意一股脑砸到何家身上,这会儿只怕他们家比墨汁还黑。
等何家的人再度从龟壳出来,大概就会发现自家的处境甚至比之前还要差。
宁家送走那些心怀恶意捣乱的好事者,立马就关闭大门,想着缓上一缓。尤其是宁父宁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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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家最近过得很不顺。先是收到村民的排挤,又莫名损失另一部分生源。何家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问题,一切毫无迹象,都来得这么突然。
然而这并不是开始,而是另一个灾难的帷幕。
何燕怀了。
他们大房的长女未婚先孕。这如同一个晴天霹雳劈在何家身上,瞬间将阖家搅了个人仰马翻。
在这之前,何燕可是全家上下最最宠爱的小公主。当然,现在也是。
何家的人感到痛心的同时,也不想叫女孩儿受苦。
他们还能怎么样?自然要问清楚这孩子的父亲是谁,张罗婚事,亡羊补牢。
可惜,这个奢望不久也被打破了。他们嘴里从何燕嘴里撬出那相好的身份,那可真的令人绝望。
县太爷家的小公子,一位年轻的秀才公。对方在去岁三月里已经定亲了,对象是他父亲上峰的女儿,今岁便要择日成亲。
这样的人是不可能会娶他们家的女儿的。即便能,那也是做妾。
何家的妇人盲目,可老爷们可不傻。他们是不可能送女儿去做妾的。
何燕的体质不好,若是打了这胎,很有可能从此以后都生不出来了。比起不孕不育,未婚先孕更能让人接受些。
随着何燕的肚子一日大过一日,他们日益焦急起来。开始想各种办法,甚至想过要去城里找那秀才公。
直到何燕拿出那方说是在私会的地方捡到的帕子。何大夫人计上心头,火速行动。
于是才有了这回栽赃的戏码。不过,这栽的赃还真的特别得不得了。宁夏还没听说过有想把孩子栽给别人的?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喜当爹?
没有达成目的,还丢了面子,何大媳妇不可谓不气啊。
再一想到自个的宝贝女儿就要以未婚之身诞下孩儿,就难受地不行。
“娘!娘——”两个小儿子从外边嚷嚷着回来,他们也是何大媳妇的心肝肉,爱得不得了,保护得很好。所以何燕这件事他们并不清楚,满心都是玩儿。
瞅见两人拉扯着一个瘦小的身影,何大媳妇因为见到儿子柔和了的神情顿时沉了下来。
小杂种。
是他!一定是他!
她就说怎么老何家这些年一直顺顺当当,怎么这一两年完全变了个样。原来是他,就是这克亲的小贱种闹的。
她家的姐儿也是被这小畜生害的。
该死,他怎么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我打死你这个扫把星。专克咱们老何家的畜孽。你还不如死了……”
……
大牛村今夜迎来了一场大雨。大自然的屏障隔开了各色杂音,倒是叫宁夏的耳边清净不少。
宁夏站在床边,若有所思地看着外边。怎么总有种不安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人在叫唤,若有似无的,想仔细听又没听出什么来。
“小妹,你在这做什么。娘好像还是有些不舒服,头晕,你去看看她。爹这边我来照看好了。”
“诶,来了。”
大牛村外。
树林边躺着一个瘦小的身躯,衣不蔽体,头发打结成一团团,似乎曾经有什么粘稠的东西粘在上面。仔细闻的话,一阵腥味扑面而来。
“啪嗒——”
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人在靠近的样子。
“哥,这边有个人。”
一双破旧的褐色软布鞋出现在他迷糊的视线里。
王鹤感觉到有人挪了一下他,有重物从他衣襟掉了出来,下意识便想去捡。奈何手臂完全没有知觉,只能任由那人捡了去。
不……那是他的。他的东西。
不要拿走。
“呦,是好东西啊。”
“定金我收下了。你……”
王鹤的意识渐渐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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