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胆,我可太爱听这种威胁。”无为的灵剑不知何时起也悄然贴近了他的脖颈。
这让对方的挣扎变成了另一种意义上而言的自杀,他不动可能会被掐死,动就可能会被切脉而死。
一名元婴要真以这种方式死去就真的要笑死人了,怕是他死了都不得安宁。
火云顿时不敢动了,即便卡在脖颈的力度还在不断收紧。他不断地思索,到底怎么样能让这个人放过他,请求、威胁甚至于利诱,不管任何方式都好。
这会儿他终于感到有些后悔了,原来元婴后期跟中期的差距是这样大,大到他甚至都不及躲避或是报上靠山威胁,假若对方想的话就可以当场杀掉他,根本就不必考虑别的。
对方根本就不在意北落神宗,也不怕万家,谈起他曾经以为威风八面受万人敬仰和忌惮的万家眼里甚至都是含着轻蔑的。对方根本不怕万家也不怕北落神宗,他保命筹码全部失效,对方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了他,这就是个疯子。
悚然发现师长忽然被制住眼看着快要被掐死的北落神宗众这才反应过来要解救他们领队。他们当然不是友爱,不然刚刚怎么会眼看着对方嚣张地去招惹一个明显修为比他高的元婴修士。
原先他们一个个都在这看好戏,他们不在意火云怎么会得罪人会被怎么收拾,但现在眼看着人就要被当场宰了,他们也坐不下去了。不然谁知道这位发疯干掉了火云后会不会就轮到他们。
当即发动的是带队的另一位元婴真君,他其实跟火云也算是对头。两人分属两大势力,论背景来说两人差不了多远。但火云生性嚣张,容不得人,他平日里也就对本家的少爷们稍微客气点,在外说是欺男霸女也不为过。
这位年少时也被他欺辱过,险些就造没了他的前程,所幸这人自己也是个争气的,另行了路子,如今已经走到了跟他同一平面。
因此假如不涉及宗门利益的话,他是最愿意看火云上蹿下跳的,要他说对方最好还更嚣张些,得罪的人越多越好,这样等他哪日摔下来才会粉身碎骨。甚至于他在看到对方意图去挑衅高修为的修者,心下是无比地幸灾乐祸,想着这人也真是蠢,真以为他万家的名头到哪里都能用。
这货还以为是他们当家做主的地盘,也不看看人家玄天剑宗乐不乐意……这位元婴修士是万事堂的人,跟外部接触可比火云这个整天窝在家族里讨好主家的人多,自然知道玄天剑宗在外头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现在不少北落神宗的人都会有种误区,觉得自家跟玄天剑宗齐名,实力自然是差不多的。然而事实上在外部许多势力眼中,甚至于在某些隐世家族或势力眼中,玄天剑宗都稳稳地位于在北落神中之上。
这一点在当年两宗交战便可以看出来。那时北落神精锐尽出,玄天剑宗虽出动了不少强者,但看似仍自游刃有余。
尤其在他们平日里不怎么经营的方面,不显山不露水的,但却都无一短处。甚至当时不少北落神宗极力拉拢的势力,都在暗暗拒绝他们后不声不响地站在了玄天剑中那一边。
最后这场开始得突然的乱战也以玄天剑宗的一位剑仙飞升为结局,这对于北落神宗来说本身就是一个莫大的讽刺。
他们从里到外都输了,甚至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法在大陆上抬起头来,花费了很多时间才重新修养起来。
那件事又过去了很多年,久到最初的那批大能尽数逝去,当初那些屈辱也随着人和事减淡,如今已经再无人提起。
北落神宗这些年潜心发展,倒是又发大了不少,不知什么时候起又开始有了南玄北落的说法,时间久了竟连他们自己都相信了,这些年竟越发跟玄天剑宗针锋相对了。
但信这鬼话,意图去挑战玄天剑宗的都是小辈,闹出来都是小打小闹。谁曾想火云这家伙竟也相信了,还招惹了最不该招惹那一拨人。
天呐,他自己今天死在这里也就算了,可是他死了却给他们招了天罡峰那群疯狗……就算这片大陆已经上百万年不曾有人飞升也是这样说,他们是真怕跟天峰峰那群人对上。毕竟他们一大堆耐磨粗糙且生锈的剑,自己这些名贵玉器可没必要跟他们硬碰硬。
加上其他弟子都在这里看着,他再不出手,回去他怕也会落得一个协助不利的罪名。
结果不待云琴上前劝说什么,他甚至都没上手去救,便当即被对方强劲的灵力震开,直直摔到后方弟子身上。
周边一圈意图上去搭救自家领队的北落神宗弟子也被殃及池鱼,倒了一片,哀哀的叫着。
宁夏远远看着竟生出种莫名熟悉的感觉……这不是她刚才搞出的动静plus版,只是这位老前辈搞起来更狠也更没顾忌。
可是这样真的没问题么?宁夏莫名觉得对方最后应该不会真的杀了火云,但是这事儿该怎么收场呢?还有……
这闹老半天了,主办方竟然全当没看见,所以是没看见还是不敢动?显然是后者,没瞧见刚才热热闹闹堆一块儿应酬社交的人群都悄然散开来了。所以说这就是大佬之间打架大家该有的默契是吧?
那边宁夏还在思索着,另一边单方面的“暴力秀”已经趋向尾声了。
火云感到自己的气息在逐渐衰弱,因为意识的丧失体内多系灵力剧烈冲撞着经脉,就连神识也受到某种程度的压制,他感到一种属于自己的身躯被外部介入的力量全盘控制的恐怖感。
自己的身体、修为乃至于神魂都被人为地全盘控制着,只要对方心念一动,他的身体可能便会不受控制的自绝杀死自己。对方真的想杀他并正在认真地执行着,火云悚然地意识到这一点,此刻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徒然地等待对方用这样暴虐的方式荒唐地结束他的生命。
“咔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