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西古德和他的同伴一同离开集市,到别的地方转去了,夏多和妮雅也还一直坐在集市边上关注着他们,直到他们进入一个精灵别院,夏多才收回了探知法术。
接下来,两人继续游玩的兴致也澹了许多,就这么在贸易区和平民区之间的这个露天集市边上一直坐到了黄昏。
但夜间的艾林塔尔也没能引得两人重新燃起兴趣,在一座高塔上腰间的悬空露天上俯瞰了一会儿这座异族的城市,两人很快便回到了浮空城。
紧接着,夏多便向尹尔法朗方面告辞,然后驱动着浮空城朝着南方缓慢加速远去。
……
而在另一边,夏多投放了有些日子的“金手指”终于迎来了收获。
斯鲁文德,特米诺斯。
一座战后重新建造的临时居所内,精灵珀森厄卡拉斯将自己关在暗室已经整整一天了,或者说今天一整天他都请假了,没去协助资深法师修复迷锁。
这一切的起因还要从前段时间他从一座石塔废墟中发现的隐形颅骨说起,当时他得到了那件奇物,一连兴奋了好几天。
可随着对那件奇物的研究越来越困顿,加上白天修复迷锁的工作也十分繁琐,珀森几乎都要忘记那件只要一离手就再也感知不到丝毫的奇物了。
可就在昨天,他早上苏醒的时候,竟然看到了被他一直搁置在床头的奇物,外形和他起初摸索的一样,是一个异形的骷髅头。
不是他见过的任何一个种族,倒有点像传说中的撒鲁克巫虺,只不过传说撒鲁克巫虺体型健壮,而他捡到的那个颅骨却只有巴掌大小。
之所以还要认为可能是这可能是撒鲁克巫虺头颅,除了其本身的神异之处外,撒鲁克巫虺本身也未必就是他所认为的那个样子。
毕竟那是比精灵来到这个世界还早,甚至一度统治过巨龙的远古种族,后世对那个时代的了解更多是从一些巨龙神话中得来。
而巨龙因为龙狂迷锁的缘故早就失去了文明,即便有些许传承记忆,在一代代的龙狂折磨下,也未必能够剩下什么,即便能够剩下一些,也未必是最初的模样了。
所以,昨天早上看到那个疑似撒鲁克巫虺头颅的奇物后,珀森立刻就向远在泰尔安诺的启蒙导师寻求了帮助。
那位儿时的导师如今也不过和他一样,还是精英法师,但对方的家世却不简单,曾经繁荣时代的上位家族,现在虽然没落了,却仍旧有着远超平民的底蕴。
珀森向对方询问的就是关于撒鲁克巫虺的一些信息,而他将自己关在暗室里,除了等待启蒙导师的回复外,也是打算用最初发现这奇物的灵感感知,去试探这个莫名显露形体的骷髅奇物。
珀森认为凡事总有原因,现在有了变化,说不定他自己就是这一切的变化之源,在暗室当中长时间以近乎超感的状态去与那奇物进行尝试性的同调,让他的精神也变得有些莫名诡异起来。
“导师的消息还没有来,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呢!”珀森双手托着那颗秀珍的骷髅奇物,嘴里喃喃低语道。
就在刚刚,他感觉手里的奇物似乎在响应他的呼唤,只不过由于某种因素,使得这样沟通始终像是蒙着一层薄纱。
几乎已经看到了,可就是什么也看不清!
“要不要毫无保留地与其同调呢?”
珀森下意识地想到了其中的风险,但随即就被他抛在脑海,他就这么表情凝重地捧着骷髅奇物一点点地靠近眉心。
此刻,如果有一个外人进入到珀森所在的暗室,看到珀森这样的行为,估计十有八九会将他当城市魔裔给举报上去。
但此刻,却并没有那么一个外人闯入到珀森的房间内,除了一双隐于暗处观察、全无任何情绪波动的双眼。
夏多几乎全程记录了珀森自我攻略的全过程,他所投放的“金手指”,固然拥有不少特殊功能,但其中最关键的却要属其中的心灵暗示。
实际上,珀森以为的与古代奇物同调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站在夏多的视角,那不过是一个寻常精灵法师被心灵法术影响不自觉地进一步开放自己的心灵。
“开始吧!”
夏多在心中发出指令,随后与他本质相连的器灵集群立刻响应起来,其中一个相对独立、似乎与这个集群体系若即若离的器灵被搜索到。
与之一同的还有珀森那几乎毫无掩饰的内心活动,不,这已经不仅仅是内心的实时活动了,更有其源头的过往记忆,也毫不掩饰地展示在夏多面前。
夏多感觉只要他轻轻动一动念头,就能为珀森重塑一套全新的人格。当然,如果要人格相对完善的话,可以从他自己或者他曾经经历过的那些投影位面存在入手。
“怎么说呢?一只小肉鸡?”
夏多怎么也没想到,当时突发奇想,现在竟有如此收获!如今珀森获得的那个骷髅法器,其实里面还带着一个本质为夏多的器灵。
或者说那个骷髅法器,其实就是夏多智脑(器灵集群)的分机,当然考虑到分机的实际使用者并非他本人或者他所熟知的,有不小的概率会落到敌人手中。
因而,那个分机,内部几乎一片纯净,仅通过集群体系内部的联系产生交互,可以进行远程控制。
即便分机被敌人夺取,只要夏多这边断开链接,无非就是损失一个贵重些的特殊法器,却隔绝了他有可能无法抵御的风险,相当的值。
“站起来去开门,看看外面的情况!”
夏多借助智脑(器灵集群)与那只分机的联系向珀森发出了指令,当然实际被珀森接受到的指令并不会这般直白、明确,而是会以冥冥之中灵感的形式让对方得到启发。
他所施加的一切影响都会被珀森视为自己的想法、自己的决定,从而最大限度地避免了“肉鸡”的反抗意志。
没有外力干预,珀森或许根本就不会想到反抗,一切都是自己想的、自己做的,真要强行反抗,那岂不是要反抗他自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