鲸国的主线任务需要大批玩家组队探索,没有社交意识的【白天睡大觉】一直都在独行,根本融不进团队。
迫于无奈,他只能选择另一条即使独自一人也能攻略的路线,那就是希格玛壁垒的破壁人路线。
这个攻略路线名是玩家们自取的,杜维并没有给出相关的主线任务。
由于难度颇大,而且关口内的守卫官性格奇葩,大批感兴趣的玩家被吸引过来,尝试成为破壁人。
【白天睡大觉】就是其中一员,幸运的是他被发现后,没有遭到当场格杀。
悲剧的是他在被关起来前,卸掉了全部武装,也就是说如果他现在死了,只会穿着一身囚服重生。
然而他还不是最倒霉的,最倒霉的当属那些带着高级装备、甚至古遗物被抓的玩家。
“沃弗朗,我要成为你的破壁人!”
“【马猴烧酒】变身!”
这名昵称为【马猴烧酒】的玩家所抽出的古遗物是一件2星的羞耻手镯,只要她握着羞耻手镯摆出一些羞耻的动作,并大喊出自己的名字进行变身,她就可以根据自己的臆想变成形态各异的魔法少女。
这种变身效果所施展的术法不会受到结界影响,但战斗强度是根据她今日当众所做过的羞耻动作影响力成正比的。
在来到希格玛壁垒之前,【马猴烧酒】已经为驻留地的土著们科普了巴啦啦小魔仙变身、蜡笔小新屁屁舞以及火箭队出场秀等一系列极为羞耻的名场面。
“哼,今天是我人生中最为羞耻的一天。而你!将作为承受我全部羞耻的牺牲品!埋葬在这里吧!”【马猴烧酒】冲着沃弗朗咆哮道。
沃弗朗歪头看向她。
下一刻,一道流光从他的身后窜出,挥舞长剑斩向【马猴烧酒】。
“留活口。”沃弗朗语气随意的说道。
“好的,大人!”冲出去的守卫沉声回复道。
【马猴烧酒】现在的实力足以匹敌入门级五阶的人类,在这个结界中可算是无敌般的存在。
然而现在却冲出来一个比她速度还快,力量更是在她之上的敌人。
“哎哎哎!不对啊,不是说这里面有结界,没法展开精神力和气场吗?”【马猴烧酒】狼狈招架,一步步向后退去。
“呵,你一个外人都有特殊手段在结界中解放实力,我们这些布置结界的怎么可能没有特殊手段制衡。那立结界是为了什么,为了让自己死更快么?可笑,呵呵呵~”沃弗朗冷眼嘲讽道。
“不应该呀,我今天做的事情比平时羞耻多了,怎么就这点实力!”【马猴烧酒】愁眉苦脸道。
“因为你这次的观众少呀,大家看不下去都散了,那还有个屁的效果。而且你还花费了一部分能量召唤我。”一只会飞的黄皮老鼠在【马猴烧酒】身旁忽闪着翅膀说道。
“啊,对~还有你,小可!快变身帮我!”【马猴烧酒】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召唤了个帮手。
被称作小可的黄皮耗子摊手说道,“哎,你制造我花的那点能量,根本就不够给我演化出变身功能呀。”
“那我要你有个屁用!”【马猴烧酒】气急败坏道。
“唔,卖萌吧?”黄皮耗子用双手托下巴,做了个开花表情。
“哼!”【马猴烧酒】绝望地闷哼一声,被来人打断手脚,捆绑起来带到地牢中。
“这位小姐姐,你这造型很独特呀~”一旁的【白天睡大觉】看向被用龟甲束绑住的【马猴烧酒】。
【马猴烧酒】瞥过脸去,“别看!臭流氓!”
【白天睡大觉】战术后仰,这里到底谁是臭流氓,她自己被捆成这样,关他【白天睡大觉】什么事。
再说了,他【白天睡大觉】也不想看啊,问题是出不去啊,在这里还能做啥。
哦,对了,可以先截几张图,然后上论坛发个帖子,也省得这妞骂骂咧咧地叫自己臭流氓。
登录到论坛的【白天睡大觉】发现已经有个昵称叫【骑你马呢】的玩家发了遍关于【马猴烧酒】的帖子。
里面放的全都是她这两天拿到羞耻手镯后,为了积攒能量而当众表演羞耻名场面的动图。
【白天睡大觉】见找到组织了,便直接在下来留言,将她被龟甲束的图片也发了上去,底下还配着字母,“别过来!死变态!”
地牢中,保持这副模样的【马猴烧酒】不甘受辱,使尽全力翻滚,一头撞死在了铁栅栏上。
当她再次神清气爽的复活时却惊悚的发现,自己依然被以龟甲束的姿势捆绑着。
好在这绳子材质一般,重生在城中的她回复了原本实力。
入门级初阶已经足够她挣脱绳索,可问题是她现在该躲去哪里,又该如何把丢失的装备和羞耻手镯夺回来。
【马猴烧酒】看向周围数量众多的玩家,捂住遍布勒痕的身体躲到洞窟中,气得直接下线去刷论坛。
这论坛不刷还好,【马猴烧酒】一刷论坛就更不好了,她的羞耻动作合集被顶在首页,下面的回复高达数千条。
甚至还有人为那些动作配上文字,做成了一系列表情包。
她不光能在自己羞耻动作合集帖子里看到那些动图,就连比较火的热门帖,现在评论区也被她的动图霸占。
凭一己之力,压倒了【马指导】的857动图与【百斩姬】面露羞涩等热门表情。
【马指导】退出用来做脏活的小号【骑你马呢】,然后长舒一口气。
他的沙雕表情包在这一刻终于过气了。
而看到这一切的【马猴烧酒】露出一副吃了翔的表情。
她做了那么多羞耻动作,结果npc不看,才赋予了她那么点能量。
现在倒好,动图传的全网都是,被做成表情包后更是火的出圈,然而自己却分不到一丝羞耻能量。
在【马猴烧酒】死后,确认被摘下来的古遗物无法同持有者重生后,玩家们对于希格玛壁垒的执念又多了一条。
谁要是能第一个破壁或者潜入进去,被收缴的古遗物就都是那人的囊中之物了。
这让玩家们找到了新的通关思路,纷纷尝试应征希格玛壁垒的守卫职务,希望能从内部偷出那些被夺走的古遗物。
沃弗朗看向这些直接找他应征守卫职务的玩家,怎么也猜不透他们的想法。
抓起来审问吧,一个个都是硬汉,上什么酷刑都问不出有用信息,沃弗朗索性将他们一并杀了。
其实有些玩家也尝试着说出了真相,可都被沃弗朗当作神经病忽略了。
现在的希格玛壁垒有了新的名字——狼之口,人只要进去,就不可能活着出来。
此时沃弗朗正在审核一名玩家,他的面容英俊清秀,一看就是那伙自称普雷尔家族的同党。
沃弗朗没有将他当场格杀的原因是,这人一进来就在不停地原地跳跃,显然精神上多少沾点脑瘫。
沃弗朗在确认他没携带任何危险物品后,也没急着杀他或者囚禁他,而是开口问道:“你蹦什么?”
“蹦需要理由吗?”那人见沃弗朗开口,蹦得更加欢实了,此时的他已经不仅限于在原地蹦跳,更是在有限的空间里腾转挪移。
沃弗朗看着心烦,拿出一把遂发枪开始填装弹药,在拥有结界的希格玛壁垒,这种不需要精神力作为能源使用的武器成为了香饽饽,对付这种没有特殊手段的玩家用它就足够了。
玩家见沃弗朗填装弹药瞄准自己,开始左右横跳躲避瞄准,“年轻人不讲武德,有种你把枪放下,来和我单挑啊。”
沃弗朗都要被气笑了,这人明摆着就没打算活着离开,却依然进来送死,背后肯定隐藏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以为你在这里吸引我的注意力就能帮助同伴争取到横渡天险的时间吗?我的手下早就守在各处要道,你们一个都别想过去。”沃弗朗用冷漠无情的口吻说道。
“你在想桃子,我才没同伴。其实吧,我就是想彰显自己的实力而已,你不觉得直接枪毙一个我这种人才是种浪费吗?不如让我做你的手下吧,我任劳任怨,什么都能干~”玩家回应道。
“原来是为了这种目的么,可之前都来那么多人尝试过,并且死在这里了,他还不放弃,一定有猫腻。”沃弗朗这样想道。
要是普雷尔家族的人一上来就这么干,沃弗朗没准儿还会稍微考虑下,然后派一名最为壮实的手下与他比试,给他一个表现的机会。
但现在他已经认定普雷尔家族的人有问题,又怎么会给对方挑战的机会。
“别装蒜了,你们普雷尔家族的人有什么意图,我早就看清了!”沃弗朗挑明说道。
“哈?我不是普雷尔家族的人,那是啥家族,我就是个普通平民。”玩家装傻道。
沃弗朗看向他一身白皙的皮肤与和自己平分秋色的俊朗面容,“下次,冒充平民前先想想他们长啥样,他们穿啥样。”
沃弗朗不想再和他浪费口舌,抬起枪口一发子弹了结了这名玩家的性命。
这名玩家化作星光后,赶紧下线,前往论坛为攻略希格玛壁垒再添一笔。
“我刚刚尝试在沃弗朗面前反复横跳,他居然没有第一时间射杀我。”
“还有,他识别我们的身份是靠观察,下次可以尝试穿着破旧一点,给自己弄得脏一点,要是有捏脸奇丑的玩家也可以过去尝试下,没准儿会被当作普通人放行。”
【腰肌劳损】见到这条消息狂喜,这任务怕不是为他这种刻意将造型调丑的怪咖准备的。
想到就做的【腰肌劳损】立刻换上一身脏兮兮的布衫前往希格玛壁垒。
然后,沃弗朗就见到了一个形如乞丐,造型别致的丑逼在自己面前反复横跳,“你这种人也想入关,垃圾就给我好好在野外自生自灭!”
“砰~”的一声枪响过后,【腰肌劳损】重生回了祭坛,他登录到游戏论坛上:
【腰肌劳损】:“兄弟,我照做了,他连开口的机会都不给我,一枪就嘣了。”
【腰肌劳损】:“你怕不是故意坑我的吧?好在我机智,进去时啥装备都没穿。”
【凛冬之风】:“你签证真伪度多少?”
【腰肌劳损】:“???还用带签证?我没搞呀。”
【凛冬之风】:“我靠!你们这些连签证都没有的家伙就别捣乱了,你们没发现沃弗朗现在鉴别入关者越来越敷衍了么,再这样闹下去,以后就算我们搞到正规签证,他也未必会放我们进去了。”
【腰肌劳损】:“怪我咯,大主播就是牛逼,眼睛长天灵盖上去了吧,都不看是谁搞事就出来逼逼,全是楼上那人出得馊主意。”
【凛冬之风】:“哔哔啥呢,是人都知道要带签证,就像是人都知道拉屎要先脱裤子一样!”
【腰肌劳损】:“这能相提并论么?你这破例子,你妈在天之灵听见了,得被再气死一次。”
……
二人在游戏论坛对线起来,各自把对家户口本抄了一遍。
位于驻留地外的一处小屋地下室中,伯特推门而入。
“回来了,调查得怎么样?”屋内一人问道。
伯特将肮脏的外袍脱下,露出里面干净整洁的衣物,“他们可能是反抗军,也可能是别国的实力,但绝对不是什么面首商人,目的的话应该跟我们差不多,都想在侯利沃特王国垮台时分一杯羹。”
“照你这么说可以利用一下了。”屋内之人回道。
伯特沉思片刻回道,“还不能完全确定他们的身份,现在表露我们的身份为时过早,而且以他们的实力,帮不上什么忙,一群初入门径的杂鱼罢了。”
“那你再多注意注意吧,有值得合作的目标出现了再过来找我,你也该走了,小心别把这里的位置暴露出去,那个家伙在驻留地肯定有眼线。”屋内之人显然是在下逐客令。
伯特沉默起身,披上外袍走了出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