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北区,雷电综合格斗中心。
雷震站在的办公室的窗边,看着手中的电话眉头紧锁,心情和外面灰蒙蒙的天空一样阴沉,他已经打了很多次了,可万新来依旧不接他的电话。
“他妈的,这帮该死的政客,真是卸磨杀驴啊。”雷震放下电话,咬着牙怒骂了一句。
雷震当然没有幼稚到认为出了事,万新来就会不遗余力地,上杆子来帮助他。
他也知道政治是没有温度,没有感情可讲的,可是大家毕竟合作了这么多年,他没想到这次对方竟然如此决绝,这么快就急着撇清关系,甚至连电话都接了。
正常来讲,以雷震的性格,断然是不可能这么厚着脸皮地去求上面的人办事。
可这次雷震不急不行,他四个徒弟,这次直接折了三个,而且都是他在他手下扛旗的大将。
这太疼了!而且这将会直接关乎雷震在塔北区地下势力的掌控力。
雷震斟酌半晌,最终还是再一次拿起了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您好,这里是昌吉市立法会办公室。”电话接通,一个温柔的女声响起。
“你好,我是雷震,我要找万委员接电话。”雷震话语平淡的说道。
“呃······不好意思,雷先生,万委员最近请了病假,等他恢复工作了我帮您通知他好吗······?”
“你不用说别的,直接帮我转告万委员,如果他还不接电话,那我直接就去立法会大楼找他,就这样。”雷震没心思听对方胡扯,冷梆梆的撂下一句后,直接挂断了电话。
放下手机,雷震瘫坐在椅子上,用手扶着额头,轻轻的揉着太阳穴。
办公室的角落里,董春看着苍老的师父,一时间也有些手足无措,他的能力雷震是知道的。
自从狮子他们出事之后,雷震也只是将他留在身边跑跑腿,不敢放他出去乱跑。
“师父,您喝点茶吧。”纠结了一会儿,董春颤颤巍巍地给师父递上了一杯热茶。
“嗯。”
雷震没抬头,任由董春将茶杯放在了桌子上。
“叮铃铃!~”
突然,电话铃声响起,雷震一把就抓起了电话,但手指却停在接听键上等了一会儿,等到自己的内心渐渐平静下来之后,雷震接通了电话。
“你不该给我打这个电话。”没有客套,万新来冷冰冰的声音直接传了过来。
“我也不想打,但是我又不能不打,委员,我三个徒弟,一个被抓,两个重伤住院,你让我怎么能坐得住?”
“这事儿现在正在风口浪尖,就连王市长都被惊动了,几十条人命的大案啊?!谁敢贸然插手······?”
“老万,你别的不用说,你就给我个准话。你要说你彻底不管了!任由我放手去干,那我立马就组织人手,把人给抢出来!我豁出去我这条老命不要了,我特么也不能当这个光杆司令!”
万新来几句话就将雷震拱出了真火,雷震直接打断万新来,将之前想好的说辞全部抛之脑后,说出了近乎撕破脸皮的狠话。
“······,老雷,你先冷静一点,先别着急,刘亮死了,我现在也是自身难保,你给我一点时间,你让我想想办法。”万新来沉默了一会儿,他听的出雷震话语中的不满,也能理解对方的情绪,因此只好出言安慰。
“老万,你要尽快想办法,不管怎么说,起码不能让警务部的人给天天拷着,没我这几个徒弟,咱们接下来的事,就会很难办了。”
“好,我知道了,你等我消息。”
“嗯。”
说完,二人挂断了电话。
芬林大道某个高档公寓内,万新来穿着浴袍,坐在卧房的床上,有些烦躁地挠了挠脑袋,雷震着急,他又何尝不急呢。
办公室里,雷震背着手看向窗外,灰蒙蒙的天气仿佛这混乱不堪的世界,几十年了,雷震从未有过二心。
但是现在,他有些动摇了,他要为他自己的晚年,还有他的徒弟们,再谋求一条生路。
……
昌吉市特殊看守所内。
姜政民正捧着裴正东送来的食物,大快朵颐。
“吐噜~吐噜~”
姜政民疯狂的吸溜着泡面,看那样,吃的别提有多香了。
“哎哎哎!你差不多得了。”裴正东拍了拍桌子,有些无奈地说道:“你特么是饿死鬼托生啊?你给那个餐盒也吃了得了呗。”
姜政民丝毫不理会裴正东的喊声,端起塑料餐盒,咕咚咕咚把泡面汤也给喝了个精光。
“嗝~~”
吃饱喝足之后,姜政民放下餐盒擦了擦嘴,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随后拉着个大眼皮说道:“唉!拉面的汤底不是猪骨汤,失败,辣白菜太酸不够爽口,失败;辣炒年糕没放鱼饼,失败中的失败……。”
“啪!”
还不等知名美食家姜大师评价完,一个清脆的大比兜直接打在了他的头顶。
“你特么有病啊?爆炸炸傻了你?我跟你俩在这拍美食综艺呢?”裴正东叫这B气的破口大骂。
揍完姜政民后,裴正东点了一支香烟,皱着眉说道:“别扯没用的,说正事。”
“你想问什么,直接问吧。”姜政民呲着牙,揉了揉脑袋。
“凌天醒了,你知道吗?”
“醒了?这小子命挺大啊!”
“别说废话!我们去医院提审凌天了,可他的口供,跟你所交代的,出入很大啊。”裴正东呵斥了一句,再次开始施展他的两头唬话术。
“呵呵,有什么不一样啊?”姜政民放下揉脑袋的手掌,笑吟吟地说道。
“据他所说,率先破坏和谈,舞枪弄棒的可是你啊。而且,他说后来冲进会场的匪徒也是你找来的,目的是杀人灭口。”裴正东叼着烟头,眯着眼睛说道:“对此,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没有。”姜政民摇了摇脑袋,耸了耸肩。
“没有?”
“对啊!他向着他说,我向着我说,这不是很正常的吗,呵呵,有什么好说的?”姜政民不以为意的说道。
“呵呵,姓姜的,跟我耍花招,是吗?”裴正东掐灭烟头,盯着对方的双眼,冷冰冰地说道。
“呵呵,您别这么说,我可不敢。”
冰冷狭窄的小房间内,二人对视,气氛逐渐陷入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