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伤怎么样了?”终于,雷震打破沉默,开口问道。
“没啥大事儿。”狮子坐在沙发上,笑吟吟地扭了扭胳膊。
“嗯。”雷震点了点头,沉吟半晌后问道:“知道是谁做的了吗?”
“还能是谁,肯定是姜政民干的。”狮子不假思索地说道。
一听这话,雷震的眉头微微皱了皱,现在所有人都认为狮子和姜政民是蛇鼠一窝,姜政民之所以派出杀手去杀狮子,无非就是为了杀人灭口罢了。
因此,雷震本以为狮子肯定会矢口否认,或者是干脆摇摇头,说自己也不知道,但是没想到狮子竟然这么干脆地说出是姜政民要杀他。
“狮子,师父也不跟你兜圈子,我养了你十几年,今天你跟我说句实话。”雷震正襟危坐,语气严肃地问道:“姜政民想杀你,到底是不是像外界传言的那样,是为了灭口。”
“是!”狮子点了点头,再次坦然承认。
此话一出,气氛再次陷入了沉默。
······
另一边,研究所内。
凌天重新穿戴整齐,略有些疲惫地坐在了一张椅子上:“怎么样?还用检查别的吗?”
杜新雨坐在电脑前,抓着鼠标点了点去:“不用了,我知道这些家伙伤不着你,主要是想看看你的实力。”
“行~”凌天穿好衣服,伸了个懒腰:“那要是没事儿我就先撤退了。”
“退下吧。”杜新雨头也不抬,潇洒地一摆手。
“······”
过了一会儿,杜新雨依旧没听见凌天走动的声响,这才疑惑地扭头看去。
只见凌天板板正正的坐在椅子上,也不说话,就眼巴巴地看着杜新雨。
“你瞅啥啊?我脸上有花啊?”杜新雨侧过头,疑惑地问道。
“哎,嘿嘿······,那个······”凌天有些扭捏地搓了搓手,随即对着杜新雨做了个点钱的手势。
“你特么还敢朝我要能源紫水晶,就单单是你住院的那段时间,我就供了你多少块啦!”
看着厚颜无耻的凌天,杜新雨直接暴走:“我告诉你,我现在是你的债主,以后我找你来做研究,做一次,你就换一块,直到把账还清了为止!”
凌天伴随着杜新雨凶悍的狮吼功,狼狈地从研究所里跑了出来。
出来后,凌天站在研究所门前,抓着外套,还觉得有点没面子,想把场子找回来,但是转头一看研究所门口卫兵手里端着的冲锋Q。
凌天还是果断决定撤退!
······
另一边,雷震的办公室里。
听着从自己徒弟口中说出来的话,雷震一脸难以置信地问道:“你真的跟姜政民那伙儿人勾结到一起去了?招待酒店的那件事真的有你的份儿?”
说到最后,雷震的声音甚至都出现了一丝颤抖。
“什么?”沙发上,狮子看着怒气冲天的师父,满脸不解地说道:“师父,什么勾结,什么有我的份儿啊?我怎么······怎么听不懂您在说什么呢?”
“不是你自己说的吗?你说姜政民杀你是为了灭口!”雷震站起身子,喘着粗气说道。
“是啊!咱们跟姜政民有仇,那他想杀我灭口不是很正常吗?”狮子摊开双手,一脸不解地说道。
“你在这跟我俩玩文字游戏呢是吗?”
雷震背着手,气的直点头:“姜政民是跟你有仇,但是他恨凌天超过恨你一万倍,为什么他没先动手杀凌天,反而是先去杀你?!”
“我估计是因为这次的事情,凌天全程都处于风口浪尖,出事后,警务部那边也盯的他死死的,所以,我这边才更好下手吧。”
狮子面色略有些苍白的说道:“我刚刚苏醒过来,其他的,我就真的不清楚了。”
“呼~”
雷震听完狮子的分析,抱着手臂再次坐了下来,双眼死死地盯着狮子说道:“狮子,我不管你是真糊涂,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但是,现在姜政民已经被放出来了,只要他一露头,你就立即给我干掉他。”
“无论如何,姜政民这个祸害都不能留,你得把屁股给我擦干净了,明白吗?!”雷震指着狮子怒吼道。
雷震的意思也很明显,无论你到底有没有跟姜政民私下里干了什么脏事,现在趁他病要他命,抓紧给我把他给干掉了,擦干净屁股,别再给别人落下话柄了。
“是!师父,我明白了!”狮子站起身,轻轻点了点头。
“好了,接下来的事情,你自己好自为之,我也不再多说,你出去吧。”雷震挥了挥手,略有些疲惫地说道。
“是,那您早点休息吧。”
说完,狮子深鞠一躬,转身轻轻走出了办公室。
狮子走后,雷震坐在办公桌后,略有些疲惫地扶住了额头,手指不断地在太阳穴上揉动着。
“哎~”
雷震长叹一口气,坐直身体,伸手拿起了办公桌桌面上摆放的一张相框。
相框里是一张一家三口的合影,照片里面,略显年轻的雷震和一个相貌平平,但是十分知性的女人,二人正拉着一个小男孩,站在海边开心的笑着。
看着照片里的家人,雷震苍老的脸上终于漏出一丝释怀的微笑。
他斟酌再三,终于鼓足勇气,从办公室的保险柜里掏出一个卫星电话,熟练地将一个牢记在心中的号码拨了出去。
“嘟~嘟~嘟~”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响起:“喂?”
“是我。”雷震仰躺在老板椅上,语气略显轻松自然地说道:“没什么事儿,看看你们干嘛呢。”
“呵呵,今天怎么这么有闲心,还想起来我们娘俩了。”电话里,雷震的妻子开了一句玩笑。
“嗨~,我不是太忙了吗,平时想打也没时间。”雷震坐直身体,手肘拄着桌面说道:“你干嘛呢?小坤呢?”
“我们这边刚早上,我才起来,现在正化妆要出门呢,今天有个商务讲座,我要去听一下。”
远在欧盟区的雷妻一手拿着电话,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描着眉毛:“小坤?小坤昨天晚上去同学家参加排队去了,晚上也没回来,一会儿我给他打个电话。”
“哎呀,你在那边先把孩子照顾好,不要老是去搞什么投资什么的,你又不懂,别让人给骗了。”
雷震抓着电话,忍不住唠叨道:“还有,让小坤好好学习,好好训练,别老惦记着玩,他那边的学校那么贵······”
“哎呀!小坤都二十来岁的人了,你现在就是让我管,我也管不了了啊!人家欧盟这边的学校讲究的就是个自由!”
电话那头,雷妻略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再说了,什么叫我不懂啊?我在这边天天呆着,还不能搞点自己的事业了?不跟你说了,说了你也不懂!”
说完,电话直接被挂断。
偌大的办公室里,只剩下雷震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