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形岛上,让人热血沸腾的表演已经开始。
一张让人血液贲张的面孔,时而艳丽无比,时而清纯可人,
时而带着御姐的气质,时而轻撩秀发,风情万种,
一张脸不时地变幻着,微调着面部结构,
形成各种性格的女性面容,几乎满足了所有男性看客的想象。
继续往下看去,倒是会让某些人稍稍冷静一下。
高精密复杂的金属骨骼,在灯光的映射下,变幻着各种艳丽的颜色,如同被涂上了一层多彩的颜料。
舞女郎从脖颈开始便一丝不挂,全身都是这种金属骨骼裸露在外,整个人如同一条灵活的花蛇般,缠绕在钢管上,做着各种高难度的动作,摆出各种撩人的姿势,引得台下一阵欢呼喝彩。
美女的头部,再加上骷髅般的造型,整个异样的搭配,反而给人一种前所未有的刺激和美感。
“怎么样,好看吗?”
蒋丽的眼睛一直盯着高熊,对于环岛上的表演视若无睹。
高熊头一次看到这样的表演,一时竟不知该如何评价。
“恩......很独特!”
“她可是这里的头牌哟!”
高熊收回目光,端起绿酒喝了一口,咂巴了一下嘴,感觉味道有点和平时不同。
绿色的酒杯当中,飘浮着某种红色的颗粒佐料,含在嘴里便会如跳跳糖般,带来一阵酥麻的口感。
“你刚才说这是加强版的绿酒吗?”
“是不是比平时的更劲爆?!”蒋丽的眼中闪过异彩,端起同样的绿酒,也跟着浅尝一口。
“不错!”
高熊正要再来一口,却被蒋丽给止住了,“不要喝得太猛,这酒容易上头!”
“噢!”高熊轻轻地放下酒杯,却被旁边一桌新来的顾客给吸引住了。
血红的嘴唇,似乎没有涂抹均匀,嘴角还残留着红色的痕迹,
黑色深陷的眼眶,如同熊猫眼般,眼角边上同样残留着红色的泪痕,
整张脸如白灰般苍白,披头散发,死气沉沉,再加上一身特意修整过的破烂麻衣,东一块西一块的破洞,让她如同冤魂恶鬼般,让人不寒而栗。
对方留意到高熊正在观察着她,便友好地端起酒杯,隔空做了个碰杯的动作,咧嘴一笑,露出了血盆大口。
高熊打了一个寒颤,急忙收回目光,直盯着眼前的酒杯,眼观鼻鼻观心,敌不动我不动!
蒋丽看在眼里,不禁好笑,“怎么样?是不是有点刺激呢?”
高熊不敢抬头,只是低声地问了句,“她是刚被人打过的吗?”
蒋丽被高熊逗得花枝乱颤,“你可真逗!你还不知道吧,那可是现在最流行的猛鬼妆,有些人就好这一口呢!”
高熊的脑海中控制不住地闪过一些不堪入目的画面,某男的身底下压着一只猛鬼......
“死变态!”
高熊低声咒骂了一句,感觉浑身难受,甚至有点发痒,只能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想要强压下这句不适的感觉。
“我不觉得变态,这个要看你怎么理解了!”蒋丽居然一本正经地说道,“他们无非也就是找个乐子,要不然他们还有什么乐趣?”
高熊不解地抬头看了眼蒋丽。
蒋丽双眼有点空洞,仿佛在自言自语一般,“在这里,日复一复,年复一年,每天都重复着枯燥单调的生活,有时......我常常会想,我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我......又想要得到什么?”
蒋丽轻轻地端起酒杯,又抿了一口,
“这样的日子过久了,就算是人,也会变成孤魂野鬼吧!”
蒋丽的话题突然变得浓重起来,高熊一时无言以对,只能喝着闷酒。
强化版的绿酒确实不同一般,高熊喝急了两口,便觉得有点头晕。
“你很想要变强吗?”
高熊睁着迷醉的双眼,享受着这种微醺的快感。
“小时候我很瘦弱......经常被人欺负,那时我没有亲人......没有人可以帮我!我只能靠我自己......我一直都是靠我自己......想要不被人欺负,就要比别人更强......”
高熊低喃着,若不是事先配好了耳机,要不然几乎听不到他在讲什么!
在酒精的刺激下,
高熊终于说出了深藏在内心的过往。
一个倔强不屈,举目无亲的小男孩,浮现在蒋丽的脑海中,令人怜悯!
“你可以像我这样变成钢铁之身!”蒋丽掀起秀发,露出了后脖颈的金属结构,“我将我的脊柱全部换成了合金,所以现在我的身体可以弯曲到任意角度!”
蒋丽也有些微醉,一把搭在了高熊的肩膀上,喷着酒气说道,“是任意角度哟!!!你......要不要试试看......”
高熊有些招架不住,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强自转移了话题,“那要怎么改造,要花很多钱吧?”
“花钱?!呵呵,你觉得那些大人们会缺钱吗?”
蒋丽浑身滚烫,似乎已经喝醉了,软软地依靠在高熊的肩膀上。
一阵香风直冲鼻头,高熊不敢动弹,身子有点僵硬,“那倒也是!”
“向1号大人捐献你的躯体就可以,你想变哪里,就捐哪里!就是这么简单!”
“捐献?!”
“是啊,你这么强壮的躯体,他一定很感兴趣!”
“那还是算了吧!我喜欢靠自己!”
“我就喜欢你这种性格!”蒋丽媚眼如丝地说道,“晚上把我带走吧,我想好好放松一下!”
如此露骨的言语,就算是傻子也会明白蒋丽的意思了。
高熊看着原本英气逼人的蒋丽,此刻却流露出了祸国殃民的妩媚性感,一时之间,只觉得全身骚痒难耐,一股热血直冲脑门。
“我也想放松一下......”
.....
.....
“我没有时间放松!”
陈梦雪确实没有时间放松。
当刘天启背着贾心兰如约来到试验区域后,已经过了半个小时了,她的手始终没有停下过。
“你们随便坐,再等我一会,我马上就好了!”
陈梦雪一边忙碌着,一边还不忘招呼着刘天启两人,和平时的沉默寡言判若两人。
刘天启和贾心兰面面相觑,都有点受宠若惊。
虽然陈梦雪的编号没有贾心兰的排名靠前,但她的岗位特殊,具有不可替代性。
要知道整个基地内部,可以被称之为医师的,廖廖无几,不超过十个数。
陈梦雪似乎察觉到了两人的不自然,头也不回地说道,“不知道怎么回事,见到你们两个,我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就好像......陪我从小长大的哥哥一样......噢,哥哥姐姐一样!”
陈梦雪一不小心说漏了嘴,脸颊一红,幸好背着两人没被发现。
贾心兰醋味十足地捏了下刘天启的腰间软肉,女人的第六感往往很强,这种技能不需要领悟,都是与生俱来的天赋。
刘天启痛得龇牙咧嘴的,却不敢吭声,真是无妄之灾。
贾心兰稍微有点解恨了,这才松了手,开口向陈梦雪问道,“你有哥哥呀?”
“是啊,从小我和他相依为命,那段日子我们过得虽然很苦,但很充实......”
陈梦雪终于忙完手中的试验,转过身来,手中还端着两杯水。
将水放到刘天启跟前后,陈梦雪这才回到了她的专属床位,一个圆形的软皮沙发。
陈梦雪如猫一般地蜷缩在沙发里,伸了个舒服的懒腰,这才发觉刘天启两人正好奇地看着她,不由地脸又是一红,“噢,我平时就是在这里休息的,累了就在这里躺一会,很舒服的!”
“这就是你平时的床吗?”
“恩,我所有的时间都是在试验室里度过的!”
陈梦雪的回话让刘天启莫名地心疼。
“你从来没有和别人交往过吗?”
“我需要和别人交往吗?”陈梦雪的反问,让刘天启哑口无言。
贾心兰接过了话题,“一个人呆在这里,你不会感到孤独吗?”
“孤独?!”陈梦雪楞了一下,“我一直都很忙,有很多事的要做,哪里会孤独!”
刘天启和贾心兰对视一眼,一时不知该如何开解眼前这位可怜的女孩。
“今天可能是我说话最多的一天了!”陈梦雪打破了平静,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来吧,让我给你把把脉吧!”
“噢,好的!”刘天启挪动了一下椅子,乖巧将手放在了茶桌上。
如此近的距离,陈梦雪开始打量着刘天启,似乎是忘记了把脉,
“你真的跟我的哥哥长得很像!”
这回轮到刘天启脸红了,“真的?那么巧啊!”
陈梦雪徐徐地将手探向刘天启的脉门!
突然,
嘭的一声爆响生起,
刘天启只觉得眼前一黑,四周已是陷入了一片黑暗。
“天启!!!”
贾心兰的惊叫声,
在黑暗中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