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傅收回目光,继续说道:“不过这约定是昆仑秘境与文道三大圣地的约定,灵山文廷一家说了不算,还需另外二大圣地也一并点头,还得王婉之从中斡旋,必要的话,我陪王婉之走一趟。”
端木慈轻道:“如果昆仑秘境愿意让我们回去,那是最好不过。”
谢傅笑道:“我现在就往灵山文廷走一趟,至于你们两个先好好养伤,等我的消息。”
两女不应声,只是紧紧捉住谢傅的手,寻了师傅几十年,刚刚团聚就又要分开,说实话,两人心里有点害怕,害怕一别又是无终。
谢傅刚想站起来,却在两女的控制下纹丝不动。
气氛沉静严肃,纪归雁这时开口:“师兄,你身上有伤,不如也修养几天吧,去的早还不如去的巧,说不定那王婉之不在灵山呢,再者说了……”
“再者说了师傅刚刚生完孩子,你就这么走了,也不太合适。”
初月立即拿主意道:“就这么说定了,师傅你先养伤几日,再启程。”
在无声中,谢傅轻轻点了下头,两女严肃的脸立即露出笑容来。
纪归雁道:“这里已经成为一片废墟不能住人了,不如到我的定光界住下吧。”
端木慈点头。
“那走吧。”
谢傅说着把孩子递到初月手中,改而抱起端木慈。
端木慈不是没有被谢傅抱过,却从来没有像个小孩子般被谢傅这般横抱着,依她的性子也绝对不会允许谢傅这般抱她。
可此刻他作为师傅,这般抱着自己却是理所当然,脸红红的有点腼腆,过了一会就将脸贴在谢傅的胸膛上,熟悉又陌生,陌生又熟悉,两种不同的感觉交错在一起,却均受用喜欢。
四人离开青华界,一会便来到纪归雁所居住的定光界,天宗的长老护法多有自己的地界,就如平日里清修的道场一般。
纪归雁作为天宗的佼佼者,修为甚至强于一般的护法长老,作为天宗未来的重点培养人才,当然也有属于自己的地界。
居如其人,纪归雁所居住的屋子也干净雅洁,直接让给端木慈疗养。
端木慈刚刚生完孩子,元气大伤,谢傅在床榻边守护着。
孩子的情况有些特殊,就由初月照顾着,纪归雁就负责准备端木慈在此居住的一些日常用品。
见端木慈一直盯着他看,谢傅笑道:“怎么不好好休息,不累吗?”
端木慈微笑:“累,但是不想闭上眼睛,想好好看看你。”
谢傅呵呵一笑:“你又不是没见过,看不腻吗?”
端木慈道:“感觉不一样。”
谢傅知道她所表何意,以前是徒弟丈夫,现在却是师傅,说实话,他现在也有点朦朦胧胧,现在面前是与他相敬如宾的妻子端木慈,还是那一声一声师傅叫着的慈儿。
终归是大变模样,不再是曾经那个小姑娘了,妻子端木慈的感觉还是更加强烈一点。
他的师傅成了他的妻子,然后又成为他的徒弟,人生还有如此奇妙的事吗?
这时纪归雁端水进来:“师傅,我给你擦身子。”
说着特地看了谢傅一眼,示意谢傅先避开。
谢傅却道:“我来吧。”无论是师傅还是丈夫,这种事情岂容由别人接手。
纪归雁站在原地不动,暗暗朝师傅瞥去,却见师傅似乎有点腼腆却又不应声,似默许又非默许。
谢傅直接就接过清水去,端木慈不敢与谢傅对视,轻轻低下头去。
气氛古怪得都有点尴尬,纪归雁识趣道:“师傅,那我先去准备衣裳用品。”
师兄当然不可以给师傅擦拭身子,可孩子是师兄的,那说明他们两个已经睡过了,而且他还有一个身份,是师傅的师傅。
哎呀,走出房间,纪归雁脑子已经乱了。
谢傅先放下清水,动手去解端木慈身上被鲜血染红的灰袍,刚刚摊开衣襟,端木慈就紧张的轻轻颤抖起来。
谢傅停下问道:“怎么了?”
端木慈细若蚊吟道:“师傅,我跟小时候不一样了。”
心中有两种奇怪的心情,把他当做自己的丈夫,倒还能适从,可一想到他是自己的师傅就害羞的不得了。
脑海里一直冒出一个念头,师傅看光她的身子。
谢傅淡道:“我知道。”
端木慈微讶看他,只听谢傅笑道:“我看见过。”
端木慈略显苍白的双颊立即飘起两朵红晕来,谢傅紧接笑道:“你的身体又有哪里我没看过。”
说着脱下她破碎不堪的灰袍,此时端木慈身上只着月白素裤素衣,却闭着眼睛不敢与他目光对视,双臂抱胸十分腼腆害羞。
谢傅拧干毛巾,先擦拭着她脸上和手臂的血迹,每擦拭一下就能察觉到端木慈抖一下。
为了让她放松一点,笑道:“当时我觉得慈儿长大了会是一个大美人,果不其然。”
这句话却将端木慈拉回久远的回忆去,她第一次遇到师傅的场景,师傅力挫一众高手,她很快就对这个粗犷的男人产生敬仰崇拜之情。
随着接触,她渐渐发现这个男人外表虽然粗犷,内心却十分温柔,开朗阔达,他既像那溪水温柔清澈,又像那光明骄阳,充满温暖与希望。
他不吝赞美的说她乖巧懂事,又能善解人意的体贴自己的害羞腼腆。
可她现在变得这么烧,她现在变成一个烧货了,师傅一定以为她当初都是装出来的。
端木慈一下子陷入了某种固执的魔怔之中……
在无声擦拭中,谢傅看着她身上那些斑斑血迹,却是心疼不已,不管她是自己的妻子端木慈,还是自己的徒儿慈儿,都是他的宝贝。
解开她身上的素衣让端木慈的上半身坦白于他,端木慈骤然从回忆中惊醒过来,双臂紧紧护着胸前,一副不让谢傅看到的坚决:“师傅,不要!”
谢傅一怔,便停了下来,房间里陷入悄无声响。
端木慈头埋得低低的,那脸蛋都红透着,双臂护着死死的。
看着这一幕,谢傅内心竞产生了不平衡,一阵酸溜溜的感觉在心头弥漫。
大概察觉到怪异,端木慈眼角偷偷瞥他一眼,只见他脸上竟流露着失落之情,情急之下说道:“师傅我害羞,我不是小孩子了,身体不能被师傅这般看着,内心会很奇怪的。”
谢傅一笑,却是苦笑:“我吃醋了。”
端木慈讶道:“吃谁的醋?”
谢傅道:“你忘了,我是你的师傅,还是你的丈夫,你说我吃谁的醋?”
端木慈不是忘记了谢傅还是她的丈夫,但是她已经享受了丈夫对她的疼爱,而师傅对她的宠溺却是缺失了几十年,这几十年也是苦苦寻着盼着,内心充满渴望,以至于她所有的情绪都专注于此点,一时倒不回来,无言以对。
“如果你的师傅不是我,而是别人,你说我这个当丈夫的要难受到什么程度。”
显然谢傅此刻在以丈夫的身份在跟端木慈说完。
端木慈能感受到谢傅的失落,腾出一只手去拉谢傅的手臂,轻声说道:“师傅,你知不知道,我们两个寻了你几十年,你知不知道你在我们两个心中的地位,你知不知道慈儿内心渴望再感受到师傅你的疼爱,你又知不知道慈儿内心多么害怕又把师傅你给丢了。”
谢傅与她们分别不足一月,可端木慈与他分别却是数十年啊,从少时盼到成年,又在成年中颠肺流离,千辛万苦,在端木慈的心中,师傅就跟父亲一样如海阔如山重。
谢傅不是她们,根本无法感同身受,唯有安慰,弯下腰去亲她的脸颊,端木慈立即嘤嘤:“师傅……”
谢傅心动,刚要把嘴移动到她的檀唇,端木慈却抬手挡住。
谢傅问:“怎么?”
“是师傅还是傅?”
谢傅好笑:“这又有什么区别?”
刚才他也想开了,无论师傅还是丈夫,他都同样扮演着保护她宠溺她的角色,以前他弱小,像个孩子受端木慈保护太多了,是一个不合格的丈夫。
现在他成长了,强大了,是时候扛起丈夫的责任来,当一个合格的丈夫。
端木慈道:“师傅只能亲脸,傅才可以亲嘴。”
谢傅哈的笑了起来,内心爽死了,看着她温柔恬雅的美丽脸容,目光不禁顺着她优雅细长的脖颈往下,优雅之下是那峦山曲水的美惑迷感。
端木慈却把素衣拢合:“师傅,你不准看,慈儿已经长大了。”
端木慈何曾在他面前露出此番娇俏可爱的模样来,谢傅一时兴勃,笑问:“那师傅非要看呢?”
“那师傅就是不要脸,为老不尊,下下下……”
见她迟迟说不出来,谢傅就把话接过:“流。”
“对,下流!”
见她嘴儿紧抿的样子,谢傅只觉她可爱极了,那害羞腼腆的小姑娘形象立上心头,笑问:“那谁可以看?”
“慈儿的丈夫才可以看。”
“那师傅当你的丈夫可以吗?”
端木慈呀的一声,此话戳中了她心中最敏弱的部位,月经常调侃她是个小美人,长大后一起嫁给师傅,就可以永远都跟师傅在一起,不用分开了。
端木慈也不是没有想过,可又觉得不是很适当,徒弟哪能嫁给师傅啊。
在谢傅目光逼逼之下,端木慈弱弱道:“师傅,你好好好……”
谢傅又接过她的话:“好无耻是不是?”
端木慈咬唇不语。
谢傅笑道:“那时你只是个小姑娘,师傅才能对你保持纯洁,现在你出落得如此仙姿,师傅也是个男人,岂能不动心。”
“师傅,你不是这个样子的。”
谢傅嗳的一声,坏坏一笑:“肥水不流外人田,这么美丽的小宝贝,师傅我怎么舍得拱手送人。”
说着亲上她动人的小耳,在他的逗逗挑挑下,端木慈檀隙处逸出咛喃细息:“师傅,你不可以这样……”
竞劝不住,端木慈竟将他的俊脸推开,紧绷俏容道:“师傅,你不可以这样!这样会让慈儿对你失望的。”
谢傅愣了一下,很快就明白端木慈为何拒绝的如此坚决,师傅二字是端木慈的心中的寄托,她也很想眷恋这份神圣情感。
而对于他来说,却希望将这师傅和丈夫这两个身份重叠在一起。
谢傅一笑:“好了,那身上的血迹总得擦干净吧。”
说着拧干毛巾,清水已经变成血水,清红的让人哀伤。
端木慈却只听到那轻灵又悦耳的水声:“不行!换个人来吧。”
谢傅解下自己腰带,将双眼遮住,笑道:“这样总可以了吧。”
端木慈微微走神,谢傅已经轻轻的拿开她的手,重新摊开她的素衣,轻轻擦拭着她身上的血迹。
其实谢傅遮住自己的眼睛,其意有二,一者是让端木慈更适从一些,其二也是想让自己正正经经的做完这件事,无论何时何地,端木慈那优美的身体对他具有诱惑力。
何端木慈竟生不出抗拒来,任其施为,身体感受到他手上的细心温柔,呵护溺爱透过薄水滋润肌肤也渗透到她的心头去。
忍不住朝他看去,他的嘴角挂着和熙的微笑,让人看了那么赏心悦目,只是剑眉不是微微皱起,显然是心疼他。
不管是师傅还是丈夫,都会这般心疼她,一瞬间两个形象重叠在一起,化作眼中这个真实生动的人。
情不自禁的在谢傅脸庞亲了一口,谢傅微微一讶之后,笑问:“把我当做师傅还是丈夫呢?”
端木慈道:“不管师傅还是丈夫,我都想亲。”
谢傅玩笑道:“你这算不算是三心二意,见异思迁。”只有释然不在乎才开得起这样的玩笑。
“是,我喜欢师傅,也喜欢傅,这脸是师傅的,这脸下面是傅的。”
“师傅只能亲脸,傅可以亲下面。”
本来是表明心迹的一句话,把谢傅撩起火来,差点忍不住,终究顾着她身子羸弱,强忍下来,专注为她擦干身体的血迹和污渍。
端木慈脸由红转极红,又由极红转清红。
倒是谢傅为她擦拭干净之后,盖上被子,一张白脸微微泛着红泽,忍着导致的。
端木慈见了竞笑着轻轻问:“你在想什么?”
谢傅逗笑道:“想徒儿你的身体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