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川当然知道能够根据不同的环境改变自己颜色的变色龙。
他立马问道:“难道它可以完美融入所有的环境,让你们的双眼难以发现?”
她对此点了点头,“就算它在我们呆的办公室里,除非我们真的非常仔细注意观察,不然也完全看不见它的,这怪物很恐怖,相当于会隐身。”
牧川脸色相当的凝重。
听她所言,这可真是相当完美的‘变色隐形’了啊!
他还真是第一次遇到‘变色龙’这种类型的变异感染者——这也是他给它取的代号。
他陷入了沉思,先好好的分析一下变色龙的优势,再决定怎么击杀。
这体型小,应该能更快适应各种环境,比如三号、五号这些钻不进的通风管道,变色龙、二号肯定都能钻进去。
这样不仅意味着如果它想逃,能比三号、五号这样巨型感染者更容易逃脱,也能从更多的地方向他发起攻击。
尤其在它还会变色隐形的情况下,他就只能靠感知,根本靠不了双眼……
更何况它还有手下,它肯定会召集手下一起围攻他。
如果感知里,四面八方都有感染者在冲来,没办法通过感知加双眼进行双重锁定确认的话,单靠一个感知,他怎么时刻都准确的判断出到底哪一个是它?
牧川脑子转的飞快。
他决定先把这栋高楼内部地形摸清楚,就在变色龙老巢里猎杀它!
因此,他现在没对这些普通感染者动手,让它们化作他的经验值。
他其实真有考虑过把有着手下的变色龙引到别的地方去,但想了想,这对他来说没什么实质意义。
在两边都完全不熟悉的环境里,一个能彻底完美融入任何环境里,还有大量手下相助,一个没手下相助。
这到底哪边优势哪边劣势,傻子都看的清。
虽然他先去熟悉环境,然后再过来拉住仇恨,把变色龙和它手下引来也可以。
但这就是让变色龙提前明白,他的速度同样很快。
它只能追住,却根本追不上。
并且变色龙还是有一定程度智慧的变异感染者,不能忽视这一点,那体型小的它到了一个自己非常陌生也看不到全貌的环境,能不万分警惕?
甚至如果遭到攻击,如果他没办法一击必杀,遭到重创的变色龙很可能会跑。
但在变色龙的老巢里,熟悉的环境肯定会对它有无形的影响,又只需要面对他一个人,他又没暴露出速度很快,还主动示敌以弱,以逃跑为主,努力让它把他视作只会跑的猎物,对他产生这样根深蒂固的印象,又彻底激怒变色龙,让它被怒火冲昏头脑……
这样它会极大下降警惕的可能性就更高了,就会更容易露出会被他抓住的机会破绽!
并且也正因为它有领地意识,在它老巢里,除非它完全确认杀不了牧川,再不走反而还会被牧川杀死,不然变色龙哪怕受点轻伤什么的,应该也只会更加愤怒憎恨,并不会轻易放弃老巢选择开逃。
还有在这栋高楼里,只要他不进办公室之类的地方,一直呆在走廊里,也可以把它手下的作用压制到最低。
毕竟这样不管什么时候,变色龙手下最多也就从两边涌来,没办法从四面八方包围,他永远都可以随时跳窗去上一层或下一层,保证他有一面可以走,他根本不用担心会被堵住围住。
再者普通感染者体力根本没办法跟变异感染者比。
只要他能把变色龙手下先绕累了,让它们不得不从跑变成走,到再也走不动,短时间内没办法再赶过来了,变色龙不就可以说没有手下了么?
那么他到时感知到还在接近他的必然就只能是变色龙了,准确率能够达到百分百!
所以他也需要让变色龙手下不断来回爬楼梯,让它们体力消耗的更快更多,在干掉变色龙之后,它们也绝对逃不走,他再把它们都干掉,再收获一大波经验值。
这打变色龙及其手下,牧川要是选择开阔的地方,他才是脑子真出大问题了。
他决定等变色龙回来,就先彻底激怒它,让它追击,先看它到底有多少本事手段,确定清楚,心里有数,他再下杀手……
他也没有办法。
他想了解就只能主动招惹,让它攻击他,他来闪避探出或者能看到变色龙和别的变异感染者干架。
但后者是可遇不可求的小概率事件。
此刻之前说话的那个女人来到他身边,还是小声的说道:“小哥,如果那个怪物晚上回来了,第一个肯定吃的就是你,你呆会还是想办法自杀吧,你真的不用想跑,如果你下到十层,想继续往下走,它的手下们就会攻击你的双腿了,然后把你拖回去。”
听得这话的牧川看了她一眼,这才问道:“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梅原玉绪。”
“你一个人?”
“我有个上高一的女儿……她还这么年轻,连校门都没有踏出,有太多没有经历过的事情……”
梅原玉绪眼中泪光浮动,极为伤感的颤声道:“我不想看到她以后有一天在我面前被怪物吃了,我亲眼见证她的惨死,所以我打算尝试先走一……”
牧川没心思听这些废话,他打断问道:“你们这里人多吗?”
“原本有几十个,但现在只剩下十几个人了……”
梅原玉绪面色黯然,有气无力的道:“我们已经看过很多人被那个怪物活活吃掉了,那种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血肉被咀嚼,骨头被咬碎的画面声音……就像可怕恐怖的梦魇,一直一直都浮现回荡在脑子里……”
“如果你们能有幸活到我击杀掉那个怪物和它手下的时候,我可以带你们这些女人离开这里。”牧川开门见山的说着。
听到这话,无论梅原玉绪还是其他几个女人,看着他的眼神都有了明显变化。
她们并没有任何的惊喜,也没有一丁点的不可思议,反而齐齐像在看着一个精神方面有严重问题,似乎压根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多么可笑至极蠢话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