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莎看清了。

    是小泰迪，正在浅水区扑腾着。

    看样子闹腾的还挺欢。

    刘莎不顾疲惫，赶紧跑过去。

    担心小泰迪被海浪冲走，她也下了水。

    小泰迪正在吃鱼。

    一个巴掌大的鱼让它三口两口便吃掉了。

    小泰迪的眼神很尖，很快又逮住了一条鱼，迅速吃掉。

    在水里跳来跳去，很灵活，也很凶猛。

    那张牙舞爪的样子，把刘莎吓一跳。

    见刘莎靠近，小泰迪竟然冲她呜呜叫，眼露凶光。

    刘莎不敢靠前了，站在水里不知所措。

    小泰迪又开始捕鱼。

    一条又一条。

    刘莎看傻了眼。

    从来没见过小狗如此吃鱼，捕得快，吃得更快。

    狗肚子很快便鼓胀了起来。

    小泰迪终于吃饱了，主动回到了岸边。

    刘莎悄悄进前，见她不再那么凶，伸手抓住狗绳。

    此时的小泰迪恢复了以前的乖模样。

    抖抖身上的水，顺从地跟着刘莎，离开了海滩。

    担心小泰迪再次挣脱，刘莎将狗绳在手腕上绕了两圈。

    看看自己的鞋子和裤腿都湿了，刘莎很是无奈。

    她回到公司，已是下午4点。

    直接把小泰迪送到林薇娅办公室。

    林薇娅没有训斥她。

    看到她裤脚和狗身上都沾满了泥巴，这才问起是怎么回事儿。

    刘莎把狗半路跑了的经过简单学说了。

    “它这么调皮呀！辛苦你了。早点回家换衣服去吧。”

    林薇娅表示歉意和谢意，难得让刘莎提前下班了。

    而她抱起小泰迪，进内室给它洗澡去了。

    刘莎没有注意到，林薇娅更没有注意到，小泰迪圆滚滚的肚子，已经瘪了。

    ……

    下午美容的时候，叶凌霜见到了刘海文。

    刘海文、姜立颖和叶凌霜，他们三个是同时下岗的。

    他是听姜立颖说，叶凌霜正在做美容。

    他来了。

    刘海文的左眼角长了一颗黄豆大小的黑痣。

    长在面部特别明显，严重影响美观。

    前天相亲的时候被女方嫌弃。

    “你那颗痣太难看了。”

    那女的说话太直接，伤害了刘海文的自尊心。

    婚事成不成，先放一边，这个痦子他一定要去掉。

    跟姜立颖两个人有联系，得知叶凌霜会美容，就找上门来了。

    叶凌霜美容条款里有规定，像他这样的痣，她不做，她也做不了。

    一见面，她就让刘海文去医院。

    很久不见面了，虽说在班上话不多，可现在他却有很多话要说。

    见叶凌霜有顾客，比较忙，没功夫理他，刘海文就在外室跟姜立颖聊开了天。

    刘海文的家也在市郊，不过他家是在南郊，而姜立颖家在西郊。

    他家养着上千只羊，待岗这些天，一直帮着家里喂羊来着。

    好像跟姜立颖有同感。

    他还笑着说，说不定这烧烤店里就有他家羊的肉。

    “肯定有。”

    见他俩谈的投机，李爽在一旁只是笑，时不时的插上一两句。

    下午的顾客都做完了美容，刘海文还没有走。

    直到叶凌霜催他，这个时候去医院还不算晚，他才姗姗离去。

    “这刘海文有点怪，APP他应该是看到提示的，怎么还上这来？”

    叶凌霜倒不是怀疑这位同事的智商，只是觉得有点不正常。那APP的要求是个人就看得懂，刘海文不至于看不明白。

    “霜霜，你别怪他，是我通过的。”

    姜立颖承认是她的责任。

    叶凌霜没有责怪她，只是提醒道：

    “弄个APP就是为了少让顾客跑冤枉腿儿，在把关的时候一定要跟客人说清楚。”

    “知道了。”

    姜立颖有点不好意思，回答的声音很小。

    ……

    就在刘海文离开美容店的时候，林薇娅差点没疯掉。

    她的泰迪犬又不见了。

    给小狗洗完澡，就把它撒在了办公室里。

    小狗东跑跑西窜窜，一开始玩的很惬意，她也没太在意，只顾着伏案工作。

    工作了一段时间，想倒杯水，却发现狗不见了。

    办公室里没有。

    楼道里也没有。

    整栋楼都没有发现。

    这才意识到小泰迪又跑丢了。

    她没在第一时间找刘莎，刘莎已经走了，她很主观的判断，这狗肯定没在刘莎身边。

    先是联系了东方祥瑞。

    东方祥瑞好像是喝多了，迷迷瞪瞪的，让她联系黄毛。

    黄毛倒是很听话，立刻让手下寻找小泰迪。

    街上。

    自行车，电瓶车，三轮车，小轿车，几乎他手下能出动的工具车全出动了，都是为了寻找一条白色的泰迪犬。

    然而，寻找了半天也没有狗的消息。

    林薇娅终于忍不住给刘莎打了电话。

    狗当然没有回到刘莎这里。

    林薇娅底气不足地提了个小要求，知道叶凌霜在开直播，她也知道刘莎再给她帮忙。

    希望在直播间播一条寻狗启事。

    林薇娅倒还不错，先给刘莎打了1000块钱，算做是广告费用。

    这活刘莎不想接也不行了，跟叶凌霜实话实说。

    叶凌霜倒没有拒绝。

    当天晚上，把这条寻狗启示就向粉丝播放了。

    粉丝们都表示没有看到，说是看到狗，会跟她们联系的。

    仅此而已。

    晚上已经没有等候美容的顾客了。

    今天的直播是叶凌霜亲自主持的。

    不仅因为她有空，关键是看刘莎好像不在状态，频频出错，她不想给粉丝留下不好的印象。

    姜立颖照旧到直播间帮忙。

    直播还没有结束，她便接到了父亲的电话。

    说是家里闹鬼了。

    所有的牛都躁动不安，一个个想跳出围栏逃跑，怎么管都不顶用。

    后来一点数，发现少了一头牛。

    在牧场的角落里，看到血迹。

    初步判断，那头牛是被什么东西拖走了。

    这种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姜立颖除了安慰父亲，无计可施。

    等直播完了，她还是把这事儿跟叶凌霜几个人学说了。

    大伙当作是件奇闻怪事。

    牛的体积庞大，被不明生物拖走，说明这个不明物有足够的力量。

    绝非凡物。

    姜立颖的父亲带着一家人，还有好多乡亲，顺着血迹什么都没找到。

    叶凌霜回到五楼，沐浴更衣，打算睡觉。

    却睡不着。

    一种强烈的意念，迫使她要出去看看。

    这个意念她知道，不是自己的。若是不按照这个意念行事，她必将烦燥不安。

    好在现在夜深人静。

    没有惊动任何人。

    她换好衣服，悄悄下了楼。

    烧烤店里没有几个客人了。

    林子方和李爽已回了新居。

    余文良坐在凳子上打瞌睡，等待最后几个客人吃完饭打烊。

    离开林记烧烤店，叶凌霜迅速向西郊跑去。

    来到西郊，一个灯火阑珊之处，能看到被栅栏圈起来的黄牛。

    按照姜立颖的描述，估计这应该就是她家的牛场了。

    叶凌霜并没有停留。

    继续向西奔跑。

    西面是一座山。

    天上的月亮虽然不圆，但是很明亮，山上的树木依稀可见。

    穿越一片灌木丛，叶凌霜看到了那头丢失的黄牛。

    黄牛只剩下四只牛蹄和一副骨架。

    其他部分空空如也。

    看这样子应该是被一条猛兽吃了。

    然而，叶凌霜见到的并不是什么高大猛兽，只不过是一条狗。

    一条不足半米长的小狗，依旧在啃食着牛骨。

    这条白色的小狗她认识，正是林薇娅的泰迪犬。

    狗绳还在。

    狗肚子撑的贼圆。

    狗依旧在吃，好像永远吃不饱的样子。

    那狗见叶凌霜出现，目露凶光，好像很护食，担心叶凌霜抢它的牛骨头。

    叶凌霜想起了那条鲨鱼。

    现在面对这条狗的感觉，就像昨天见到那条鲨鱼的感觉一模一样。

    就想灭了它。

    这种意识，她知道不是自己的真实意图。

    可她控制不了。

    跨步上前，抓那条狗绳。

    小泰迪特别灵敏，身体一旋，便闪开了。

    她追，狗就跑。

    她抓，狗就闪。

    抽空，那狗还窜上来要咬她。

    一时间，一人一狗，便在这山间搏斗起来。

    小泰迪今天表现的异常凶猛。

    身体特别灵活。

    叶凌霜的速度快，它的速度更快。

    总能在关键时刻躲开她的抓捕。

    旗鼓相当。

    叶凌霜一脚把狗踢飞，撞在一棵碗口粗的树上，那棵树当即折断。

    小泰迪除了嚎叫几声之外，却是安然无恙，依旧勇猛扑来。

    一人一狗打得天昏地暗，难分伯仲。

    时间一长，小泰迪有点吃不消了，向山林深处跑去。

    树林茂密，加上光线昏暗，此时的叶凌霜发现自己也身疲力竭，便放弃了追击。

    自己的两个裤腿儿烂了，右腿还被小泰迪抓了数道血印子。

    好在她的手有神奇之力，轻轻一抚，伤口就愈合了，只是这愈合的速度比平常慢了许多。

    叶凌霜觉得很累，转身向市里走去。

    回到林记烧烤店。

    余文良送走最后一位客人，正要关门。

    叶凌霜饥饿感袭来。

    跟余文良要了最后两个猪肘子，拿到了五楼，顾不上换衣服，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也许余文良太困了，没有注意到叶凌霜的狼狈形象，更没有去想为什么深更半夜的她从外面回来，还要了猪肘子。

    上眼皮跟下眼皮直打架，他硬撑着回到楼上，倒在床上就睡了。

    ……

    次日，刘莎一上班便去办公室找林薇娅。

    想说一下寻狗启事的广告播出去了。

    推门一看，小泰迪就在沙发旁边卧着呢，还冲她吐着舌头，摇着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