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文战战兢兢地问:“夫人,真的死掉的意思是……”
汉森夫人看着阿尔文,认真道:“你我都知道,因为神迹的原因,你是无法死掉的……我是说肉体。”
阿尔文小头连点,快得像打桩机,小学生看老师一样地恭敬道:“嗯!嗯!”
汉森夫人看着阿尔文唯唯诺诺的样子,感觉到很好笑:“所以……因为天天被人惦记的日子,实在是太煎熬了。正所谓只有千日作贼,没有千日防贼,所以,我们都想把这件事情早点解决。”
阿尔文试探道:“所以……解决的方法是让我假死?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
汉森夫人:“是真死,是让对方绝对相信地真死!”
阿尔文真的想马上跪下求饶,但人都是有尊严的,所以他就跪下了。
“夫人,你不是想真的弄死我吧?我知道我最近是吃的比较多,但我现在已经好多了,我可以少吃,要不我不吃了,拜托不要真的弄死我啊!”
汉森夫人倒是被阿尔文这一下弄得有点意外,有点啼笑皆非。
“你不是知道吗?我们是不能真正把你弄死的,当然也可能是我们没有过多的尝试,不过你这么一说……你最近确实也有点吃的太多,家里现在也有一些问题……”
看着汉森夫人的眼神越来越认真,阿尔文泪如雨下,不是,是汗如雨下。
“夫人,你看不如这样,干脆,我就改头换面,重新做人,换个身份,对外就宣称已经死掉了,怎么样?留我在这里做个仆人也行啊,我很听话,很能干的。”
汉森夫人看到阿尔文真的害怕了,心中暗道,吓吓他也不错,起码这个“儿子”可以听话一点,那样便容易掌控了。
“好吧,既然你提出来了,那么,在下一次刺杀时,我们会好好布置一番,努力做到让所有人都满意。”
让所有人都满意?阿尔文脑袋飞速转动,别人满不满意自己不知道,但自己不满意是肯定的,所以,自己不是人啊?逻辑小天才瞬间感到被人轻视。但是没有办法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啊!没有想到,自己混来混去,变成了鱼肉。
“夫人,那你打算怎么安排我呢?”
“梅林大师昨天回来了。”汉森夫人没头没脑地来了这么一句:“他回来以后非常疲倦,但还是来见了我,跟我商量你的事情。商量的结果是,他要将你带走。”
汉森夫人盯着阿尔文:“不过你放心,他会将你带去这个世界最安全的地方。”
阿尔文忍不住在心中翻了个白眼:“我哪里知道这个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在哪?不过电影里面反派的台词都是‘只有死人才是信得过的’,你们不会是想把我送到天堂吧?”
“小子,你一定要反对!”智慧之眼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阿尔文一呆,他都快忘记了这还有个智慧之眼。
“为什么?”
“你别管了,总之,他们一定是想让你去圣城。你一定要反对。”
“我怎么反对,你得给我个理由先啊!”
阿尔文与智慧之眼在紧张地交流。
汉森夫人道:“我猜你一定很好奇,梅林大师要带你去哪?告诉你吧,是汉亭!”
“我们一致认为在那里,没有人能够渗透得进去,只有在那里,你才是绝对安全的。”
阿尔文默不作声,其实心里在和智慧之眼交流。
“你看,人家也没有说让我去圣城啊?我怎么反对。”
“你是不是傻,汉亭就是圣城!你一定不能去那里。”
“为什么啊?在这里会有人来暗杀我的啊!圣城,一听就是大人物呆的地方,一定会安全的。”
“因为我不能回去啊!我就是从圣城出来的啊!”
“啊?”
阿尔文呆住了:“你的来历非要现在才说吗?话说你为什么不能回去啊?”
“因为我要自由啊!我可不想一辈子呆在一个球里!在那里我怎么能得到一副神躯!”
智慧之眼已经在用吼的了。
“我回去很容易会被发现的!你以为那个梅林为什么要把你带回圣城!那是因为他们发现了我的痕迹!总之你一定要反对。否则你想一下,到了圣城,他们会把你切片研究的!不要以为圣城都是好人!我就是从圣城出来的!你想想圣城还能有好人吗?”
汉森夫人看着阿尔文,发现他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还以为他是吓的,哪里知道他体内两人正在交战。
“孩子,虽然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很短,但是你要相信我,相信一个母亲的话,我们对你没有恶意。”汉森夫人诚恳地说。
“她撒谎!他们对你是满满的恶意,还有我!她说谎时发出的恶臭,我在这里都能闻到了!你一定不能答应!”智慧之眼歇斯底里地吼道。
“并且,你要相信梅林大师,他的正直与仁慈,就像太阳一样,永不改变。”
“那个梅林最阴了,你一定不能相信他,圣城出来的人,吃人都不吐骨头!”
“夫人……”阿尔文颤颤道:“我反对。我不想去汉亭。”
“做的好!加油!”智慧之眼兴奋了!
“孩子,我们也想过了,其实,紫金藤学院也是一个不错的地方,那里世俗的力量很难进入。但是,孩子,那里认识你的人太多了。毕竟,你不但在那里生活过三年,而且,那几年,你的生活一直很高调。对于藏身来说,那里真的不适合你。而汉亭,世俗的力量进不去,对你来讲相对是最安全的。”
“但是对我不安全!我去了会被发现的!你这个蠢女人!”智慧之眼恨恨地骂道。
阿尔文发现了一个问题,便提了出来:“夫人,你多次提到世俗的力量,难道你们已经查明了敌人的身份吗?”
汉森夫人第一次露出为难的表情,她低头想了想。
“她犹豫了!她在撒谎,一个字也不要相信她!”智慧之眼就像个吵架吵输了的二百斤的孩子。
汉森夫人想了又想,终于做了决定,毅然地抬头:“嗯,做为圣教在世俗最大的盟友,我们汉森家一直与圣教保持着的联系与合作,这不可避免地得罪了大陆上的与圣教关系复杂的势力。”
阿尔文望着汉森夫人,“比方说……”
“哈哈,我知道了,小子,你是傻子吗?教庭与王朝是天然的敌人啊!原来你得罪的人是国王啊!”智慧之眼幸灾乐祸。
“现在的国王,大陆上最大的当权者,昂格鲁五世陛下。”
汉森夫人还是说出来了,说完后一身的轻松。
“……”阿尔文如五雷轰顶,不知所措。
“但,其实,这只是我们的猜测。因为于情于理,陛下针对的不应该是你,虽然你是家族的继承人,但这个层面的争斗,不是简单地杀一个少年就能解决的。所以,我们一直不敢确定。但大陆上的势力,能够一而再,再而三地这样对你进行刺杀的,我们也真的再找不到别家了。”
智慧之眼还在那里聒噪,但阿尔文自动过滤了。
他关注的重点是,汉森家族可以与整个大陆上的王权掰手腕,那实力得多么雄厚啊,更何况还有圣教的支持。
富可敌国!
这个词自动在脑中闪烁。
唉,想到自己与这样的家庭失之交臂,以后可能只能当个洋和尚了,阿尔文的心情无比的沉重。
看来自己天生没有富二代的命啊!
“只是……我们也很好奇,那个孩子以前到底做了什么,会得罪国王成这个样子,不死不休。”
汉森夫人看着阿尔文,知道从这个孩子身上是得不到答案的。
“很简单啊,只要找一找‘他’与国王或者是代表国王的人有过什么样的接触,不就知道了吗?”
汉森夫人用看低能儿的表情看着自己的“儿子”:“我们是在撒克,为了低调,不与王权发生冲突,我们已经处于政治经济的边缘地带了,按理,是不可能与最高家族有过接触的。这才是我们百思不得其解的……可惜,看来我们永远也不可能知道答案了。”
阿尔文摸了摸下巴,喃喃道:“看来,这个答案,只有老天来回答了。”
智慧之眼还在聒噪,但说的什么,阿尔文自动过滤了,毕竟,他才刚刚损失了一个国家一般的财富,正在为自己扼腕叹息呢,没有时间来理别的事情。
第二次与汉森夫人的见面就这样在阿尔文的魂不守舍中结束了。
一回到自己的房间,智慧之眼一句话就把阿尔文雷住了。
“我们私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