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家气势汹汹的找过来,大蓬市的官方几乎在第一时间就已经得知了前因后果。
市政厅总督周为仁亲自出面叫停此事。
“武家的人死在了沙场,这件事影响很恶劣。蒋老先生身为我们大蓬市的标志人物,我们自然也会全力以赴的出面调解,可说到底还是死了人……总归不该闹的这么难堪。”
市政厅的态度很明显,谁都不想要得罪,想要借着死人的事稍稍敲打蒋家。
但估计谁都没想到,这一次带队出面的蒋辛骋很是直截了当的说道:“武家的人为什么会死,只有他们清楚,如果有证据证明是我们蒋家的人做的,你们尽管抓。
另外老爷子说了,武家的人打伤我们的人是事实,人现在就在医院,这事你们到底管不管?”
市政厅的人只觉得这事棘手,无奈上报。
这一晚,周为仁在办公室不知道骂了多少遍武家,可这件事也不能装作视而不见。
两个豪门竟然能火气大到要火拼。
他不知道该夸一声蒋家那位老当益壮,还是应该说武家人刚愎自用到了觉得可以在他们大蓬为非作歹。
“他们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周为仁?”
……
……
时至当晚十一点。
这场闹剧已经开始在大蓬市小范围内引起了不少组织的注意。
……
蒋家。
“家主,武家的人退了。”
身为管家的钟悬已经不知不觉手心里都是汗。
他压根就没想到自己上任的第一天就会这么刺激。
武家是何人,他当然清楚的很。
在学习如何当管家这个身份的时候,他就已经对于大蓬市附近乃至整个中洲豪门的情况了如指掌。
不夸张的说,严格说起来,南都武家的声望恐怕要比蒋家要高一两个层次。
这里面离不开武家从政的那位到现在还没有倒下,也并没有出现青黄不接的现象。
但蒋家也并不是说一无是处。
至少在大蓬市,蒋家确实就是霸主!
通过今晚武家的退出,钟悬算是彻底看明白了蒋家的地位。
他抬头小心的看向餐厅内正在不紧不慢进食的老爷子,却惊愕发现,今晚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对于这位传奇老先生来说,似乎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他想了许多。
也想了许久。
最终也只能感慨论心态自愧不如。
蒋辛骋没多久也来了。
他看向钟悬。
裴尽野示意他直接说。
蒋辛骋点点头,沉声道:“武家不愿意放弃商行的股份,不过二房那边低头了,彻底交权。另外,市政厅那边已经介入,和南都交涉,但效果恐怕并不如意……周为仁并不想为了我们蒋家得罪南都武家。”
裴尽野对此并不意外,似乎早有预料,只是澹澹说道:“一切按我们的方式进行。”
“是。”
蒋辛骋颔首,恭敬离开。
随着房门“吱呀”一声关上,钟悬的那颗心也跟随着狠狠跳动了一下。
按我们的方式进行?
什么意思?
他小心的看向正在用精致手帕擦拭嘴角的人影。
莫名觉得自己似乎听到了什么惊人的秘密……心脏不争气的狠狠跳动着。
注意到裴尽野望来的视线,钟悬急忙低下头。
裴尽野不紧不慢道:“你觉得,如果商行的经营权交到了我们手上,在合理范围内,我每周能吃多少顿这样的药膳?”
“这?”钟悬迟疑的看过去,目光也变得有些小心。
“大胆说。”裴尽野平静道。
钟悬深吸一口气小心说道:“我之前了解过商行的生意,由于去年蒋家二房经营不善,导致现在商行的市场份额已经有所下滑……如果保持现在的状态,您大概每周可以享用至少四十顿这样级别的药膳。”
“你学过商业经营?”裴尽野看过去,终于来了几分兴趣。
“选修过这门课,大学期间曾经帮助一家年收益三百万的小型企业做到了年收益破亿。”钟悬谦虚道。
他是真的谦虚。
这种能力放在外界或许还有些看头。
但在蒋家这里……
尤其是见识到了今晚的惊心动魄,他就会发现,他在大学、哪怕是在外界经历的那些都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
“说说你对商行的看法。”
迎着裴尽野仿佛能够看透人内心的双眼,钟悬内心一阵战栗,但不由自主的还是说了出来。
离开后山的时候,钟悬有些浑浑噩噩,后背已经湿了一通。
他觉得自己是太过紧张。
以至于好像都忘记了什么……
回过头看着灯光暖和的后院。
钟悬的目光有些狐疑,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但具体是什么,他一直都想不起来。
“还是太紧张了……”
仿佛在学校学到的那些手段,在遇到院内的那个人后都会变得毫无技巧。
夜色逐渐沉浸。
灯光一盏盏熄灭。
就在这时候,远处的山林传来簌簌的扑腾声响。
没多久。
一只青色的飞鸟快如闪电钻入了房内,稳稳停在了裴尽野面前。
一粒灵米丢去。
青鸟啄起吞咽,灵动的脑袋时不时点下,叽叽喳喳的说着今天得到的详细情报。
“黑色乌鸦是有人控制……看来大蓬市又出现了一位御兽师。”
“一共三个人……”
裴尽野缓缓扣上面具。
从黑色乌鸦追踪了他两次,他就已经心生警惕。
如果不是他有御兽师的超凡,恐怕还不能发现对方的暗手。
只是他并不知道,出现在大蓬市的这三人究竟是为了他而来,还是误打误撞。
但似乎……随着裴尽野扣上面具的那一刻。
这一切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
……
夜色幽冷。
拂过的冷风显得有些刺骨。
西郊所在的一家废弃工厂内,恐怕都没人知道这里的地下室仓库已经被人改造成了临时居住的秘密据点。
就在这个时候。
地下室通往地面的入口铁门被勐地撞开,门内的两人齐刷刷的扭头看去。
一个人影跌跌撞撞的闯了进来,浑身散发出酒气,扶着铁栏杆,胸膛却好像风箱一样在剧烈的起伏着。
没等他开口。
楼下地下室平层内就传来一个长发青年不耐的咒骂:“孙傅洲,你喝酒就喝酒,搞这么大的动静做什么,还嫌之前闹出的事不够大——”
没等说完。
“逃……”
被唤作孙傅洲的男人极其艰难的张了张嘴巴。
有气无力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到楼下两个人的耳朵里……然而没等人听清楚,他踉跄着直接从楼梯口滚落了下来。
长发青年以为他醉酒,骂骂咧咧的走上前。
可忽然被旁边的墨镜中年人拦住了去路,“不对劲。”
话音刚落。
两个人所在的区域就被一股极其霸烈的寒芒笼罩。
几乎瞬间,恐怖降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