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阴阵边缘悄然亮起一点微弱光芒,养魂玉似有所感,在衣襟下发出温和的光,与之相应和,夏言蹊感觉胸前温热,刚掏出养魂玉,就听得闫璟大喝一声“小心”,一股大力将她推开,眼前闪过一束极快的光,正劈在方才她站立的地方。那一劈着实不轻,残存的风扑在夏言蹊脸上,刀割似的疼,定睛一看,却是那三根青色羽毛。
还没等夏言蹊反应过来,又听到闫璟一声轻喝,桃木匕首与羽毛相击,发出铿锵的金石相交之声。
羽毛对闫璟毫不在意,闪过闫璟后又扑向夏言蹊,直戳向她胸口,羽毛边缘如刀刃一般锋利,闪着寒光。
夏言蹊伸手一挡,细小的寒冰从她掌心飞出缠住羽毛,结成一大块冰团将羽毛紧紧包裹其中。
还没等她稍缓,冰团便裂开一条细小的缝,随着咔嚓冰裂声响起,羽毛从四下飞溅的碎冰从飞出,直对上她胸口。
夏言蹊急退几步,顺手往下砍,刚好砍在三根羽毛根部,左肘上挑,将羽毛挑出去。闫璟双手疾飞,数枚铜钱向羽毛弹去,两者相撞,发出铛铛的声音,只是羽毛翻转一圈后径自又往夏言蹊周身招呼,竟是分成上中下三路袭上夏言蹊头、胸与腿,不多时夏言蹊身上就多出几条细小血痕。
几滴细小的血珠滴落在聚阴阵里,霎时整个聚阴阵阵纹翻滚,光芒大盛,光芒之下,三根青色羽毛猛然一顿,发出同样的光芒与聚阴阵对抗,阴阳相冲化万物,待到光芒散尽时,夏闫两人一看,那三根羽毛掉落在地上,早已经没了先前暗光流动时的耀眼,由青色变为灰色,又变成粉末,最后消失在空气中。
随着羽毛的消失,聚阴阵的阵纹也黯淡下来,白色光柱倾塌,其中万道金丝,串着累累橄榄,如珠帘垂下,柔和似水,圣洁而庄严,美不胜收,置身其中,让人恍若置身仙境。
夏言蹊连呼吸都不自觉地轻了许多,她好奇地伸手戳了一下,金光瞬间包裹指尖,再顺着指尖向上,覆盖住她整个手臂。
闫璟见她双眼微眯唇角带笑,很是舒坦的样子,便细细端详光芒中橄榄状的果实,这细一观察便觉得心中一动,道:“言蹊,这好像是帝流浆。”
夏言蹊好奇道:“什么是帝流浆。”
“古书中有提起:“帝流浆者,其形如无数橄榄,万道金丝,累累贯串,垂下人间,草木受其精气,即能成妖。””说到这里,他又觉得有些不对,“可是帝流浆要六十年出现一次,而且周围环境要好,还得是七月十五,时间上对不上。”
思来想去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是又想着包裹住帝流浆的白色光柱,以及护卫白色光柱的三青鸟羽毛,或许是有哪位高人将帝流浆保存在这里,只是这帝流浆现在已经散逸出来,若不好好利用便是浪费,白白糟蹋了这好东西,虽然不知道能帮助草木成精的帝流浆对人有没有好处,但他也学着夏言蹊的样子,伸手触碰着金光,见着橄榄形状的果子,觉着腹中空空,一想也是,因着洞穴里磁场原因,他们早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但在这里绕了这么久,又要集中精神对付重重危险,现在猛一轻松下来,所有的饥饿与困意就席卷上来,他也不在意那么多,知道帝流浆是月之精华,左右吃了不会中毒,便干脆抓了颗果实往自己嘴巴里塞去。
那果实入口即化,芬芳异常,闫璟只吃了一颗便觉得浑身充满力量,所有困意疲惫饥饿都离他而去,于是干脆又抓了几颗往嘴巴里送,一边还不忘告诉夏言蹊。
那帝流浆似乎很是喜爱夏言蹊,重重叠叠围在她身边,最后如水一般,融入到她身体里,她像泡在温泉里一样,浑身说不出的舒服。
等她再次睁眼的时候,惊讶地发现先前受的伤已经痊愈,甚至连一点疤痕都没有。她又看向闫璟,最后一丝金光正融入闫璟体内。
随着最后一丝金光融入闫璟体内,整个
洞穴便重又回到黑暗里,忽然听得头顶发出一声细小声响,有细微的灰尘落到两人脸上,两人叫一声不好,转头就往先前进来的地方狂奔而去。
这一跑,两人就都发现,身体比往常要轻盈许多,脚尖轻轻一点就能往前面蹿出老远去。
刚跑到甬道,洞穴顶部的大块石头便落了下来,砸到地面起了巨大的灰尘,她挥袖将扑面而来的灰尘拂去,一束手电筒的光突然出现,从天而降掉在那堆乱七八糟的乱石之上,夏闫二人定睛看去,在一块最大的乱石之上,趴着一只巨大的人脸蜘蛛,比先前遇到的人脸蜘蛛还要大,只是那蜘蛛躺在乱石上,几对蜘蛛腿耷拉着,一副毫无生气的样子,也不知是死是活。
洞穴内不再颤动,夏言蹊往人面蜘蛛那边走了两步,突然感觉脚下踩着什么东西,她借着手电筒的光往下看,却见到是一张染了血的纸巾,纸巾旁边还有包装袋,正是李二受伤时,她掏出来给李二止血的那包纸巾。
闫璟也看到了那张纸巾,他对夏言蹊道:“我们刚才所处的洞穴,应该是在遇到蜘蛛人时的洞穴的正下方,光柱的顶部与底部,就是阵眼。”
所以在神秘女子死后,聚阴阵与三青鸟羽毛组成的乾卦两相抵消,白色光柱消失,顶上大尖村组成的阵法也就消失了,也许是时间的侵蚀,也许是阵法的消亡,上面的石头掉下来,上下两个阵法便都消失了。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夏言蹊走到人面蜘蛛面前,小心地用阎王令挑开覆盖在蜘蛛人脸上的绒毛,阎王令刚接触到蜘蛛,那蜘蛛便跟漏了气的气球一样瘪了下去,只剩下一张干瘪的外壳。夏言蹊挑了挑,见它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便将注意力转移到旁边,准备寻了地方爬上去。
上面突然响起李二的声音:“二位,要上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