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熊燃烧的大火,被烧后暗红似血的铁棺材,精神亢奋脸上洋溢着莫名兴奋的人们,这一切在探照灯的照射下显露无遗。
夏言蹊紧盯着那条细缝,火光映得闫璟跟针刺一样疼痒难忍,她倒是不在意那么多,只管盯着,大火越烧越旺,竟是不知道棺材里到底是什么东西。她突然听到一声轻微却清脆的声,像是钥匙入了锁芯将锁打开的声音,她心中一凛,慌叫道:话音刚落,那锁链便偏偏碎裂,细小的贴片带着炽热的温度迸向周围,有靠得近的来不及后退被砸个正着,身上霎时便着火,那火如浇了烈油,转瞬间将人包裹其中,只能看见着火的人在地上翻滚腾挪,耳边惨呼声不绝。康哥忙让人灭火,只这地方偏僻,没有趁手的灭火工具,只能用衣裳扑打,不一会儿,火没灭,着火的人声音却是渐渐消下去。须臾后火灭,人却已经没了。
众人被这突发的变故吓得齐齐往后退,舟自横见夏言蹊目光怔愣,直直盯着棺材,便低声在康哥耳边叮嘱两声,康哥领命而去,旋即回来的时候身后跟着许多人,手持枪炮,全副武装。
火灭,四周安静得出奇。众人的目光都紧盯着锁链被毁的棺材,大气都不敢出。
一片安静中,棺材盖被打开的声音如平地起雷,听在耳朵里嗡嗡回响。
棺材盖飞出来,露出内里,一个模样古怪的东西出现在众人面前。
那东西倒放着,接近地面的地方像是人头,其上却是一身的毛,说是人,却更像猿猴之类的。
周围的人见棺材打开后里面的并没有动作,便捏了符箓铜钱,小心翼翼蹑手蹑脚往前走,夏言蹊刚想阻止,眼前一花,走在最前面的人已经脑浆迸裂,瞪大着双眼死不瞑目。他的头还被抓在一只手里,那只手指甲奇长,指如曲钩,顺着看过去,只见一个赤发红瞳,长相奇特的人形怪物,另一只手被舟自横挡住,舟自横身后一人惊魂未定,他刚才也离得极近,要不是舟自横身形快,挡在他身前,他就跟那人一样的下场,心里既害怕又庆幸,两股战战,说不出话来。
那怪物被舟自横所挡,转身往旁边另外一人扑去,那人反应不慢,身形一矮,滚地葫芦般滚出去,倒是躲过一劫。经过最开始的混乱之后,众人都反应过来,也不管能不能使用灵力,纷纷祭出保命的东西,一时间符箓与铜钱齐飞,法剑与法印共聚,你来我往好不热闹,只是没有伤到那怪物半点皮毛,反而误伤其他人,那些手握枪炮的人怕误伤,也不敢动手,舟自横跟在怪物后面,躲过了一柄桃木剑,又闪过了一块令旗,气得差点脸都快青了。
那怪物左支右闪,如飞一般快速来到夏言蹊身前,夏言蹊手中握着阎王令,心头不慌,见怪物已经近在眼前,便后退半步,同时右手往上轻挑。阎王令正顶在怪物伸过来的手腕上,那怪物的皮肤不知道是什么变成的,两者相击,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竟是半点没有受伤,旁边采如玉趁机一气在怪物身上贴了十来张符箓,那怪物却丝毫不受控制,身形轻轻一摇便将身上所有符箓甩出去,紧接着又扑向夏言蹊。
夏言蹊打起十二分精神,握着阎王令不断闪避,抽空了冷不丁地刺上一次,虽然处于下风,一时倒没有危险。
舟自横喝道:随手将前面挡着路的甩出去,握紧拳头直击怪物的天灵盖,康哥也紧跟着来帮忙,两人手上功夫都不弱,加上夏言蹊,三人与那怪物斗在一起,竟是丝毫不露下风。
那怪物身体僵硬,行动间直挺挺的,但丝毫不影响它的动作,行动敏捷纵跳如飞,见一时讨不了好,竟是纵身一跃,待落下时已经到了五六米开外,再几个跳跃之后便已经出了坑,直奔远处去了。
舟自横暗叫糟糕,那边还留有一些普
通人,那怪物过去无异于狼入羊群,忙发力紧随而去,情急之下使出全力,身形如同闪电疾风,晃眼便不见了,康哥与夏言蹊也紧随其后,只是他们动作慢了些,等到了地方,只看到舟自横站在沈灼旁边,从大尖村带来的山魈与怪物打成一团——物理上的打成一团,你给我一掌,我还你一拳,拳来脚往,山魈落了下风,张嘴就往怪物脸上咬去,那怪物往后一缩,脸上被咬掉了一撮毛。
夏言蹊拿着阎王令就想冲进去,被舟自横阻止了,她不解地问道:
舟自横道:见夏言蹊嘴巴一横就要反驳,又道:
夏言蹊问,
沈灼在旁边笑着解释道:
这里地处偏僻少有人烟,更不可能有什么厕所之类的,每天那么多人的吃喝拉撒,都集中在稍远地方的两个简易棚子里,又因为没有下水道,就算每天冲洗,那味道也可想而知……
夏言蹊迟疑着问:
沈灼道:
夏言蹊恍然地点点头,想要去弄点五谷轮回之物,又觉得实在是下不了手,正纠结时,其他人也跟了上来,采如玉跑得最前面,见到缠斗在一起的两只精怪,瞪大了双眼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
沈灼将山魈带来后一直藏在自己帐篷里,只有夏言蹊见过,连原来跟她一起主事的刘振都不知道,采如玉等人就更不知道,猛然见到山魈,还以为是从什么地方跑来的,不知道要不要上前帮忙,还是站在一旁隔山观虎斗。
他见舟自横等人都站在旁边,丝毫没有要出手的意思,便也默默地走过去,站到夏言蹊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