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大道中间,马尔多纳多公爵踩在一摊鲜血上,却毫不在意,目光依旧紧紧地望着马蒂拉贝伊逃亡的方向。这时候,亚历克西斯伯爵谦卑地走到了马尔多纳多公爵的身后,低下头道了声问候。
“我军的战损怎么样?”听到亚历克西斯伯爵的声音,马尔多纳多公爵的头依旧一动不动地朝着马蒂拉贝伊逃走的方向,目光中尽是可惜与悔恨。他认为这次敌人逃跑真是自己的错,要是他带的那一队能够在山上就与另一边的伏击部队形成前后包抄,那么对方必然如瓮中之鳖。可是他还是晚了一步。
“公爵大人,经过清点我方损失2900余人,突厥军损失3400余人,现在我还安排一些部队在丛林中搜索对方的残兵败将,只要再过上些许时间,我方的战果将会更大!”
马尔多纳多公爵听完对方的话后,倒是对追击敌军的溃军这件事不是很赞同:“这座林子地形复杂,我们人数多,在明处;敌军的溃军人数少,在暗处。若是敌人有意借着茂密的林子来对我们的追逃部队进行伏击,那我方的损失只会更大。要我说,自然是早点回到营地中休整,然后第二天开始集中主力,用我们最快的速度攻破敌军的村庄和要塞,让对方的补给和动员能力大受影响,并借此来让我们在未来决战的时候更加轻松一些!”
“可是我的大人,”亚历克西斯伯爵微微有些皱眉头,“若是我们不趁着这个时候追击敌对方的溃逃部队,难道还要等到敌军收拢溃兵,在他们精神状态最为饱满的时候与他们交战?这样我们的损失不会更大吗?现在他们不过是一群丧家之犬,没了牙的老虎罢了;可要是让他们休息好再与我们作战,那可就把牙给长回来了!”
他并不理解为什么要因为可能的损失而放弃追击逃兵,在他看来如今正是将对方精锐给全歼灭的大好时候,应当急击勿失,让这群溃军不至于跑出林子就回到自己所属的军队再恶心他们。可问题是……
“可问题是,这群家伙是自己主动跑进森林里面的,而不是军心崩溃逃进去的。他们是本地人,来这片林子的机会应该是挺多的,相对而言对这片林子也更加熟悉点。
所以你懂我的意思了吧?他们会在林子里面和我们玩躲猫猫,和我们不停地绕,再准备些伏击或者陷阱攻击我们的队伍!”
马尔多纳多公爵捂着自己的头对着亚历克西斯伯爵连连摆手,吩咐他想办法把那些追击部队从森林里面尽可能地拉出来,便走向另一边的山坡,想要和那边的指挥官聊一聊战斗时遇到的问题,并对这些问题加以改正。
夜晚,在噼里啪啦地营火旁边,灰头土脸地亚历克西斯伯爵命令身后的士兵解散,然后一屁股坐在火堆边上,抱起一桶清水大口饮下。这时候,马尔多纳多公爵走到亚历克西斯伯爵身旁坐下,上下打量了一眼对方脸上的新刀疤,和他札甲上新造成的刀剑划痕与凹陷,便笑着打趣道:“是不是和我说得一样?”
“是这样。”亚历克西斯伯爵的声音十分低沉,他瓮声瓮气地回答,“他们的攻击重心完全放在我的身上,幸好盔甲坚固,不然我也要向这些倒在地上的尸体那样丢掉性命!”
马尔多纳多公爵点头,然后问道:“那些小队的死伤情况怎么样?”
“损失了42个人。我们明天是不是要集中兵力,将埃吉村和贝诺伊村攻占?”
“当然。这次诱敌深入的战术失败了,以后他们都会长个心眼的。如今,我们只能靠着正面硬碰硬的战斗与他们作战,所以,我们需要切断敌方的兵力增援和补给,也就是在决战前攻下敌军尽可能多的要塞和村庄。时间不等人,我们必须抓紧时间了!”马尔多纳多公爵说完,便站起身离开了火堆,只留下亚历克西斯伯爵一人在此,望着橘红色跳跃地火焰陷入了沉思。
……
接下来的两日,被围困很久的埃吉村和贝诺伊村守军终于遭遇到了马尔多纳多公爵的主力部队的强攻。相对于之前那些轻甲部队的围困,如今上场的部队却以重装步兵为主,令城墙后边防守的军队傻了眼。在顶着城墙上射手的抛射下,四面的城墙很快就被重装步兵架上了7架云梯,正门还组装好了一辆冲车撞门,冲车的后方是组成盾墙阵型的持剑重装步兵。
望着四面八方进攻来的敌人,敌方的谢赫终究还是顶不住压力,主动向马尔多纳多公爵投降,而马尔多纳多公爵欣然接受,在敌方麾下的士兵停止攻击放下武器后,也同时命令麾下的战士们停止攻击。就这样,埃吉村和贝诺伊村成为了沙塔努公国军队在敌国土地上的补给点。
有着几处稳定地补给点后,马尔多纳多公爵便不再有顾虑,在未来的一周不停率领手下的佣兵们进攻敌军的堡垒,开始慢慢地拔掉周围的突厥人据点和村庄。这一切给马蒂拉贝伊造成极大的困扰,最终导致决战提前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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