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罗斯河水流湍急又凉爽,马修的左脚刚踏进水中的时候,他就感觉腿上冰冰凉凉的,把他刚才四处奔跑作战的疲惫和炎热一下子就消解掉了大半,但是随之而来的问题,就是河水的湍急了。
安罗斯河并不算很深,河水隐隐淹没到马修的腿关节,而湍急的水流不仅令他走路变得稍稍困难,水下滑溜溜的石头更是让他们有摔跤的危险。对于马修这种穿着双层铁甲的超重装猛男而言,如果摔倒在河水中又无人帮助,很可能因为甲胄太重而爬不起来,最终活活淹死。
在前往河对岸的这段时间,马修在注视着脚下动静的同时,视野的余光从来都没有离开远处的撒拉逊人的阵型,手上的风筝盾一直举在身前,以防止突如其来的弓弩射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对面的射手却迟迟未动,让马修心中有些疑惑。
“不管了,就这样冲过去吧!”想到自己的盔甲坚实,马修心中安定,便把盾牌背到身后,将手里染着鲜血的短剑重新插回腰间皮带中,不管不顾的快步走向对岸。
“尊敬的卡尔波加大埃米尔,为什么不让我军的弓弩射手们先朝着敌军射击,以削弱敌军的战斗力呢?”看着远处的安罗斯河水中,那些迈着费力的步伐缓缓地走向河岸的十字军,卡波拉埃米尔有些疑惑的询问一旁的卡尔波加大埃米尔。在他的眼中,如果不趁着这个大好时机来削弱敌人的战斗力,简直是一种浪费!
听到卡波拉埃米尔的疑惑,卡尔波加大埃米尔的脸上露出一丝不屑,他指着远处安条克城墙上冒出的密密麻麻的人头,转头看向卡波拉埃米尔,有些得意地说道:“我们的兵力、装备和补给都远远超过敌军,为什么还要用那些不太光彩的手段呢?看吧,城市里面还有人在关注这场战斗的结果呢,要是我们正面击溃敌军的主力,城墙上那些人恐怕会当场就被我们强大的实力给吓到,放弃一切不切实际的幻想,惶惶而不可终日,最终向我们主动求饶!”
“但是这样会让我们的士兵损失更大啊。”听到卡尔波加大埃米尔这么说,卡波拉埃米尔眉头一皱,对卡尔波加的解释有点不太满意,接着又说道。
卡尔波加大埃米尔无奈的摇了摇头,接着开口解释道:“要是我们现在就对他们发动猛烈的攻击,后面的人害怕而直接逃亡至城市中,那我们不就前功尽弃了?最起码的,我们应该放他们到河岸后再发动攻击,到时候就有望将他们全歼了!”
在了解了卡尔波加大埃米尔的想法后,卡波拉埃米尔也不再开口,而是耐心地等待敌军到来。相对于撒拉逊人这边的沉寂,十字军这边的士气反而变得更加高昂。对于敌军迟迟不朝着他们射击的原因,他们的教士们已经找到原因。
在莱茵哈鲁特公爵的军队中,一位穿着锁子甲的修士抹了一把汗,一边费力地在水中前进,一边对着身边的战士们喊道:“上帝在保佑我们!圣加勒刚刚告诉我,他们的神不敌上帝,已经捂着伤口仓皇逃窜,所以他们不敢对我们射击!”
“上帝万岁!”很明显的,众人相信了这段话,因为他们对于眼前的奇怪现象也已经没有更好的解释了。他们高举手中的各式武器,欢呼着走向对面,看向远处撒拉逊人的目光中满是杀戮之色,甚至让那些撒拉逊人都有些不寒而栗,就像是饿了许久的狼看见了一群弱小的羊一般。
在这样高昂的士气下,十字军们迅速度过了湍急的河流,背靠着湍急的安罗斯河,在撒拉逊人军阵的面前快速地开始布阵。还是标准的那一套,外围围成一个大大的矩形,马修等拥有重型铁甲的士兵和贵族站在前2排,前排拿着短兵器,后排拿着长矛,人人都有盾牌和1根标枪,组成盾墙以御敌,第三排按照一个超长枪轻装步兵配合上一个持矛带盾的中装步兵,中装步兵的主要任务是拿着盾牌挡箭,防止敌军的射手射击超长枪步兵。而在他们后面,还有2排轻装或者中装的持矛兵,作为补充。
再后面,2支挎着一袋标枪的轻装突袭步兵组成散阵一左一右的站着,随时准备朝着敌军的重甲单位投掷致命的标枪,800多人的中装弓箭手被分成两队,每个人都有7支箭矢,攻击的目标主要是敌军的轻装骑兵和中装骑兵们,所有箭矢射完后就拔出刀剑近身肉搏。
至于投石兵,则是安排在前排步兵的后面,总人数约2000人不到,每个人13个石头到17个石头,就看谁捡得多,他们将会是十字军一方远程步兵的主力。他们被分成差不多均匀的两半,一半当作预备队。
还有,拿着高破甲的双手武器的中装步兵们,则和持矛兵们的预备队一起,站在弓箭手的身边,以防止可能到来的针对射手的进攻。当前排出现缺口,他们也可以补上,对想要从缺口冲入阵型内的敌军造成极大的伤害,又或者是偷偷地溜出阵型,绕到正在交战中的敌军的侧翼或者背后,对他们发动冲锋,夹击敌军。当然,他们对于远程武器和骑兵几乎没有什么抵抗力,所以这一招用起来一定要小心谨慎,若有闪失,给他们带来的损失一定小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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