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瑟利姆埃米尔答应了他的请求,阿夫达尔维齐尔原本的严肃立刻变为眉开眼笑,随后嘱咐道:“注意,即使你收拢了那些溃军,他们的士气也依旧无法和寻常的部队相提并论,更不用说遇上之前将他们击溃的异教徒大军了。懂我的意思吗?你需要派出一部分精锐作为前排的重盾步兵抗击住对方的进攻,然后安排溃军作为侧翼突击部队作为主要削减敌人数量的手段。千万不要把我的话忘掉,听到了吗?”
见瑟利姆埃米尔不住地点头称是,阿夫达尔维齐尔这才停下了喋喋不休的嘴。他随意地挥了挥手,示意其中一个手下的精锐侍卫将伯利恒的使者带去一间打扫好的卧室休息,目光却没有离开瑟利姆埃米尔的脸上。瑟利姆埃米尔就见状,连忙询问对方的用意,便看见阿夫达尔大埃米尔微笑着点点头,并对他委以重任:“还有,本土的诸位埃米尔贵族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他们的动作很慢,而且喜欢拖延,所以明天一早我就要回归本土,亲自去调动诸位贵族的军队。你的表现我很满意,看来把耶路撒冷册封给你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既然这样,在我带来的大军没有回来之前,耶路撒冷附近的事情都交给你掌管!”
“谢大人!”听到阿夫达尔维齐尔对他的肯定后,瑟利姆埃米尔顿时喜上眉梢,连忙低头感谢封主对他的支持,同时,脑中也暗自开始计划起了针对十字军的下一轮进攻。
当然,十字军对耶路撒冷城中发生的这一切都是毫不知情的,他们依旧根据自己的规划来制定针对伯利恒镇的进攻计划。之后的一段时间,为了保证军队的补给不受影响,美第奇公爵在营地刚刚建设完毕的第3天,便派出了数名使者,带着他的亲笔书信前往安条克寻求补给和士兵,同时派出100多人的队伍,带着无数的木桶、马车,前往距离营地6、7个古里之远的当初耶稣受洗的约旦河去取水。做完这一些后,他派出一支队伍,以卢帕特·巴罗斯公爵为首,带着全军的一半人来到伯利恒镇的后方设立另一个营地用以封锁敌军,最后又派出一些斥候,向附近的人们放出他们需要招募佣兵的消息。
虽然这样的消息可能会引起部分埃米尔的注意,让他们认为十字军如今已经势弱,让他们敢于派遣军队攻打十字军,但是美第奇公爵自觉无所谓:一方面,如果不放出消息来吸引雇佣兵到来,恐怕他们就只能依靠安条克方面可能会给予的援助以及扎哈瓦村那批新训练的数十个轻装步兵,这样不仅费时间,还有极大的不确定性;另一方面,附近的埃米尔中并没有听说过谁比他们更加强大的,而且他们之间似乎也不是很团结,应该不会没有预兆的联合在一起。如果真的有自认为兵强马壮者胆敢进犯,距离近得大多可以直接歼灭,也好为后面的挑衅者做出一个警告,而确实强大的(例如卡尔波加之流),则大多距离他们甚远,就算真的派兵前来攻打,则可以及时逃离。
一切都在美第奇公爵的安排之下被有条不乱的准备着,而相对于围城方一场场声势浩大的行动,不远处的伯利恒镇以及周边地区却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就仿佛约定好了一样,没有任何一方前来支援遭遇围攻的伯利恒,一切都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对于这一番奇特的现象,包括美第奇公爵在内的相当一部分中高级贵族都发现了异常,心中抱有深深的疑虑,但是绝大多数的低级贵族和平民士兵却不这么想,他们都认为这是一个正常现象,因为他们认为这是撒拉逊人们对他们的畏惧的体现,反而因此变得更加自大,认为把异教徒赶出圣地的日子已经就在眼前。在美第奇公爵看来,这些自大者的表现显然已经明显影响到了军团,在外面巡逻的斥候们开始变得毫无戒心,甚至从最近开始,有些人连守夜都不好好守了,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安全隐患。
在发现手下的战士们日渐散漫后,所有的公爵都不约而同的开始整顿军纪。相对于参与东征的正规军,如今在当地招募的雇佣军们反而在警惕心和军纪上远超手下职业士兵,这让诸位贵族们感到颜面有失的同时,也对于军纪的事情分外上心。几乎每一个公爵都花费了一周左右的时间在这件事情上,好在最终的结果还是比较喜人的:纪律最终恢复到了往日的七七八八,而被围困的敌人也没有来偷袭过一次,这也让诸位公爵们长吁了一口气,但心中总是有些许不安萦绕。
在一片诡异的祥和之中,时间渐渐来到962年的2月16日。
“啊~”马修打着哈欠,从睡袋中伸出脑袋。感受着空气中的丝丝燥热,他从床铺上站起身,便走向散落一地的昨晚脱下的外衣,将它们一件一件的穿在身上。忽然,他感觉到不对劲,连忙低头看去,顿时瞪大了眼睛,就像见到了鬼一般惊讶至极地惊叫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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