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路撒冷的城墙上的一角,一名头上戴着带护颈板的波斯式样头盔、穿着钢片和铜片交错编织的重型札甲的精锐战士,正双手握着长枪,丝毫不在意敌人高举着砍刀朝着他札甲肩甲的劈砍,便狞笑着对敌人大开的胸口重重地刺出了长枪。只听见一声惨叫,法里德·穆罕穆德·阿里·阿扎丁沙埃米尔看着自己手中的长枪轻松地刺穿对方身上加厚的棉甲,锋利的枪头重重的没入对方的身体中,随后带着喷涌的鲜血从对方的后背透出。
“噗!”被长枪刺穿的十字军战士猛地吐出一大口鲜血,不甘的看了一眼自己在对方的肩甲上留下的一处毫不起眼的凹陷,随后在剧痛之中,他感觉自己的眼皮越来越沉重,力量也随着伤口处涌出的鲜血而慢慢的消失。最后,随着长枪被从他身体中抽出,他再也拿不住砍刀,重重地从梯子上摔了下去,顿时墙根下便掀起了一阵小小的沙尘。
解决掉这个十字军战士后,他的身后便传来了一阵喧闹。误以为有一面城墙被攻城者突破的他,连忙转过身定睛一看,只见两个头戴完全把脸部遮住的头巾的轻装步兵正一起拉着一个巨大的木桶忙不停蹄的向另一面城墙行进,而木桶里面的则是一大桶冒着热气和浓烈的臭气的棕黄色不明半流体,看上去异常的恶心。看到这一桶不明物质,这位埃米尔顿时脸上乐开了花,嘴里更是兴奋的叫道:“哈,烧热的粪便水!这群该死的异教徒就应该尝尝这个!”
像是验证他的话一般,下一刻,另一边城墙顿时便响起了一阵被灼伤的惨叫和看到恶心事物的惊呼,然后他便看到了一幅有意思的画面:一群浑身沾着恶心的大便的异教徒士兵从另一边城墙的方向慌乱离开,他们一边逃跑,一边丢下身上累赘的武器和盾牌,随后,耶路撒冷城墙上方建立的箭塔上的射手便注意到了这一伙溃军,向他们的后背抛射,然后这群溃军便又增添了几个伤亡。看上去可真是滑稽可笑!
嘴角勾起了嘲弄的笑容,看着敌人第一波攻势即将被击溃,埃米尔的目光又转向了远方。眼看着城外的十字军再一次集结了一支部队,向着城墙缓缓推进的样子,他的心中却没有任何波动,因为他清楚的知道,即使是这一次进攻,也不过是在这座城墙下白白的浪费更多士兵的生命罢了。毕竟这是昔日穆罕穆德先知登宵的地方,沾染了先知的神性的城市,这群异教徒又这么可能可以轻易的攻进来呢?
画面一转,我们来到了马修的视角。
跟随着队伍的脚步快步行进,迎面而来的便是一轮弓箭手的射击,马修连忙将手中的三角盾举起,眼睛以下的部分迅速伏到盾牌的后面,随后他和身边人手中的盾牌便接二连三响起了一阵叮叮当当的敲击声。又是两轮箭矢的攻击,队伍中已经出现一些轻装和中装的士兵伤亡,而马修的长摆锁子甲上新挂了5根弓箭矢,一根弩箭矢。
眼下,通往城墙的梯子就在不远处,狂热的战士们顿时眼看自己即将要登上通往圣城的梯子,纷纷卯足了精神,不顾第一批被击退的友军的惨状,争抢着就要登上梯子,然而就在他们的手即将要碰到梯子时,梯子却接二连三的被城墙上的撒拉逊人用推杆推倒,重重的落在沙土之中,溅起一层沙。
“射击!”
眼前发生的这一变故让城墙下的十字军战士们感到措手不及,他们连忙冲上去就要扶起梯子,然而阿扎丁沙埃米尔立刻露出一副阴谋得逞的嘴脸,赶忙吩咐一批弓弩手们抵近射击,下一刻,数百根箭矢便被射手们射出,纷纷扬扬的落在城墙下的步兵们的头顶上。
“啊!”
很快,接二连三的惨叫在队伍中的各处响起,不断有人在混乱中被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飞矢射中,光马修听见的就至少有不低于40人在这场浩劫中受伤或者死亡。他小心翼翼的将头伏在盾牌后面,只露出眼睛观察周围的环境,趁着一轮攻击的间隙,便顶着盾挤开人群,快步移向其中一架倒在地上的梯子,随后用他平生最快的速度丢下盾,捏着梯子的两脚,将它缓缓抬起,试图重新架到城墙上。
“快跟我来!一起帮忙!”一位不认识的贵族见状,连忙大吼着招呼自己的封臣和士兵去帮忙,人们这才如梦初醒,赶忙丢下盾牌去扶起梯子,然后发动进攻。
很快,梯子被一架又一架的架在了城墙上,士兵们开始攀爬城墙。马修等人则扶着梯子,仗着自己的盔甲坚固,不惧箭矢袭扰,等到梯子上的人有了一定数量,确保敌人一定推不翻后,他们才紧随其后。
在攀登城墙的残酷战斗之中,不断有士兵在此过程之中被流矢所伤。一些士兵刚刚攀登到城墙上,便被守株待兔的撒拉逊士兵重新推了下去,一时间伤亡惨重,却没有什么进展,按照一般的军队来说,前线的士兵的士气应当有所削弱才是,然而眼前就是耶路撒冷,是诸十字军们梦寐以求之地,所以同伴的尸体和受伤并没有令他们感到害怕,反而士气更为高涨,这不由得让上方的撒拉逊人暗暗心惊!
“上帝万岁!以主之名,你们这帮异教徒早晚会下地狱!”将盾举在身前滑开朝着他腹部刺来的长矛,阿弗莱克怒吼着,右手持矛,对准向他冲来的持剑撒拉逊步兵的面部刺去,锋利的矛尖从盾牌的斜上方钻入,深深地刺入对方的大脑,受此重创的敌人立刻倒在地上没了生息。干掉这个敌人后,他举着盾一跃而下,随后向着刚刚双手持矛刺他的敌人撞了过去!
“啊!”只听见“砰”地一声,一声如同杀猪一般凄厉的惨叫回荡在城墙之间,另一个幸存者瞪大眼睛惊恐地看向自己的同伴消失的方向,手已经不由自主的颤颤巍巍:那个双手持矛的家伙已经被异教徒持盾从城墙上撞了下去!
惊恐地看着一个又一个人爬上了城墙,涌上来的十字军战士立刻让这名撒拉逊人立刻丢下长剑和杏型盾,转身便往相邻的城墙逃窜,这座城墙顿时便遭遇了十字军的攻占!
当然,一处城墙的易手并不能说明全局的变化,让我们的目光转向马修所在的那片城墙。
“呼~”城墙上,两名身强体壮的步兵一左一右的提着一个巨大的木桶,气喘吁吁地向着一处垛口的方向快步走去。木桶里装满了冒着热气的烫水,随着两人的脚步左右晃荡,时不时便从边沿泼洒出少许。很快,两人便走到了一处都垛口前,此时一名十字军的步兵刚刚攀上城墙的垛口,年轻中透着稚嫩的脸上满是坚毅之色。
看到这两个撒拉逊人,他正要抬起手斧对着他们的手臂劈上去,然而这两个人的动作更快!
“啊!”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在城墙上回荡,一个年轻的身影捂着被严重烫伤的脸从梯子上摔了下去,而他身下的大多数人的手掌也或多或少的被烫出了程度不一的水泡。虽然他们依旧坚毅的顺着梯子向上攀爬,但已经被烫伤的手掌表明了,他们在之后的战斗中将很受影响。
“异教徒从城墙的另一边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