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信策马来到刺史府,太原来的使者队伍已经入内,郭信便直接进了前堂。
进了前堂却不见使者和解晖,问过旁边的王进才知道因为官家的旨意不只给解晖一人,因而要在众军将面前一同宣读。于是郭信又等了一会,待奉国军诸将人等都到齐后,才有人去后面请出使者。
解晖和正使很快就攀谈交笑着出来,但郭信的眼睛却没注意在他们二人身上,而是太原使者身后的随从——郑谆。
郑谆不动声色地对郭信眨了眨眼,郭信虽然有些不解郑谆出现在这里,但也微笑颔首朝他示意。
诸将在堂内按次序站定,郭信眼下在军中还是小小的都头,只是因先登之功才被传唤而来,位次自然位于最末。使者带着众人嘉奖而来,军汉们当然都是一副好脸,纷纷抱拳拜见。
领头的使者在堂中昂首端站,等堂内众人的目光都看向自己,才清了清嗓子,开口介绍道:“我乃官家新封内客省使王峻,奉命来此恩赏有功将士。”
王峻声音洪亮,很有使臣风范,但郭信从他的话里还听出了一些别的信息:客省使这类属于中央官职,看来刘知远在太原开始分封文武百官不是虚言。只是不知道郭威现在能分到什么官身?
王峻顿了顿,再次开口时却直接问道:“你们哪个是奉国军郭信?”
郭信有些意外,忙抱拳而出:“回客省使,末将正是郭信。”
王峻:“是你带头破了此城?”
郭信深吸口气,尽量显示出不卑不亢的态度:“是,我军将士奋战,贼众不可抵御,末将依命而行,一日告破此城。”
王峻闻言赞许地点点头:“好,好。将士们在阵上拼杀实属不易,郭使君家真不愧一门虎辈。”
郭信心想:自己说得轻松,但背后的艰险和代价,又岂是眼前未经战阵的王峻所能想象?
王峻又道:“史军使班师后,在官家面前言及此城得破之功时,特别提到郭都将。”
郭信继续得体地应答道:“上阵杀敌是分内之职,末将不敢居功。”
王峻笑道:“郭都将深明大义,但若有功不赏,岂不是寒了军中将士之心?官家已经降下旨意,授奉国军都将郭信为奉国左厢第一军指挥使。”
此刻不是推辞的时候,郭信当即拜谢领命。
王峻和郭信说完这些话,便转头从身侧郑谆捧着的木匣内拿出一份帛书,面向诸将朗声道:“海内不平,四境不安,幸有将士实心用命……着升奉国军隶侍卫步军,改原奉国军为奉国左厢第一军,升解晖左厢都指挥使,王进转左厢一军都指挥使……”
侍卫步军即侍卫亲军步军,此番任命意味着奉国军已被正式列入禁军序列,而在场几人都已成了新皇的禁军将校!堂内奉国军诸将听见宣命都有些惊讶,没有城府的已经咧嘴偷笑,露出一脸藏不住的喜悦之色。
而郭信这时已经没有心思去听其他人的安排,只在一旁低头默默琢磨着自己这晋升。指挥使虽然官阶不大,但握有实权,已经算正式步入武将行列。只是郭信虽然有一份登城之功,但这种功劳可大可小,关键只在于上面的人怎么看,何况他从军不过一月出头,能升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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