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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相位,是指以某个标记为中位,规律排布,不会变化的位置,每个位置都化大地之能,有彼衰此涨之相,从而衍生灵之福祸,得事物之全面。”
李准面前挂着一幅灵气棋盘,如教书先生一般摇头晃脑,之乎者也。下方坐着清一色叱咤风云的老祖,和小学生一般歪着脑袋,孜孜不倦。
“停,可以说点我们能听懂的吗。”
一位老祖举起手,开口道。
“嗯。”李准手中执着长棍,然后道。“相位不会变化,但是奇门遁甲之数,即天数,却可拨动相位的转盘,让其随天时而动。比如天时落在惊门之数,此时的相位便如棋局所示。而我们则在此位。”
李准的长棍点在一处黑棋位。
“然而如果天时有变,落位他门,棋局如盘,也会随之而变。届时我们所处之位又是未知之数了。”
“既然相位会根据天时转动,那么只要总结出天时变化的规律,不就能推测出下一步了。”
一名老祖道。
如果把相位比做转盘,彼此之间位置固定,那么只要推测每转动一次,移动多少角度,不就轻松了吗。
“奇门遁甲乃天数,八门天数,位列九宫,阙一而变。然而奇门在九宫中,如何变化,何时变化,极为复杂,在我等眼中,全无规律可言。唯有精通天道规则,加以精密数算,才可知晓。”
说人话就是,每一门维持多久不知道,下一门是什么,也随机。
“我曾听闻帝君卧塌有太一镜,清哥儿竹海中有卜算子,皆可计算奇门天数。除非我们有此二物在,否则根本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走。”
“既然如此,星斗将此棋放出何意?”有一名老祖不耐的道。“无论是乾坤震巽兑泽艮离八阵相位,还是生休伤杜惊死景伤八门天数,莫不是天地之间最根本的规则。我等若是明白,也不至于蹉跎至此了。”
“是也,若说奇门星相,大家都是一般,不过我放此图,乃是求棋路。”
“求棋路?”
“不错,此间棋局,对弈者非我,非诸公,乃地道与天规之争。棋局不能演化天地规则,但是天地规则却可缩影于棋。诸位且落黑子,观其之变,便可大致推断路线。”
李准道。
“我虽然棋艺不精,却也看出来了白子已经颓势尽显,随便落几步就会落败了。”
李准心里老怀大慰,果然大家都一样,看见棋的第一步都是如此。然后拿出林希教育他的口吻道。
“非也。天地规则缩影于棋,则每一步都必须严谨符合天地之道,才有一点点推演下去的可能。因此此棋不求胜,不求败,只能求和。”
控制优势的黑子不能赢,劣势的白子不能输,在博弈之中达到一种平衡,在平衡之中黑白又不能满溢,而且众人不能落白子,只能根据已有的黑子布局,还要堵住死门,防止白子自尽。
“不如让我试试。”
一个弟子的声音传来,几位老祖转头看去,认出来人。
“嗯?是夏家的夏木,这孩子我记得挺内向的,没什么存在感。”
“但是能被夏老鬼带出来,也是有不小的潜质吧。”
被称为夏老鬼的人哼了一声,傲气恒生。“木儿小时候曾有过奇遇,得到过棋圣张不语的真传,一身修为与棋路融会贯通,多变莫测,是我族这一辈最优秀的天骄,只是不善言辞而已。”
一名老祖低声嘀咕道。“我记得琴棋书画中,棋中圣手不是公认的凤栖炎吗。张不语是哪位?”
“你不知道,当年好像地方神帝势力举办了一场大赛,凤栖炎懒得去,然后就是这个张不语夺魁了。所以被封为棋圣。”有人给他解释道。
“那他比凤栖炎厉害?”
“厉害个屁。后来有流言蜚语说凤栖炎不参加的比赛没有含金量。那个张不语不服,追了凤栖炎整整十年,终于让凤栖炎松口与他闭门对弈一场。”
已经有不少人来了兴趣。“然后呢,结果如何?”
“都说是闭门了,哪有结果。但是从那以后,一向鼻孔朝天的张不语就跟个焉巴菜一样,没多久就郁郁而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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