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影在雪地上高速滑过,手足无措,手上原本的滑雪杆不见了,“卡拉,救我啊,卡拉!我再也不在雪山上滑雪了!”
她身后不远处另外两个人快速追赶着,卡拉保持着优雅的身姿,与高山的狂风化为一体呼啸在山野间。
没有经过人工开发的环境,虽然保证了他们不会和圣血国的吸血鬼正面相撞,但是与之相对的就是这个环境根本不适合高速滑雪。二人躲避着雪地上凸起的各种障碍物,加速追赶前面失速的小矮子魔女。
“分开腿!右脚跟用力向外推出!”
“水流风大人,苏西的双腿力气不够,刹不住的。”
三人的眼前就是一处高台,听着苏西的哀嚎。水流风紧握着滑雪杆,略微思索一下,就用力投掷了出去。水流风赋予的力量让这两根滑雪杆化作了标枪,以比狂风更快的速度越过了苏西的头顶,笔直的扎在了苏西面前的雪地上,。
“抓住它们,不要松手!”
“好的!”看着眼前的悬崖,小魔女岔开了双腿,在路过的时候,整个身子都压在了这最后的救命滑雪杆上。
滑雪杆被承受着横向的冲击力,整个杆子向前弯曲。在杆子最后被带出雪地之时,水流风和卡拉赶到了苏西身边。
卡拉一个脑瓜崩弹在了苏西的脑门上,“叫你调皮。”苏西捂住了脑袋,“对不起,我错了。”
三人看见了他们今天的目的地就在他们脚下的山崖底下。这是一个被群山包围的小国家,王室只是一个吉祥物。这个完全丧失了自主权的小国,说它被吸血鬼们渗透成了筛子都是侮辱了筛子这个词。
如今在圣血国三大贵族之一的紫水晶之翼大军抵达后,更是变成了资源中转站的存在。
只是有一点小小的奇怪的地方。为什么他们所处的位置在缓缓的下降?下落的速度越来越快,水流风即便是压制了注入滑雪杆的力量,强大的力量依然贯穿了厚厚的积雪,打穿了积雪下面的承受积雪的山岩。半空中的苏西大声抱怨道,“又雪崩了啊!沙雕!”
水流风把两人拉到自己身旁,握住了腰间的剑柄。
...
一个占地面积几百平米的豪宅中,穿着深蓝色底色银色流苏的贵族正在欣赏着音乐。
紫水晶之翼已经失去了陛下的宠爱,即便他们已经被边缘化了,是给西王国制造压力的一路偏师,在这个王国中,还是有着发挥着监军作用的吸血鬼存在的。
吸血鬼贵族正在沉醉于自己的力量和权威,他可不像紫水晶之翼的那些弱者,被区区几首乐曲搞到半死不活。
“真是无聊,这就是让紫水晶之翼失去了三大家族地位的音乐么?”他站了起来,脸上露出不悦的神色,“你竟然敢欺骗我?区区血奴。”
贵族把手放在了干瘦到不似人形的身体上,“哦,等一下,等一下,演奏音乐的不是你,而是她,对吧。”那只恐怖的手缓慢离开了他眼前,向着演奏音乐的“器物”缓慢走去。
干瘦的人形在地上连滚带爬的爬到了器物旁边,后背抵在了那个“器物”上,伸开双臂尝试着保护他生命中最后的一件宝物,哪怕是仅仅是让他的女儿远离眼前危险的家伙一厘米也好。
而他所珍视的女儿,除了小小的脑袋外,其他的身体部位都变成了“异常”的乐器。身体所有的肌肉和骨骼都变成了为了演奏音乐而存在的活体乐器。
放在这个星球上其他相对于正常的国家看来,这种行为是让人发抖的恶趣味。但是如果是在圣血国,这就是习以为常的事情。血奴完全失去了自由,不但是吸血鬼贵族的奴隶、财产、食物,如果是在紫水晶之翼地盘上,还会成为人体炼金术材料。
哪怕是最坚强的硬汉,也会在紫水晶之翼的吸血鬼手中为自己的命运哭泣和惨叫。让人不由得感慨,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是由造物主存在的话,创造出这种扭曲世界的造物主,肯定是一个疯狂的造物主。
“请等一下,我会把那些破灭的音乐重现的,请您务必给我们父女一个机会!”
“期限。”
“五天。”
贵族眯起了双眼,他清楚地知道这些音乐不属于圣血国,甚至可能不属于这个星球,他们有没有欺骗他,他并不关心。只是这些音乐和他预期想象中的能够带来绝望和破灭的音乐,相差太大了。
他玩味的舔了舔嘴唇。“两天。”
在他的视线之下,男子的嗓子不断扭动着,嘴唇好不容易挤出来了一声“好的。”
他很清楚,一旦过了这个日期,他们俩就连血奴和乐器的价值也没有了。
男子把女儿放在了手推车上,把旁边的破布盖在了女儿身上,离开了这处原本应该是属于紫水晶之翼的贵族宅邸。
紫水晶之翼在圣血国日趋激烈的内部斗争中处于劣势,所以他们被迫抛弃了大量的土地、房产、财物。趁着其他的贵族们忙着捡取这些伸手可及的财物,甚至他们之中为了争抢有价值的财物爆发了更加恐怖的冲突。
紫水晶之翼把最后的人马集中在一族最核心的区域,街道上到处可见被丢弃的看不出来原型会喘气的“物品”,他们同样也是紫水晶之翼出于一时好奇制造出来的活体炼金道具。
男人推着手推车在马路上慢慢的走着,那些活体道具在不断地展示自己的生存价值,乞讨着活下去的机会。无论他们变成了多么扭曲的“物品”,他们也在拼命挣扎着。可惜的是,如果没有人专人维护这些物品,无论他们怎么挣扎,他们最后也大概率难逃一死,道路的只有死路一条。
这个国家整个都被圣血国吞吃入腹了,从上到下都被吸血鬼所控制。对于男人来说,如果之前异常扭曲的活着也算是活着,那么现在他们就连这种异常扭曲的活着好像也不被允许了。男人的目的是歌剧院,在那里他会把女儿的乐器状态调整到最好,破布在缓缓地颤抖,破布下的女儿重新演奏起了那首欢快的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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