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灰色
小王同学问了两次唐植桐为什么知道这么多，唐植桐都是借古籍之名回复的。
小王同学没有再问第三次，而是在日常接触古籍时留了心。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浩瀚书海中，王静文真的找到了“学习手册”，这一幕被姜烨看在眼里，所以才有了文雅飙车的一幕。
这人与人，一旦到了能当面飙车的程度，关系就会更近一层。
“静文，上次的咸菜吃完了。老麻烦小唐，我们也不好意思，大家委托我问问，能不能请小唐来一趟，教教大家怎么做咸菜，我们在家自己弄点吃。”星期二一上班，姜烨跟王静文说道。
“咳咳，行，我回去跟他说一声。”王静文昨晚背了好大一会乘法口诀，差点背吐，今天嗓子就有点不舒服，跟有异物一般。
“你怎么了？嗓子不舒服？”姜烨关心的问道。
“有点上火。”王静文喝了一口水，将上班路上想到的谎言说了出来，因为要脸，不能实话实说。
“我还有点去年晒起来的菊花，你泡点水喝。”姜烨不疑有他，拉开抽屉，拿出一个精致的竹筒，整个递给王静文。
“那我尝尝，谢谢姜姐。”王静文接过来，打开盖子，取了一朵放进自己的水杯，剩下的又递还给姜烨。
“多放一点呀，一朵够做什么的？”姜烨挥手示意。
“够了，我多喝点水，明天就好了。”王静文将竹筒放在姜烨办公桌上，月信没走，她不敢多喝。
唐植桐并不知道王静文给自己接了一桩活，他正在听方圆吐槽。
“特奶奶的，要个钱费老鼻子劲了。都求到老首长面前了，市局才给批了四成。四成，够吗？”方圆今天上班晚一些，一大早又去跑了一趟关系，好歹给批了。
“如果架子细一点，倒也差不多，但使用年限没法保证。”唐植桐是按照邮车个数及面积估算的，充分考虑了使用年限问题，用料上减一下也能凑合，但容易成豆腐渣工程。
“不行，那样会被戳脊梁骨。”方圆摇头否决道。
“毛竹价格能低一点……”唐植桐搜肠刮肚，有钱男子汉，没钱汉子难，自己也变不出钱来。
“那玩意不耐用啊，搞了这一回，十年八年内不会批第二回，回头再增加邮车，这材料怎么来也挺麻烦，如果能备下些材料就好了。”方圆挠头，他是真的想把这事做好，而不是糊弄成面子工程。
“……”唐植桐整个一大无语，这点钱还要备料？当自家有林场呢？嗯？林场？自己大伯就在林场上班啊！
“圆哥，我倒是有点关系，可以试着问问，能不能从林场批点木头，价格上可能会低一些。”唐植桐斟酌着用词，说道。
“那感情好啊！什么林场？运回来方便吗？”方圆大喜，他为人方正不假，但并不是二极管，知道变通。
“东北，离安东不远，咱的邮车正好经过那边。”唐植桐知道大伯的地址，加上近来熟悉押运线路，这两个地方正好在一条线上，离得不远。
“哎呀！你真是我的福将！到时候多挂一辆邮车，直接拉回来！铁路那边我去沟通！”方圆瞬间有了决断，这样起码运费能省下了，木头价格再便宜点的话，基本够用了。
“成。这事不好通过电话电报，我跟着邮车跑一趟吧。”唐植桐点头应下，做事归做事，尽量风险最小化，自己跑一趟是最保险的办法。
“我给批一百……二百块钱，该花花，别省着，尽量把这事做成，拜托了！”方圆拍拍唐植桐的肩膀，郑重嘱咐道。
“行，您放心，我就是求爷爷告奶奶，也把这事办成！您就在家等我信，到时候我发电报回来。”唐植桐立下军令状，这事不光关系着方圆，也关系着自己以后在押运能不能逍遥自在，没成绩就没威望，怎么摸鱼？
“嗯，你办事，我放心。你先回去收拾一下，跟家里交代一声，明天跟车走，到时候我把钱一块给你。”方圆直接给唐植桐放了假。
唐植桐从押运科出来，并没有立即回家，而是去了国棉三厂找赵科长。
“赵科长，我又来找您了。”小王同学做衣服布料的问题，得抓紧解决，自己这一走，还不知道多久能回来呢，不能拖着。
“哎呀，唐投递，稀客稀客，快来坐。”赵科长正摇着蒲扇扇风，听到唐植桐的动静，站起身来让道。
“赵科长，咱出去抽颗烟？”唐植桐给赵科长打了个眼色，办公室隔音差，隔墙有耳，不如外面宽敞。
“中，那就去抽一颗。”赵科长也是个妙人，答应的很痛快。
两人来到墙角的树荫处，左右无人，不怕偷听，唐植桐给赵科长敬颗烟，点上后才开口道：“赵科长，我想买点布料做几件衣服，要整块的布料，有吗？”
“有，不过这回价格上要贵一点。”有了上一次交易，这次赵科长很爽快的应承下来。
“价格您按行情价走就行，能买到就已经承您情了。”唐植桐知道布料价格再贵，也没有粮食涨得离谱，自己能承受，只要货好就行。
“咱俩之间不用客气。你晚上再来吧，那时候人少。”赵科长抽口烟，安排道。
“成，晚上合适，正想给您送点东西呢。”唐植桐应下，送东西不是虚言，接下来的几年不光吃的东西紧张，穿衣同样紧张，以后需要的时候还多，打好交道没坏处。
唐植桐内心是拒绝钻营的，堂堂正正、清清白白多好，但一家老小的衣食住行都担在他的身上，跟别人一样紧衣缩食吗？唐植桐做不到。
其实，这个社会不是非黑即白，更多的是灰色，任何朝代都是这样，人的本性决定了没有人能改变这种状态。
只有认清这一条的人，才可以说接近成熟了。
之所以没碰到可以说是物质丰富了，不需要求人就能丰衣足食，也有可能是层次不够，自身没有可以与他人交换的价值……
下雪，神兽线上学习，买菜做饭，照顾神兽吃喝……
又是充实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