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佑邦解释道。
虽然土木堡一战明廷勋贵几乎损失殆尽,有不少家族成年男丁全部战死,家族传承直接断绝。
但像这类祭器,这些从开国便有爵位传承的家族多少都是还有一些存货的。
这也是他们维护自己地位的武力依凭。
“好了,该谈谈正事了。”
徐佑邦将目光转向了身旁的女子。
“现在讲讲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吧——”
……
看着手中这份俞大猷等人连夜呈上的秘报,朱厚熜对着身旁刚刚接受了圣杯初步的赐福的李长寿说道。
“叫门外的女人进来见我——”
李长寿跪地,看着自己身上这一套崭新的京军千户的甲胄,如同活在梦中。
“遵命——”
看着李长寿走出门去,除了思考这些圣杯骑士们在明廷今后的位置之外,对于信中的消息,朱厚熜同样在进行斟酌。
据俞大猷等人所说,这次行动中的北防兵小队近乎全军覆没,造成最大损伤的不是那些被征讨的鲛人,而是一种类似于虫子一样,具有操控人心本领的巨大生物。
它们在泥土中来去自如,但却对水极度畏惧,初步怀疑地下祭坛中的那只蛇妖就是被这些虫子所击伤的,只不过最后不知道因为什么那些巨虫并没有夺取所有的萧氏子女。
北防兵则在毫不知情之下被这些魔虫所控制,并且因为一点小口角,关于战利品的分配问题而自相残杀。
最终宗室朱向阳靠着一柄禁军俞大猷仅剩两发弹丸的灵能枪,才侥幸活了下来。
之后俞大猷徐佑邦等人又详细介绍了在地下所遇到的那些诡异的祭祀。
而朱厚熜的注意则被萧雨娘偶然听见那些鲛人祭祀们口中谈论的关于“金陵宝物”“采石”“仪式”所吸引。
似乎如果要取得金陵的宝物,便要在采石和金陵连续举行某种仪式才行。
而朱厚熜如今率领的明军正巧便在采石驻扎,想到之前从南京而来的信件,或许那些东西的真实目的并非是阻止朱厚熜进入南京,而是让朱厚熜在没有摸清楚情况之前,依然率领明军驻扎在采石。
有点意思——
朱厚熜想道。
面前一名少女推门而入,举止和一般的富商小姐并无二致,当得知面前之人乃是当朝天子,便躬身屈膝,以示臣服。
但当她满怀期待忐忑等待天子的问话时,却听见头顶天子的声音传来。
“此事我已知晓,带萧姑娘下去吧?”
等等,陛下你知道啥了,我还什么都没有说呢?
但不等她反应,身旁的李长寿便示意锦衣卫们将其带出屋去。
这女子身上的血脉确实有些古怪,想必又是哪一家名门之后。
“这几日在军中呆的可还习惯。”
听到天子的发问,李长寿不明其意,小心的回答道。
“陛下隆恩,将士们也十分优待于我,没有什么不习惯的。”
“好——但朕知晓你身负深仇大恨,必不能久居于此,因此朕想要封你为游击将军,替朕巡查天下,磨练武艺,等待朝廷传唤——你可愿意。”
不是陛下您这转折是不是有点太生硬了。
难道正常的剧情不应该你听到我如此懂事大喜之下给我加官进爵顺便赐个公主给我顺便命令官府帮我追查……
现在这种让我自食其力的剧情又是搞得哪一出。
李长寿虽然心中腹诽,但表面上还是只能苦笑着对着面前这个明显是对自己另有安排的天子叩首谢恩。
“谢天子恩典,自我父亲海上遇难,臣无时无刻不想着该如何复仇,临行前家母更是叮嘱,不斩杀害死我父亲的妖祟,如何有面目归乡——”
“好!”
朱厚熜感觉这是上天也要来成全自己。
虽然自己养不起这些金贵的圣杯骑士——哦不,现在都要改口称之为大明游击将军,绿林好汉游侠骑士,但是假如他们自己的家庭就能供养他们一路成长的花费呢。
身负皇命,在天下间游走,磨砺武艺,增长见识,救济贫苦,斩妖除魔。
而且最重要的是朱厚熜还不用给他们花钱付工资。
一个有名无实的游击将军的名头而已,要多少朱厚熜这里便有多少。
而且这些人朱厚熜已经决定了尽量在军户和勋贵中挑选,到时候一旦有了战事,随时可以将其召回军中,作为陷阵主力为朱厚熜打白工——我是说为保卫我中华正统,扫清六合,涤荡八荒,开化蛮夷的伟大事业献出自己的力量。
“你可先到此处,当地有御史名刘源清,可以为你提供担保,你可与其着手调查去年海盐被倭寇攻破一事,事成之后,朝廷当有赏赐。”
虽然朱厚熜并不打算给这帮大明游侠骑士发工资,但也不是完全白嫖。
至少干事的人肯定要比不干事的人多拿点赏赐的。
虽然这帮明廷大户也不太在意这个就是了。
但朱厚熜还是要考虑等日后游侠骑士的规模扩大后,那些家庭一般的游侠们该如何生活。
“我已命锦衣卫备好快马,收拾下东西,你且尽快离去吧。”
朱厚熜说完,打开了窗户,看着窗外滚滚东流的江水,天空中凝聚的乌云,表情凝重。
毕竟,过了今天,恐怕此地就不会像现在如此平静了。
无论是是任何人想要离开,都将是难如登天。
朱厚熜看着眼前在不知不觉间缓慢上升的江水,不远处正带着锦衣卫们坐在江边垂钓的朱常宁突然惊喜的站起。
看着手中的鱼竿被江中巨物拉的弯曲九十度。
朱常宁的脸上泛起一阵狂喜!
md!我看今天谁还敢说我空军!
地下的巨物显然还想逃脱,但已经连续三天不上货受尽鱼虾欺辱的朱常宁哪里能放走它,二者在河边开始了角力。
小贼!吃了姑奶奶的东西还想走!
感受着河中那东西挣扎的力道,朱常宁心中暗自吃惊。
这玩意的体型着实惊人,若是换了一般人,一般的渔具非待让你跑了不可。
但,这柄鱼竿是我历经前特意从我爹炼器室里捡的边角料所做,纵你有万斤之力也绝对无法挣脱。
朱常宁已经能够感受到随着时间的推移,河中那个东西挣扎的力道正在逐渐减弱。
胜利正在朝朱常宁招手。
朱常宁已经在想象一会该如何提着今日的大货从采石一直迷路到金陵,并摆什么姿势迎接众人的赞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