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河宗青年修士,此时已经顾不得自身所处的险境,眼中流露出,渴望玉石俱焚的疯狂神色。
他知道自己已经不可能冲出,这片血与火的封闭空间,那么此时自己能够做的唯一的事情,就是将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那个应该被千刀万剐的,流云宗道子,也一并击杀在这里。
可是无论他怎么样的轰击,那个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出奇之处的,青玉色鼎炉。
除了会发出一些“叮当”的,金属交击的声响外,却是无法对其造成任何的伤害。鼎身上甚至都没有留下,被攻击过的痕迹。
眼见这扑天的血火毒焰,马上要烧到自己身边,青年修士脸上,出现了一种决绝的神色。
一股沧桑的气息,弥漫在虚无中,融化在这一方天地间。
再一次提起手中的宝剑,青年修士燃烧了自己的神魂,发出了一声无比凄厉的惨叫。
这惨叫声此时无人可以听到,可是青年修士自身感受到,这一次即将挥出的一剑,给他的神魂带来了,无法形容的剧痛。
将抽干自己所有的精血,不仅会伤了他的生机,同时吸走了他的生命。
在付出这些代价的同时,使得他在这一瞬间,变的无比的强大。
这种来自生命的虚弱,引起了他前所未有的恐惧,他瞬间就察觉到,仅仅是为了准备这一剑,自己竟损失了一甲子的寿元!
这时的天河宗青年修士,已经恢复了自己,本来年龄应该拥有的样貌,露出了一张苍老虚弱的面孔。
脸庞上瞬间遍布了皱纹,黑色的头发变成了花白的颜色。
他竟然是为了刺出此生中最强的一剑,利用一种特殊的秘法,献祭了自己所有的寿元和生机。
此时血火已经燃烧到了此人的身上,他仿佛没有了疼痛的感觉般,眼中露出了一抹狠辣的毒光,纵身一跃,向着神木鼎刺出了此生最后的一剑。
一声震动天地的巨响后,神木鼎依然保持着刚才的模样,甚至都没有移动分毫。只是在鼎身上,似乎有了一个几乎看不到的小斑点,转瞬即逝。
而那位筑基期巅峰境界的天河宗修士,则是彻底的失去了生命,被血火燃烧后,化为了一片灰烬,陨落在了这片天地中。
又过去了约莫有小半个时辰,当这片密闭空间内的血火,燃烧干净后,神木鼎发出了“呛哴”一声响动,鼎盖微移,王小石自鼎内飞身而出。
顾不得打扫这片战场,少年快速向那传送阵中急驰回去。
来到这山谷之中,将被拘禁在囚笼内的吴子骐放出,王小石急忙问对方,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听完吴子骐的讲述,王小石大概明白了事情的起因和经过。
原来这青云派下属的四个宗门,历来之间不太和睦。
而青云派也只是在明面上,尽量保持一种公平的形象,维持一定的平衡关系。
而实际上却是暗中鼓励这些下属宗门,彼此之间有一些竞争和拼斗,来达到去芜存精,并且易于控制的目地。
这样的争斗,一般都只是存在于,不同门派修士间,私下里的口角之争和意气比拼上,很难上升到门派之间的整体拼杀程度。
可是上一次的天源秘境试炼之行,却是打破了,四个门派保持已久的某种平衡。
虽然彼此都是青云派的附庸门派,但是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四个门派之间的实力划分,并不是处在同一水平之上,还是有着明显的不同差距。
其中血月宗和天河宗,整体实力相对其他两派,要高出不止一筹。
而寒山派近些年来,也是显得比流云宗强出一些,隐隐坐稳了第三的位置。至于流云宗则是敬赔末尾,这几百年来,都是在排在最后一位。
可是上次的天源秘境一行,却是给了其他三个门派一记闷棍,重重的一击。
小小的流云宗,竟然获得了八成的仙药资源!这意味着在未来的日子里,流云宗将会多诞生出许多的,中坚修士力量。
如果说这些还是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的话。更让这些门派担心的事情是,流云宗意外收获了五枚元婴果。
这几枚元婴果,代表着流云宗,未来可能会平添出,五位元婴期高端战力。
而到了那个时候,毫无疑问,整个青云派附属宗门之间,保持的这种平衡,将会被彻底的打破。而千年垫底的流云宗,则会一跃成为实力最强的门派。
其他三个门派,自然不会坐视这样的情况发生,而去置之不理。
于是在一番密谋商议后,共同向流云宗发出了一纸通牒。要流云宗必须将这五枚元婴果拿出来,进行重新分配。
否则就要三派联合起来,杀向流云山,灭了流云宗一脉。
而流云宗虽然弱小,但是好不容易得到一个门派复兴的机会,怎可能白白送出这份机缘。
士可杀,不可辱,在掌门老祖风雷祖师的带领下,全宗上下却是众志成城,拧成了一股绳,绝不接受这个条件。宁可战死,也绝不向这三派屈服投降。
于是,在半月前,一场宗门保卫战,在流云山脉轰轰烈烈的打响了。
而吴子骐虽然还只是一个炼气期弟子,也是参与到了战斗之中。
不幸失手被俘后,却是被做为一个囚犯,押解到这个王小石的必经之路上,用来辨认哪一个是流云宗的道子,准备予以捕杀。
此地参与围捕王小石的这些人,就是三派联合起来的一些修士。
说完这些话语,吴子骐语带哭腔的向王小石说道:“王道子,我只是被押解到了这里,绝没有出卖宗门,出卖师兄您…”
王小石看到昔日的同门,此时一身的伤痕,哪里猜不到他受到了多少的折磨。一边口中安慰,一边拿出疗伤丹药让其吞服。
同时暗暗着急,担心着门中自己师傅、师兄,及各个好友的安危。
少年心中发誓,要火速赶回流云宗中,尽自己的一份绵薄之力,为宗门发挥出所有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