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又是几声低沉的泛音从萧管奏起,李青衫吹完之后,又把萧管放到耳边,用指关节轻轻敲动。
咔咔咔一阵响后,李青衫似乎确认了什么事情,多功能刀在萧管上飞快做着几号,一八、二八、五度音、三八……一个个基准音孔的位置被标注,然后在多功能刀的削切旋刻之下,又迅速成形,一支洞箫初步呈现在直播镜头之下。
“哇,爆衫哥这手法,太神速了吧?他制萧都不用定音、校音的吗?”
“不妥不妥,这个过程完全没有计算,随便听听回音就定下孔距,也没用定频公式计算,我看这支洞箫的音准很玄啊。”
“唉,他太急躁了。制萧这么高难度的活儿,就算是手法熟练的老师傅,也不敢这样玩啊。”
一些专业的民乐人士,非常不看好这支洞箫,虽然他们对李青衫并无恶意,但专业知识和现实情况发生违背时,他们还是秉公而论,并未偏私。
其他观众对乐器制作一知半解,听到专业人士的话后,心都凉了半截,连讨论的弹幕都少了,直播间内顿时弥漫着悲观情绪。
在乐器这方面,汉斯毫无了解,无法做出什么判断,根本插不上话。但是他不懂,安德烈懂呀。
作为一个顶级豪门的管家,乐器和相关的知识,是必修的科目,而且安德烈这方面的成绩非常优秀。看到李青衫制萧的手法,他顿时纵声大笑,“上帝呀,瞧瞧这个贱民是多么的无知!没有一点科学帮助,竟然妄想制造一件精密乐器,太可笑了。”
确实,任何一件乐器的制作,都需要一套科学的办法。在西方,管乐器也是很常见的,制造的材料都非常常见,不是铜管,就是木管,质地很规则,可以通过数学计算的办法,来解决音孔问题,包括大小、距离等等,打出来的音孔非常规则。
所以安德烈一看李青衫的制萧过程,当场就下了死亡认定。就他的认知而言,这种快速而不经过科学计算的手法,根本就行不通嘛!
这时候,一直被观众们狠怼的汉斯,听完安德烈的话,终于缓过来。他再参考听那些专业民乐人的话,终于也确认了一件事,忍不住会哈哈大笑,“真面目暴露吧?卑贱的草民就是这样,总妄想一天翻身做主,能吐气扬眉,实际都是在骗自己。”
安德烈凑上去,笑道,“少爷您说的没错。历史上,也总是这些不自量力的草民,总是不懂得贵族大人们的好意,还妄想脱离安排好的生活,结果不是死在饥荒,就是死在病疫当中,简直是狗被吕洞宾咬了,自作自受啊。”
又是别扭的语法,胡乱使用的成语和典故,直播间的观众听得几乎要捂耳朵。但是直播镜头里,李青衫还在专注的忙碌着,让观众们也揪心起来,根本没兴趣和汉斯、安德烈这群家伙撕逼。
簌簌簌,一缕一缕的竹屑在多功能刀下,纷纷离开萧管,李青衫最后一点工序很快完成。九节枯竹,长八十公分。开管六音孔,前五后一,二出音孔。一支标准的洞箫,就此出现在直播镜头下。
李青衫收好刀具,鼓气对着萧管吹了吹,清除掉里面的竹屑,正反手握好,说道,“想必大家都认得这是什么了?洞箫,华夏传统民族乐器之一,源发于骨笛,距今已经有八千多年的历史。”
“八千年很了不起吗?我们的神话史,可以推演到……”汉斯大声说着话,打断了李青衫的介绍,却忘记欧德法的历史有多久了,连忙给安德烈使了个眼色。
但是,安德烈却憋着脸,根本不敢说话,只是连连摇头,示意自家主子快别说了。
汉斯怒了,切断量子网络音源,在现实里吼道,“安德烈,我让你接话,你竟然不接?你想干什么!”
“少爷,这个话题……咱们比不过人家啊。”安德烈苦笑一声,唰的拉开一部欧德法神话史,指了指其中的纪年列表,示意汉斯好好看。
其实吧,欧德法联盟的历史非常短,联盟建立至今,只有区区一百多年。就算打散了,只统计各个地区的历史,包括上溯到神话史,也不过是到公元前一世纪,也就是说,距今两千多年。
这么短的时间,和华夏比起来,连一半时间都没有,这怎么比?怎么说?抖出来的话,不是自揭短处吗?
汉斯看完这个纪年列表,也有些明白了,一股气憋在心里,想要发却发不出来。他们祖宗就算到哪里,他还能怎么办?难道随便认个祖宗回来,然后再和华夏比历史?
其实认祖宗这种事情,欧德法已经做了啊。神话史里面,那么多神话人物,都被欧德法人当作祖宗了。但是,就算如此,就是比不过华夏,他们也很绝望啊,还能怎么办?只能靠资助新朝所谓的华夏“考古新家”们,不断抹黑、否认华夏历史,来延缓真相的暴露。
历史方面既然没法怼,汉斯只能咽下这口气,愤愤不平地回到量子网络,继续听李青衫弘扬华夏悠长历史。
“各位,洞箫的历史如此悠久,也就是说,在八千多年前,我华夏先祖们,就脱离了吃吃喝喝的低级生活方式,建立了更高层次的精神文化活动,开创了属于华夏的文化传统。”
李青衫顿了顿,又拉下一段金光闪闪的至尊会员字幕,正是汉斯之前黑华夏人的那一段。他指着字幕说道,“华夏文化的源远流长,博大精深,绝不是某些血裔所说的卑贱、下等,反而是世界文明的顶端,是某些血裔渴求而不可得的历史传统。”
至尊会员的特效字幕就在旁边,再加上李青衫的话,啪啪啪不断打在汉斯脸。
这家伙本来憋了满肚子气,这下更是快baozha了,涨红着脸吼道,“别说了,你这个贱民!说得再好听,也无法证明你就是个卑贱的家伙、虚伪的家伙!你随便弄了个管子,就说是萧?骗谁呢!骗你自己也骗不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