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赐立马将李双喜护在身后,小心警惕瞪着常一,生怕他真的就像是一条蛇一样冲李双喜亮出毒牙。
而一旦这事真的发生了,等到毒牙中的毒液深入了李双喜的骨髓,那一切都已经是来不及阻止的了。
“你想干什么?”
一声西装的常一拍了拍身上根本不存在的尘土,随后又抬起了手腕看了看时间。“还有十分钟。”
“你有那么守信吗?”
常一却反问:“究竟是你不守信,还是我不守信?”
齐天赐一时语塞。这事啊,他还真的不好说。
一旁的何清清不经意将齐天赐拦在了身后,恭恭敬敬道:“常爷爷,齐天赐一个晚辈,还请常爷爷见谅。他只是一时激动而已。”
“隐山,隐山。何宵远是你什么人?”
“正是家父。”
常一微微一惊,“原来如此。按常理,我常家应当卖你隐山一个面子,但血海之深仇,不可不报!”
“是,清清明白。只是稍后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常爷爷不要放在心上。”
常一的瞳孔猛然收缩,就如同那毒蛇的双眼一样。
“你想插手?”
何清清回头看了一眼齐天赐一眼,微笑道:“常爷爷,生死关头只能这样。”
“如果你不插手,你就不会死。若你要插手,你可以让何宵远准备后事了。”
“清清明白,但清清只能这样做。”
常一笑了。
隐约间,何清清仿佛看到常一的舌头伸了出来,如同毒蛇吐信一般。
“放心,你们没办法插手的。时间,已经到了。”
怎么这么快?齐天赐下意识一看手机,果然发现时间已经来到了凌晨0点!
等到齐天赐再一抬头,却发现常一已经消失不见。
“怎么回事?”他拉了拉前面的何清清问道。
何清清却是一脸苦笑,“我没办法了。”
“什么意思?”
何清清回过头,示意让齐天赐看向旁边。
齐天赐有些茫然的朝旁边看去,却赫然发现原本站在自己身边的李双喜,居然不见了!
“他妈的,他去哪了?”
“被常一带走了。”
齐天赐当即就准备回到祥云堂取东西好去渝天国际救人,却被何清清喝住了。
“你想干嘛呀?”
“去救人。”
“那你知道他们在哪吗?”
“除了那渝天国际大酒店还能在哪啊?”
“怎么可能!你以为常一会老老实实带着李双喜回那酒店吗?回去干什么,就算是斗地主也还差了一个!”
齐天赐停住了。因为他背对着何清清,但何清清能够看到他的后背在微微抖动。
“我们已经没办法帮助他了。”
“为什么,为什么啊!”
齐天赐转身对何清清大喝道:“老子已经答应他的,结果他却从我眼皮子底下被劫走了。这要是真的出什么事的话,该让我怎么交代?我该怎么和我师父说啊!”
何清清拍拍他的肩膀,轻声道:“这已经不是我们能够处理的范畴了。你已经做了很多,不要太自责了。”
齐天赐握紧了拳头,却怎么也无法松下。
“迟早有一天,我要有能力保护所有我该保护的人!”
。。。。。。
等到李双喜再一睁眼,却发现自己已经不在那一条东华街上了。
他放眼四周,却发现是一片荒山。
火辣辣的太阳用毒辣刺眼的阳光焦烤着这片大地,丝毫不留任何情面。
山,是荒的;树木野草,是枯的。完全没有一点生气。
我这是在哪儿?李双喜在这没有生气的荒山中盲目穿行,想要找到一个他认为有生气的地方。
但触目之所及,全部都是死水一片。
如果不是太阳证明这里还是人间的话,恐怕李双喜会觉得这里就是,阴间。
“有人吗?”
李双喜抱着些许希望有人回应,但荒山上只有他的回声。
对了,山顶!也许从山顶上往下看,会发现一丝丝的踪迹呢?
李双喜抬头看着这一座海拔只有不到千米的荒山,寻找小路就要往上爬。
只是,他却发现了一点点奇怪的地方。
虽然他在平川县并没有爬过山,但还是知道一点。那就是如今的山都被当成旅游景区了,能开发的都已经是开发得差不多了,但这一座荒山却没有一点点被开发的迹象。
甚至就连像样一点的石阶都没有。
荒山的土地异常的干燥,却倒也让李双喜省了一些事。虽然是借着树枝的辅助,但他爬到山顶也足足花了两个多小时。
然而,等到他爬上山顶时,却失望了。
他站在山顶往四周一望,却没有发现一丝一毫的人类活动留下来的踪迹。
“有人吗?这里到底有人没有?”
然而,除了回音之外,他却依旧没有听到任何人在回应他。
这里,到底是哪里?
李双喜颓然坐在地上,任由那炙热烘烤着他的身体,他的灵魂。因为只有这样,他才知道这里并不是在睡梦中,而是在现实里。
他终于明白,他应该是被常一带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来了。
太阳,终于是仿佛认输了一般缓缓西沉。也终于让周围的温度降低了一些,休息一会后,李双喜重新振作精神开始往山下爬去。
有人曾说爬山真正的难点,并不是在于怎么上山。而是在于怎么下山。
下山的路上,李双喜跌跌撞撞,好几次差点让额头碰到岩石而死掉。但不知为何,他却总是幸运的化险为夷。虽然下山的时间比上山的时间少用很多,但却也让他受了不轻的伤。
荒山虽然不高,却绵延起伏,李双喜无论如何都没有找到出山的路。
说来奇怪,此时都已经月黑风高了,但四周却没有任何动物的叫声。这让李双喜百思不得其解。
接下来,他到底该怎么做呢?
终于,李双喜难耐口渴腹空,随便找了一棵枯树睡下,准备等到天明之后再做打算。
毕竟,就算是要他死,也得让他死得明明白白一点吧。
等到天亮之时,那早晨温柔的阳光将他唤醒。
等他迷迷糊糊睁开眼时,却看到在他面前有一个消瘦的男人在打量着他。
这个消瘦的男人留着一头长辫,但已经是凌乱不堪。
他穿着一件白色的破烂马褂,一条淡蓝色的粗布长裤也已经有了数块大小不一的补丁。他脚上的两只黑色布鞋一只还算勉强的完整,而另外一只却已经让他露出了脚指头。
见李双喜醒了,他兴奋地拿过了一个水囊凑到了李双喜嘴边。
“赶快把这水喝了吧,你现在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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