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良久,何宵远才欣慰道:“不错,这的确是张天师所著。这煮雨里面所记载的内容,你可学会多少?”
齐天赐扭扭捏捏,不好意思回答。
何宵远急道:“年轻人,生死关头,容不得半点马虎。我需要知道这本煮雨,你究竟学得几成?”
齐天赐瞟了何清清一样,看她一脸爱莫能助的样子,齐天赐索性道:“两成不到,威力强大的符咒我也仅仅只会辟邪咒和金光神咒,其他的均是一些小法术。”
笑容顿时就在何宵远的脸上消失了。“这本煮雨,张天师交给你多久了?”
齐天赐老老实实回答,“不到一年。”
何宵远摇头苦笑:“原来不到一年,那倒是我错怪你了。你的天分在如今的隐山,也算的上是出类拔萃。可惜如今,除非是天师亲临,恐怕我们隐山已经难逃厄运了。”
齐天赐却奇道:“不可能吧,要是那妖王真的有那么厉害,你应该去维持封印啊?怎么在这外面聊天摆龙门阵?”
何宵远面色尴尬,还是何清清结尾道:“我父亲已经在封牢连续维持了二十天的阵法了,今天早上才出来休息一下。到了晚上又要继续。现在是几个优秀的师叔和师兄弟在代替他维持。”
原来如此,何宵远错怪了齐天赐,但是他齐天赐同样也错怪了何宵远。
能够以一己之力单独维持封印二十天,证明何宵远肯定也是尽力了。
“叔叔。”
何宵远一愣,本来还想让齐天赐不要再这么称呼自己的,但发现齐天赐异乎寻常的严肃,当即也将那想法给抛之脑后。“何事?”
“虽然我师父不在,但是我也会尽力帮助你们一起将那妖王重新封印的。”
他知道,这妖王肯定是逆天一般的存在的。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钟馗不至于不回来,而牛头马面,也不至于会用一种看啥子一样的目光看着他。
他们这是在可怜他,可怜他主动去送死。
但齐天赐现在也不知道从哪儿生出了一股豪迈,区区妖王又算的了如何?之前种种艰难困苦他都已经走了过来,要死的话,他早就已经死了,又怎么可能活到现在?
何宵远深深凝视着齐天赐,但依旧没有对将来抱有任何希望。
“也罢,我已安排门人在隐山暗埋了装置,如果我们封印妖王失败,那么整个隐山都会和他一起陪葬,而不会殃及到人间。”
齐天赐傻了,何宵远这是要同归于尽啊!“你怎么能这么做!隐山还有这么多的人,有人就会有希望!”
何宵远却是一把抓过了齐天赐,但却用传音入心的方式对齐天赐道:“年轻人,在不可战胜的前敌面前,你觉得添油战术还有用吗?”
齐天赐不想回避,面对妖王,让那些普通的门人轮番添油,也只不过是送死的行为。
无奈啊,无奈。当绝对的实力挡在他们面前时,人再多都没有任何作用的。
在齐天赐茫然时,何宵远又传音入心道:“记着,我刚刚已经在让隐山子弟撤离隐山了。如果我们无法扭转局面,你就必须要带我女儿离开这里。”
齐天赐惊慌道:“你呢?那你呢?”
“我?如果隐山在我的手里走向毁灭,那么我就是最好的殉葬者。本来我想你们现在就离开的,但你却让我看到了希望。但如果你现在想要带着清儿离开这里,我绝不挽留。”
齐天赐呵呵笑了,这笑容很单纯,当小孩儿吃到了好吃的糖时,也会洋溢这样的笑容。
“你在想什么呢大叔,本天师跑了半天才到了这儿,你现在就想要把本天师赶回去,哪有这样的道理啊?你给报销路费啊?”
“天师?”何宵远笑了笑:“原来你在人间是这么称呼自己的。好,齐天师,此次隐山之难,还需要拜托你来解救了。”
一旁的何清清知道他们这是在传音入心,看自己父亲先是眉头紧锁,后面却又逐渐释怀,就知道他们两个应该是有了什么应对此事的办法。
其实他们两个现在还能有什么办法啊,唯独也就只有破罐子破摔呗。
但就算是破罐子破摔,那也有一个漂漂亮亮的摔法,要摔得潇洒,摔得帅气。
“好,齐天师天赐。你把你需要的物品带上,我们这就去封牢。等到危机再度出现,你也好提前做准备。”
还没有等到齐天赐答应,只见何宵远拍了拍手,在他们身前正殿的石墙居然从两侧缓缓打开,露出了一个仅供两人并排通过的狭长同道。
何清清不知不觉走道了齐天赐的身边悄悄道:“这就是通往封牢的密道,现在我的七个师叔和师兄弟正在那里用五斗封魔阵封印妖王的坛子。”
来到隐山之后,齐天赐也算是见惯了奇特建筑了,所以对这密道也没有过多的惊讶。
跟随着何宵远在这密道中穿行了大概有五六分钟之后,前面顿时豁然开朗。这里应该是一处山洞,虽然密不透风也没有阳光,但是这山洞内却依旧明亮。
“这就是封牢了,封牢分为内外两层,两层之间以阵法相隔。我那七位弟子就在内层维持法阵。你准备好了吗?”
齐天赐早已摩拳擦掌了。现在该拿的东西他都已经拿了,既然来了都已经来了,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这次何宵远可没有拍手,而是在心中默念了一句什么咒语之后,面前的这山洞的洞壁忽然之间消失了。
一个大概有五百平米的离地面约十厘米的正方形石台显露了出来。
在那石台之上,七个身穿道袍的隐山门人呈北斗七星阵盘腿坐在上面,而在那勺子的中间,放着一个大概有一人高的坛子安安静静的立在那里。
而在那坛子的一侧,一张黄色的符咒赫然而见。
这玩意是坛子啊?这简直就是一口大缸了!但现在这坛子可不安分,不停的抖动着,顶上那红色的盖子也在无风自动。
显然,司马光时刻准备着要砸缸了。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