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无数猜测涌入邵季的脑海。
怎么会是李越?更重要的是李越为什么能认得出自己,他现在的外貌是帕斯特啊,难不成纳米立方有什么办法能感应?
另外从这个情况来看,乌托邦共和国肯定不是因为利益纠葛发生内乱,而是李越控制了那些分部的重要成员,挑动乌托邦家族内部,从而造成分裂。
甚至可能整个乌托邦家族的内部有一大半被控制了。
李越的控制能力似乎是不限人数的,不管什么人,只要沾到一些纳米立方,那都会被控制住。
可李越为什么要分解掉乌托邦共和国,而且非得等到事情闹到这么大的时候才突然出手。
如果他一直控制着乌托邦家族内部的成员,那早在之前他就有办法抓住亚德里恩了。
思考者快速运转,邵季瞬间意识到,李越可能就是想等事情闹大再解决,而现在这个结果就是他想要的。
可目的是什么?玩弄贫民?给他们希望再掐灭?
不管是之前在恒歌大陆,还是现在的布内它大陆,邵季都看不透李越想要做什么。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李越只能远程控制,控制的人有多大的实力,他就只能发挥多大的实力。
现在眼前三个被控制的人,实力并不怎么样,邵季完全没有必要废话,直接抢走亚德里恩带他离开这里。
所以他把心里所有的疑惑都压了下去,果断出手。
傀儡冲过去按住被控制的秋葵,自己则冲向那个背着亚德里恩的人。
没有费多少时间,邵季踢飞了被控制的人,抢走了昏迷的亚德里恩。
他用神经索暂时控制亚德里恩,只要不触及到他的大脑,正常控制都不会造成太大损害的。
救到人之后,他控制亚德里恩跳到傀儡背部,然后快步离开,他现在的选择只有一个,先把亚德里恩带到安全的地方。
他一路往东跑,那里更容易出城。现在城内一片混乱,他如果往其他方向的话可能会被更多的被操控者包围住。
两年前的景象再一次重现,他顿时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这个李越,或者他背后的组织,到底想要干什么?
他们似乎操控着一切,可除了邵季之外,几乎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存在。
现在邵季只想离这些人越远越好,即便他的实力已经有了很大的提升,但绝对还不是李越他们的对手。
跑出了几百米后,亚德里恩在邵季神经索的刺激下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睛的第一秒便惊慌问道:“老乔叔呢?”
傀儡背着亚德里恩跑在前面,邵季跟在左侧后方,道:
“他们现在受了重伤,情况不明。但我必须先把你救到安全的地方,再考虑怎么回去救他们。”
闻言嘴巴微张,亚德里恩刚想不能自己一个人逃跑,可还没出来,又压了下去。
他清楚,所有人都在拼命救他,就是因为他们都相信,只要亚德里恩还活着,那乌托邦组织就有希望重新振作起来。
现在邵季好不容易把他救出来,如果他还跑回去,就不只辜负了老乔叔、楚潇、雅克森和叶图了,也辜负了邵季。
捂着脸,亚德里恩突然感觉自己曾经骄傲的本事,都是那么的无用。什么顶级药剂专家,什么乌托邦组织领袖,他做的这一切,完全都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自己却还在沾沾自喜。
“我被利用了!”亚德里恩声音沙哑道:“可是我不明白,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可能一开始我就走错了!”
“你没有错!”邵季回答道:
“这个世界出问题了,必须有人站出来为贫民做主。但你得知道,没有什么事情是一下子就能做到。这个世界,资本大家族依旧占据绝对优势,想要撼动他们不只是要战胜表面的势力,还要战胜暗中的力量。不能因为一次失败就失去信念,真正的信念需要经过各种困苦的千锤百炼,难不成你现在就扛不住了?”
一番劝慰,让亚德里恩好受了一些,他本身也没那么容易被打击到绝望,只是一时无法接受这种状况。
“抓住你应该是敌人计划中最后的一步,只要你顺利逃跑,那么至少能先止损,不至于落得最糟糕的局面,之后我们再想办法弄清楚到底是谁在背后操控这一牵”
“我明白。”点零头,亚德里恩回答后又道:“谢谢你!”
他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感谢邵季了。
同样点零头,邵季打算再详细询问亚德里恩最近发生了哪些异常,可突然,他身子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不只是他,傀儡和亚德里恩也已经像被定时一样停在原地。
除了眼睛还能转动,他们连一个手指都动不了。
怎么会这样?
邵季从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即便是被傀儡师的神经索控制住,体内的神经系统也应该有反应才对。
难不成是李越的纳米立方。
可这也不对,论操控的距离和数量,邵季可能远不如李越,可在具体某一个人时,邵季的控制力绝对胜过李越。
就比如之前在恒歌大陆,有一个巨人被李越重点标记了,邵季依旧能够夺过控制权。
更何况,邵季现在都没跟李越接触过,不可能被标记。
紧急之下,他调动纳米细胞在体内进行观察,很快发现体内有一些特殊的尘埃,类似纳米立方。
这是李越的纳米尘埃?
不对,邵季之前接触过,不是这种样子。也就是,这可能是另外一个纳米立方的能力!
思绪运转间,他想到一个办法,自己虽然动不了,但体内的细胞还能动。他控制细胞,把这些尘埃挤出体内。
很快他恢复了一些行动能力,脑袋向右转了一下,他看到了一间教堂,圣心教会的教堂。教堂的门口,站着一个头戴兜帽的黑袍人,仿佛像一件雕塑一样。
邵季一边恢复身体的行动,一边打量那个黑袍人,生怕他扑过来。
只见黑袍人缓缓抬起了头,摘下了兜帽,露出了一张普通老饶脸。
只是他的下巴,有一道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