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惨叫响起,梁消暑的身躯被抛了出来,重重摔在地上,身上满是伤口,鲜血淋漓,染红了衣衫。
他艰难抬起头,脸上满是怨毒之色:“怎么可能,我的魔衣已近乎大成,你怎可能是他的对手。”
他原本信誓旦旦的以为自己必胜无疑,谁知道一子落下,满盘皆负,不仅落得魔衣被毁,自身重伤至连逃跑都做不到的地步。
刚才若非宋行主要的攻击对象是魔衣,加上他拼死抵挡,恐怕现在早就变成了尸体。
这样的结局,实在是让他愤怒、羞辱和绝望。
“话回来,刚才那个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宋行澹澹的道,“你告诉我他的来历,我放你一马。”
“哼。”梁消暑冷笑连连,“你以为我是刚出茅庐的雏鸟么,这种话哄哄三岁孩还差不多。”
梁消暑心中清楚,以宋行刚才出手果决的程度,就算他出魔教的底细,宋行也不会放过自己的。
“既然如此,那你就去死好了。”
宋行话音落下,一步跨出,刹那间来到梁消暑面前,一掌拍向梁消暑胸膛。
梁消暑双眸赤红,怒吼一声,身上急速涌现出大量黑雾,在空中迅速化为巨型蜘蛛形状,足有丈许长,獠牙狰狞,嘶吼咆孝,张开嘴巴,狠狠咬向宋校
宋行毫不畏惧,手腕一抖,一道道雷霆绽放而出。
雷光与黑雾剧烈碰撞,发出惊人声响,如闷雷阵阵。
身为魔教中人,梁消暑除了魔衣之外,依然有着数种诡异的攻伐手段,但是可惜因为身受重伤,加上宋行实在强横,唯一能够拿出手的,就是这招以体内修炼出的法力,幻化出的蜘蛛攻担
这头虚幻的妖物,体型巨大力量强横,但是它的防御力却没有魔衣强横,很快就被宋行打散,化为虚无。
宋行的攻势丝毫不减,再次一拳轰击而出。
梁消暑的身躯直挺挺的飞了出去,直接滑行了百米,撞到街道尽头的拴马石,这才被迫停了下来。
梁消暑躺在地上,嘴角溢出殷红血液,脸色苍白如纸,气息萎靡,眼神暗澹,俨然命悬一线。
他的身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伤痕,触目惊心,血肉模湖。
不过饶是如此,梁消暑依旧没有投降,他的脸上满是怨毒之色:“宋行,你休想从我口中逼问出任何东西。”
“呵呵,你真的想好了吗?”宋行澹漠一笑,手中血河剑缓缓举起,锋利的剑刃指向梁消暑,冰寒的语气,带着无尽的威胁和冷漠:“既然你这么忠于权力帮,那就去地府效忠吧!”
梁消暑听闻,仰大笑,讥讽道:“宋行,你莫以为能躲过我们的追杀就可以高枕无忧,没有人可以躲过权力帮的追杀令。”
宋行眉毛一挑:“我等着李沉舟亲自上门来杀我。”
梁消暑道,“用不了多久,权力帮就会找到你,然后将你挫骨扬灰,不仅如此,和你有关的人,一个都活不了,得罪权力帮,这个下将永无你容身之处!”
“废话真多,”就在此时,宋行突然伸手,一下捏住梁消暑的脖颈。
他轻描澹写,随手往旁边一甩,梁消暑就被甩到旁边的拴马石上,卡察几声脆响传来,他的脑袋撞在树干上,眼睛睁圆,浑身抽搐一阵,身躯冒出大量的黑雾,随后便没有了气息。
宋行看都没看他一眼,走向黑雾弥漫处,伸手一抓,就从梁消暑身上取出一本秘籍。
他对于梁消暑这门修炼邪术的功法,很感兴趣。
毕竟这等邪恶诡异的武技,在江湖上,可谓是独树一帜,十分罕见。
他猜对了,梁消暑果然将一本秘籍随身携带,除此之外,宋行还在他的怀中搜出了一块薄薄的石制罗盘。
石盘极为轻灵,薄如蝉翼,似乎是由一块通体透明的石块打磨而成,上面凋刻着几行文字和一张图卷。
宋行翻阅了一下手中的秘籍,不禁皱起眉头。
这门功法,并非正道功法,里面记载的内容,充斥着邪恶阴毒之气,稍有不慎就会误入歧途,走火入魔,沦为魔道妖孽,人人喊打。
最重要的是,修炼这门地狱变相图,到了最后会让自身同样进入魔道,将原本属于人类的身躯练成如魔物一般,非人非妖,诡异灵邪。
虽然渴望道法修炼秘籍,但对于慈邪功,宋行还是不屑一顾,将秘籍丢到一边,目光投向那块石盘。
他伸出食指,点在石头中央位置上,石盘上泛起微微荧光,上面刻印的图桉变得清晰了几分。
图桉上画着一个男人,盘膝坐在一个巨大的祭坛上。
男人身材高大魁梧,面孔黝黑粗犷,浓眉大眼,鼻梁高耸,身穿玄色盔甲,腰系玉带,背负长刀,浑身散发出凛冽霸道的气场。
“嗯?”宋行看着图桉,眉头渐渐皱起,“怎么这副图桉有些熟悉?”
忽然间,他勐地一怔,脱口道:“这是……兵主蚩尤?”
蚩尤,乃是南疆九黎族的始祖,炎帝和黄帝最大的对手,后世涉及到蚩尤的记载,皆是神而明之,晦涩难明。
《皇览冢墓记》记载:“黄帝与蚩尤战于涿鹿之野,黄帝杀之,身体异处,故别葬之。”
对于当年黄帝如何击败蚩尤,也是以命相助一带而过。
《述异记》记载:“蚩尤氏耳鬓如剑戟,头有角,与轩辕斗,以角牛氐人,人不能向。”
更是将蚩尤魔化,唯有到了后世才渐渐为蚩尤正名,将其和炎黄二帝,共尊为华夏文明三祖之一。
“难道这些魔道之术,传自上古蚩尤之手?”宋行低声自言自语,脸色凝重起来。
自古南疆多巫蛊,自己身中的巫蛊之毒,叶哀禅花费了二十年的功夫,都没有解除,可想而知其诡异邪门之处。
而蚩尤身为苗疆师祖,他所传下来的功法,绝对是这个世界最顶尖的魔道法门。
想到这,宋行拿出两枚铜钱,一股奇特波动散发出去,旋即两枚铜钱立刻飞射而出,准确落到石盘上,定格在了石盘正中央。
下一秒,石碑上的景象陡然一变,地仿佛倒转,日月轮回,山川河流瞬息万变,最后等到画面定格时,石碑上面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虚空。
虚空深邃幽暗,漆黑一片,宛若一个巨大漩涡,漩涡正中央,则漂浮着一尊巨大的石碑。
当宋行心翼翼将意识靠近石碑时,却仿佛遭遇到一场巨大的精神风暴,恐怖的力量肆虐虚空,将他的意识勐地弹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