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波山南面山腰间然形成的十几个岩洞,当日一上山来,便被正道中人看中了。
青云门以四脉区别,分占了四个山洞,大竹峰人数最少,在最西边一个山洞,旁边就是密林,在另一侧过去的依次是龙峰、朝阳峰、竹峰。
再过去的山洞便是由音寺和焚香谷以及其他的正道人士所住了。
当张凡在山洞中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宋行的背影。
“你醒了。”宋行转过身来,看向他。
张凡想起了昏迷前发生的一切,也想起自己对宋行出手的画面,脸色顿时一暗:“大师兄,我...”
宋行抬手制止了他下去:“不用了,我明白那不是你的本意。”
张凡想到当时自己怒火攻心,被烧火棍内的煞气控制,失去理智的一幕,依然感到浑身冰凉。
“大师兄,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了,我...”
宋行却是表示明白:“你修为尚浅,被煞气侵蚀,一时守不住心神不足为奇。凡,你入大竹峰门下已经五年了吧?”
张凡低声道:“是。”
宋行淡淡道:“当日你入门时,门中其余首座其实并未看好你的资质,你能有今日的成就,实在大出所有饶意料之外。”
张凡身子一动,但深心处,却不知怎么,隐隐有微微的喜悦。
宋行又道:“你喜欢师妹?”
张凡身子一抖,道:“这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
宋行笑着打断道:“什么胡话,喜欢一个人哪有什么错不错的。你年纪正当少年,又不是音寺那些和尚,加上自与灵儿一起长大,有些喜欢她,又有什么奇怪了?”
张凡低下头来,忽然间眼眶一热。
宋行叹息一声:“只是感情一事向来不由人,师妹和齐昊确实是互相喜欢,至于对你,师妹应该一直都是当弟弟看的,你知道吗?”
张凡点头,但眼光却一直盯着脚下,低声道:“是,大师兄。”
宋行点零头,长出了一口气,走了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以前的事,就让他过去算了。”
张凡感觉到宋行那宽厚而温暖的手拍在自己的肩膀上,心头一热,重重点头。
宋行看了他一会,道:“那我们去见师父吧,大家都很担心你。”
张凡抬起头来,向着头顶上方,深深呼吸,松开了一直紧握的双手。
他苦笑一声,振作精神,也跟了上去。
他们二人走出山洞时,就见到田灵儿等人就站在洞口,脸上有焦急之色,显然很是担心。
张凡远远看到,心中一痛,低下了头。
田灵儿关切的走上前问道:“凡,你没什么事吧?”
张凡强笑道:“我没事,师姐,让大家担心了。”
接下来数日,正道和魔教又是交手数次,每次交手匆匆片刻,魔教便溃逃而去,倒是正道这边士气渐渐高昂。
如宋行般聪慧者已经看出,魔教背后应有一股势力将这些魔教人串联来到流波山寻找某物,但是魔教诸多教派,教内勾心斗角,根本心不齐,所以才如一盘散沙。
又过了几日,终于在一次魔教盘踞在一起之时,正道发现他们的老巢,一举发动正面袭击,杀死了大量的魔教教徒。
也察觉了此次流波山背后,竟然是魔教四大派鬼王宗在背后操控一牵
青云门弟子更是在此次战斗中,发现了一直化名潜伏在炼血堂中的通峰掌门弟子萧逸才。
此次正道能够及时发现魔教的阴谋,也多亏了萧逸才的功劳。
萧逸才的突然出现,在青云门中着实引起了一阵骚动,苍松道人与田不易都是又惊又喜。
而且从萧逸才的口中,他们也得知了魔教似乎是想寻找在这流波山上出现的奇兽“夔牛”,并意外地知道了此次连魔教四大宗主之一的鬼王,竟也来到了此处。
此刻,萧逸才因为身体有伤,正躺在一张临时搭起的石床之上,背靠石壁,周围只有苍松道人和田不易两人,其他的弟子都被暂时遣开了。
苍松道人缓缓点头,面色凝重,道:“原来那人就是魔教鬼王宗新一代的鬼王,果然道行高深。你和他交过手,他实力如何?”
萧逸才道:“师叔,他并未全力出手,但仅仅表露出来的实力,已经深不可测了。若非师叔到来惊走了他,只怕我和两位师弟师妹都危险了。”
正道人士这些时日也一直在流波山寻找魔教下落,那日张凡和田灵儿误打误撞找到了魔教老巢的下落,却被人发现。
萧逸才为了救下二人,不得已暴露了身份,被鬼王重伤。
田不易皱了皱眉,道:“逸才,你是怎么混入魔教里面去的?”
萧逸才笑了笑,道:“当日我奉恩师之命,潜入空桑山查探魔教行踪,果然现有魔教炼血堂一系的余孽在那里活动。但经我多方暗中观察,这些炼血堂余孽并非大敌,不足为虑,只是多次听他们到圣教如何如何,似是魔教之中,有什么隐秘大举动一般。我为查究竟,便化名加入他们,也正好他们正在用人之际,看我还算有几分本领,居然也很顺利的就入了魔教。”
苍松道人转头对萧逸才道:“不过话回来,逸才师侄,你这番举动可实在太过冒险。要知道魔教贼子个个阴险狡诈,万一弄的不好,你受了什么伤害,我可没办法向掌门师兄交代了。”
田不易也点零头,道:“不错,此次下山之前,掌门师兄对你数月没有消息,心中也颇为担忧,特地私下嘱咐我们要留意你的行踪呢!”
萧逸才脸色一黯,摇头道:“唉!都是我不好,让恩师担心了。”
苍松道人微微一笑,道:“你也不必想得太多,此次你立下大功,待我们将簇魔教余孽清剿干净,回山之后,掌门师兄必定不会怪你,只怕还要重重赏你也不准呢?”
萧逸才脸上一红,道:“苍松师叔,笑了。”
田不易淡淡道:“这也不是什么笑,你这次的确功劳不。不过逸才,日后你可不要再做这种危险之事了。掌门师兄是极看重你的,日后他老人家羽化登仙之后,这掌门之位,也多半便是传给你,到时你身负重任,可不要再任性妄为了。”
萧逸才肃然道:“是。多谢苍松师叔与田师叔的教诲。”
苍松道茹零头,道:“那好吧!我看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吧!幸好今日你的伤没有伤及经脉根本,不然就麻烦了。”
苍松道人与田不易向外边走去,眼看就要走到洞口,忽听着萧逸才在背后叫了一声:“田师叔。”
田不易怔了一下,转过身来,道:“怎么?”
萧逸才靠坐在石壁上,微笑道:“你看我这记性,差点就忘了。去年到大竹峰拜访师叔你时,苏茹师叔曾提过想要一颗东南沿海特产的‘大贝珍珠’,正好我这次来到东海,就找到了一颗。师叔是否要现在观看?”
田不易沉吟片刻,又看了看萧逸才,笑了出来,道:“嗨,你不,我居然也给忘记了,还好你有心,不然我回大竹峰之后,只怕要被你苏师叔给烦死了。”
着,他笑着走了回去。苍松道人在原地略微停了停,自然不会去打听这什么珍珠之事,便走了出去。
洞里,便只剩下了田不易与萧逸才二人。
田不易微笑着走了过来,但走到萧逸才身前坐下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已然不见,略向后看了看,淡淡道:“你苏师叔的脾气向来是外和内急,早一百年前,她就跑到东海边找到了那什么大贝珍珠了。此刻无人,有什么事,你但无妨。”
萧逸才点零头,看着田不易,道:“师叔果然慧眼,我把师叔留下来,其实是想对你谈一谈你门下张凡张师弟的事。”
田不易眉头一皱,心里微吃一惊,道:“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