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给优秀的,幼稚鬼!周半夏忍俊不禁摇头,赶紧趁着开饭之前拆信,不然又巧到一拿起信便有人喊了。
叔父的信中可是只字未提什么亲家上门,倒是让她只管在家安心养着,接着就是写给轩子的两张纸。
周半夏当即递给凑上来看信的顾文轩,也不提醒他连同节礼一起带去的作业经她叔父批阅斧正之后一起寄来了。
反正叔父在信中提了,还指明连同此次布置的作业,以及最新的学习资料都装一个箱子里面。
他顾文轩厉害的看信都找蛛丝马迹,无须她提醒在哪个大木箱里面的木箱里面,肯定能找得到的!
快速拆开周夫人亲笔信,展开一看,周半夏顿时精神一振。
不像叔父写信写的文绉绉的,还一份信里面有三分之二的内容写给轩子的,婶娘就写的直白多了,也有趣多了。
开头说完得知她有喜的心情如何个好,紧跟着就提到双喜临门——你大嫂也有喜了,你姑嫂俩人都有喜了。
然后吐槽大哥太不像话。
大嫂怀上还不满三个月,只比她这个小姑子早了个把月怀上,还因脉象把不准,迟迟不能确定。
婶娘当婆婆的都躲在周家村装聋作哑的儿媳不提,自己就当不知情,生怕给儿媳压力,大哥倒好!
大嫂试探一般的让大哥收了她身边的丫鬟,大哥还真把人给睡了,然后大嫂恼了,大哥还闷在鼓里。
连累的亲家夫人深怕叔父婶娘误以为好不容易再次怀上的儿媳拿乔,还专程代表孔大人跑周家村探望亲家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
“不奇怪。第一胎就因为娘家——”落胎二字,顾文轩含糊而过,“孔家不会不愧疚,如今又贤惠过头。
师母当婆婆的这么长时间都不提给儿子安排个通房,她不要胡闹什么的,又不是你大哥要她身边大丫鬟。
本身在京城上无公公婆婆一起住着,她一人独大了,不要试探什么的,先生无妾室,不代表你大哥也会如此。
抛开我是除了你谁都不要的先不说,在现今这个社会,你大哥这样的身世背景官家子弟身边无通房,其实已经算是洁身自爱了。”
哈,求生欲很强嘛!
周半夏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
顾文轩见状暗道不妙,“当然了,再如何,你大哥这回把你大嫂身边的丫鬟收了肯定不对的。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即便是你大嫂说了什么把他惹恼了,他也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跟你大嫂赌气。
别误会,我没有站在男人的角度为你大哥说好话的意思,但想你大哥平日里也哄哄你大嫂,难!
他对你大嫂不是非你大嫂不可的感情,更为关键的是,身处环境不一样,子嗣于他而言还是很重要的。
周家嫡系如今只幸存先生一人,他还是长子,他不可能不纳妾生子,只不过碍于正妻还没有身孕怕乱套。
按大户人家的规矩是不是正妻有孕,通房可以不用喝避子汤了?他就是这个意思,所以他把人收进房了。
所以什么你大嫂恼了,你大哥还闷在鼓里,不可能的。你大哥在装傻,否则能把他岳母惊动到周家村?
这家伙,连师母都被他蒙过去了,真行!看吧,大户人家出来的公子哥就没有一个单纯,我多好。
我就没啥坏心思,你男人我就跟你一条心,从你屁点点大,我就知道你是我媳妇了,认定你是我的了。
你想想你小时候多黑多凶,可在我心里就是没有谁能比得上你,你放个p,我都觉得是香的……”
“你想笑我?”周半夏扶额而笑,“行了,知道你很好。你赢了,你给我安全感了,好男人。”
领悟力不错。
千万别被你大哥在你大嫂孕期收个丫鬟一事,给整得心情不好,来个什么产后忧郁症的,那可就糟了。
“还好,是孔夫人回京。”周半夏打趣着,“厉害了,再帮我算一卦。你先生为何让让大力带队随同去京城?”
这个啊?
顾文轩忍笑清了清嗓子,随即来个掐指,差点掐错手指头,好悬,弹了弹指甲,立马改过来。
“贫道观施主命相,乃是大富大贵之命,只是时有烂桃花,幸在坚守本心,又有贵人相助,倒无妨。
此次就有贵人借你有喜一事让什么病秧子表少爷的死心了……”
周半夏笑喷,“胡说八道,什么乱七八糟的,说正经事。你先让我分析分析看,是不是这么一回事。”
这媳妇,哪不是正经事了?顾文轩好笑点头,静等分析。
“你想啊,之前连高家胰子二成份子,叔父都谨慎到上密折备报,我怎么觉得叔父就是想借这次机会让大力带人去一趟去京城高府的目的,主要还是把我和高老夫人关系的给捅到明处?
这是其一,把我塑造成感恩重情义的形象出来,免得什么乱七八糟的传言出来,或是谁谁谁借机生事什么的。”
不就是一个意思,高老夫人是高老夫人,什么病秧子表少爷皇子的,谁欠他人情了,去他的!
还敢笑话他胡说八道了,口是心非的女人……顾文轩暗暗腹议着之余不忘点头赞同媳妇想法。
挺好。
接着分析吧。
“其次呢,我觉得叔父不赞成我们两口子这两年去京城,这回好像也有让大力他们代表我们带试探之意。
好比说派系之争什么的,叔父就想借机试探一下我这个侄女和你这个弟子的出现,各方现今有何反应什么的。”
这个其次的“分析”,点中要点了。
顾文轩缓缓点头,先来个口头禅,“聪明!像先生这样的(官)场老狐狸,行事是不可能那么简单。
他不可能仅仅是让大力带人亲自送节礼到京城,只为了人情往来好看,在先生心里,高府先给你送礼才差不多。
我说那两成份子你肯定要白送高府,先生他不就说了他周家大小姐不欠高府,谁欠谁人情已经算不清了。
先生不是薄情寡义之辈,也就是说他个人本身还高家的恩情早已超过高老夫人帮他和你师徒二人的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