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沙涩维依然没用出水伏豹,虞荒骨汀失手的消息别人可能不知道,但同为大首领之一的马侧箜不可能不了解情况,而且他同样也清楚段羽他们已经来到了南国。
因为霍抵的勇猛,马侧箜是不太敢出坚目城寻段羽三人麻烦了,但要是进了他的地盘,他也不可能不对这送上嘴边的肥肉动心。毕竟能让虞荒骨汀联手追杀,白山屏雀一定许诺了大首领级别都无法抗拒的奖励。
于是段沙墨三人还是采用了传统的老办法——变装。
虽然坚目城目前的主人是马侧箜,但是他不是南国本土长大的,所以并不意味着那里是固若金汤的。
从本地百姓那征讨到的食物是绝对不够他们分的,而使用飞行心兽运输粮食又很容易被人打下来,于是他们只能专门开辟一个小道,只允许各国的商贩通过,当然,盘查是必要的。
所以在经过“精雕细琢”后,段沙墨三人的面貌“焕然一新”,段羽打扮成了常见的富商家年轻公子哥儿模样,而墨惊蛰和沙涩维成为了给他拉车的仆从。
之所以没有再打扮的更成熟,完全隐去几人的特征,是因为嗓音条件太难遮掩了,几人的声音还很年轻,到时候守卫要排查,故意的将嗓音压高或者压低都有可能被人惦记上。
不过即使如此,几人的变装还是挺成功的,起码他们三个人互相看着彼此,如果不仔细辨认的话也瞧不出来站在面前的就是与他们相伴的伙计。
至于粮食和身份问题,轩辕晅已经替他们搞定了,只要不露出端倪,进去是不难的。白山屏雀的志向毕竟是一统天下,想要保持长时间的统治,所以能不得罪人就不得罪,能拉拢就拉拢是他的一贯作风。毕竟有着强大的财力势力做支撑,他不信所有人都能经受住诱惑。
现在也是一样,白山屏雀允许商人进坚目城兜售粮食,这其实也是一种示好。一方面对这些商人示好,让粮商们有利可图,而有些粮商本来是不被南国,或者不被坚目城允许经营的,也不被承认的。
但白山屏雀接纳了他们,这些人无论如何要念他一个好。
另一方面是对城中的平民百姓示好。我白山屏雀虽然占领了城池,但不让你们饿着,而且军粮也自己掏钱买,你们不用担心天下被我统一后的正常生活发生变化。怀柔不了你的国家,就怀柔你们的子民。
虽然城中百姓算是白山屏雀的最后筹码,但屠城这样天愤人怨,违背人理的事情他没胆量,也不能去做这样的事情。
不管怎么说,起码段沙墨三人不用再借助水伏豹和找地道的办法潜入了,风险成本稍微降低了一些。
“还好轩辕叔叔为咱们找到了上好的马匹,不然又是将时间全用在赶路上了。”
墨惊蛰现在的形象改变是最大的,也是花费时间最久的,不说全身上下从头武装到牙齿,起码看上去要比他的实际年龄大上十来岁,穿的衣服也是经过缝补过的麻灰色,很符合下人的身份。
一切整拾好后,几人立马就出发了。
几天后,三人成功来到了坚目城脚下,只要迈进这个城池,在霍抵平息南国战争或者他们成功之前,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要考虑好。
“喂,那边三个人,也是卖粮食的么,来这边排队!”
这不,段羽三人还没有走到城关跟前,守卫已经发现了他们,化作仆从的墨惊蛰沙涩维手上推的明显就是装粮食的车,自然也要经过他们盘查后才可以进去。
段羽三人知道这并不是对咱们三人起了疑心,守卫对所有粮商都是这个态度,几人也乖乖跟上了队伍。
要说这进城卖粮的还是真多,有人推着没有被磨成粉面的谷稻的小车就往里面赶,还有很多马匹的背上装了很多麻袋的蘑菇,油菜等蔬菜,原来这里对粮食的定义还是挺宽松的。
虽然是乱世,但毕竟是为了谋生,而且白山屏雀收购粮食的价格要比均价高两成,而且如果霍抵将来把这坚目城收回,这些进城的没有把粮食卖给本地百姓而是卖给白山屏雀的军队的,被查到的后果也是可想而知。
等了一小会儿,终于轮到了段羽三人进城。
几个守卫眼神一交流,有两个去检查三人带的粮食,还有两个人过来搜身。
“这个,不让带进去,如果需要的话进去买。”一个守卫将车上的铡刀扔到地上,他们接到的吩咐是不允许任何有可能成为武器的东西进城。
很多人本命心兽根本不能现世,即便能也有可能故意隐藏起来,所以只能从现实的武器入手检查。
完事后没出什么变故,除了那把铡刀,三人和带来的东西顺利的进入了坚目城。
里面长街上除了卖食物的粮贩和旅馆驿站前来拉客的就基本没什么人了,外加不时吹过的风,显得很是冷清,即使南国的温度并没有下降。
几人推着小车继续走,可不是进了坚目城就到了目的地,他们要在夜色降临之前到达迹甯县,好在迹甯县是离这里第二近的县城,不然他们还得找个旅馆歇息一晚。
随着三人深入坚目城,能见到的人也相对多了起来,不过对比其他地方还是少的可怜,即便是攀谈,也没有什么欢声笑语传来,多是上街来买卖粮食的,再就是偶尔会有白山屏雀旗下的小队巡逻,总体上整座城有一种死气沉沉的低迷。
“唉。”段羽看着坐在一边台阶上很久不修边幅,穿着破烂的老大爷,他脚底下是刚刚捡漏的菜叶子,另一边的店家也没有要计较的意思。怪不得白山屏雀允许人进城卖粮,这要再这样下去流民都得造反了。
墨惊蛰和沙涩维当然也看到了,不过为了不让人看出端倪,也就没有吭声。
紧赶慢赶之下,他们终于到了迹甯县。
他们又往里走了些,找了一个靠近县中心的驿馆住下。
舟车劳顿之下,几人也没怎么再聊天,他们要恢复精力,还有很多事情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