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在城中呆了两日，没找到对于他们有太多作用的情报，便准备过两日尾随上街抢劫的人上山。

    不过，在此期间他们还听说了一个事，良绝——淮青和几千断头军被怀公国皇帝处死了。

    听说是为了取得白山屏雀的信任，主动投诚。

    三人又是一阵唏嘘。除去前神绝仝年爽之外，淮青应该是第二个死亡的在榜人物了。淮青最终还是没有救成怀公国和那国的皇帝，那个昏聩的皇帝在清醒过来一阵子后为了皇位和活命还是放弃了自己的良臣。

    如此一来，怀公国的士子们肯定心寒，也无人会尊敬那位皇帝了。

    不过对怀公国皇帝本身倒是有个好处，白山屏雀那边不用担心被他背刺了，可以放心信任他这个所谓的“合作伙伴”了。毕竟对于白山盟主来说，一个失去民心的皇帝，当不成敌人了。当然，当作平等的棋手来看待也不可能，此后这个皇帝只能是棋子。

    段羽三人也有些不好受，他们都听过淮青的事迹，知道这个人有多么伟大，这么正直无私，忧国忧民的人，成了买卖的工具，真是可悲。

    那以后，会不会有更多这样的事情发生？白山屏雀快要占下半壁龙羽，其他国家还有很多他的暗棋没有拔除，此后几十年，那就真日日风雨飘摇？直到白山屏雀和月满虚真决出胜负。

    真要到那天，甭说死去的生灵无法再复活，即便回到现在的发展水平，又得花上多少年呢？

    段羽三人，包括他先生皇甫长安，亦或者是白山屏雀，月满虚真，甚至是凌算天，司马拓，汪虹妁都不能预见纯粹的未来，掺了人为的杂质后，或许人们以后再说这段历史时会像轩辕晅那样，将他们的好坏一一划分。不只是成王败寇，还有时间长河中那数也数不尽的漫漫人生。

    ……

    这天，段羽三人提前租了马儿，准备跟踪上街抢劫的山匪，尽管这样明目张胆夺取别人生门的行为不似反抗白山屏雀的好人，但段羽几人也得试一试，如果遇到心怀天下，反抗到底的侠义之士肯定能有所收货。

    至于马儿，既然水伏豹不能光明正大现身，以几个人的脚力和耐力在长时间下还是不如快马的，只是骑马动静大些，还容易暴露自己，他们需要谨慎些。

    不出所料的，段羽三人在楼下喝茶的时间，又遇到了强抢的事件。

    骑着快马的几个强盗身体看上去有些健硕，不过每个人脸上都绑着黑巾，遮掩了脸庞，还是猴子捞月般顺了地上小摊摆的蔬菜返身继续行进。

    段羽三人见状扔下银子立马骑马追了上去。

    三个人恰到好处的跟着，前面几个人倒是没有怀疑。

    不知骑了多久，终于来到了一座大山前。

    千鹤国有两样代表性的东西，一是数也数不完的群鹤，二是走也走不完的群山。

    几个土匪进山，段羽三人下了马继续跟了上去。

    又不知道饶了多久，好像终于快到他们的大本营了。

    他们把马匹绑在一边，然后拿着东西进了前面的寨子，却没有想到后面有三个人也神不知鬼不觉的跟了上来。

    段羽三人躲着观察了一下，这个大寨子大多数的“房子”其实就是一个个的帐篷，只不过大部分在山洞中，不用怎么担心大雨。大帐篷有不到十顶，所以整个寨子估摸着也就几十人，他们穿的衣服是统一的，应该是为了区别自己人的身份。

    那几个抢了东西的人绕过帐篷进了山洞最里面的堂口，应该便是他们当家的待的地方了。

    段羽三人略微迟疑下还是跟了上去，有白幸运在前面探路，加上这里人们的功夫应该不如他们，行动起来应当稳妥。

    所幸堂口并没有把守的小弟，堂口的大门也没有关着，让段羽三人省去了很多事情。

    进了堂口之后三人的行动便慢了起来，越往洞里面走视野是越来越小的，虽然石壁上每隔几丈便有燃灯，但里面的情况还是要更近些才能更清楚。

    所幸洞内的石壁并不平整，几人又都穿的黑衣，所以行进起来也算隐蔽。

    在视野即将要变得宽阔之时，三人终于停下了。

    因为他们已经看到了前方的场景。

    山洞的最里面的石壁上有八盏墙灯，下面中间的宽阔地带有一张大床，大床上面有一个臃肿的肥硕男子，他的旁边还有两个貌美的娇柔女子，此时男子的大手正隔着衣服在两个女子的柔软处来回擦滑。床下面的两旁是堆满的食物水源，还有几个宝箱。中间在前面一点则是刚才抢劫进去的那几个人。

    此时那几个人已经摘下了脸上的黑巾，半跪着向着床上的男人汇报着什么，应该是此行出去的收获，不过并不敢抬眼看床上的旖旎场面，应该是对床上面那个男人有些惧怕。

    墨惊蛰和段羽相视一眼，瞬间就明白了床上面那个肥大男子应该便是这个寨子的当家。

    不知过了多久，肥大男子终于开口了，手也从女子怀中抽了出来，不过还是捏了捏两个美人儿的下巴，才说道：“这点儿东西还是不够，你们下午在跑一趟长街。现在越来越多的人看不惯皇帝小子，纷纷起势，抢了咱们寨子很多生意。不过这个国家越来越乱也好，也没人敢管咱们了，你们下次大胆点多抢点东西，一部分留着吃，一部分留着发财，朝廷和叛党哪边出价高便卖给哪边，另外咱们寨子也要再招点人了，用点计谋逼上来也行，不从的就杀了。良家妇女也要再骗上来掳上来几个，省的整天去青楼，又是没用的花销。”

    底下的手下忙忙称是。

    肥大男子的嗓门很大，段羽三人也听清楚了。

    几人明白，恐怕这个寨子里的人原本就是山贼，而不是因为千鹤国皇帝答应和白山屏雀合作被逼反的“叛军”。

    而且这个寨子丧尽天良的事情也做了不少了，是肯定不能和他们合作的。

    肥大男子大手一挥便准备让手下退下了，段羽三人也准备先退出去。

    不过还没行动，从堂口又着急忙慌跑进来一个人，似乎是有什么大事要禀报。

    肥大男子的大手刚又抚摸上身下美人儿的玉肌，还没进一步行动，便听到堂口处有个小弟奔了进来，口中还喊出了一个长长的“报”字。

    被打搅了好事的寨主又一瞬间的不耐烦，然后使劲压下怒火耐着性子冲着跑进来的手下说道：“怎么了？这么不成体统，发生了何事？”

    手下半跪在地上，喘了两口气，然后立马说道，“有……有人攻……攻寨了。”

    他的声音有些结结巴巴。

    “谁来的胆子敢攻打我们威风寨，敌人有多少个！”

    肥大男子听到有人攻寨，也不摸女人了，赶紧起来穿衣服。

    “一……一个。”

    肥大男子愣了一下：“几个？一个？一个你们应付不了么？”

    手下挤出一个哭脸：“那小孩儿厉害的很，一进寨子便杀了我们五六个人，拦都拦不住，我见情况不对赶紧过来喊大王了。”

    寨主一听自家已经死了五六个兄弟，也不磨蹭了。

    穿上长靴拿起竖立在一边的大刀，喊上几个手下，“走，你们跟我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