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期待有朝一日能在歌剧院听到您的新作,也希望贝多芬先生带给您新的好运和灵感。”
“Miles先生,这是我的名片,如果您想取走手稿,随时可以找我。”惠芬拿出一张烫金的名片给他。
但许深没有接,他颔首致意:“我如果想取走手稿,会找到您。”
没有过多逗留,许深和他的助理离开了咖啡厅。
惠芬觉得他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不仅有绅士风度,还有人格魅力,长得也是一表人才,英俊潇洒。
离开歌剧院,许深独自一人开车去酒吧。
他想喝酒。
那份手稿,他原本就是打算送给惠芬的,不管花多少钱他都会拍下。
他知道惠芬是黎晚失散多年的母亲,因为,是他帮黎晚找到亲生父母的,一点一滴,都是他挖的线索。
二十多年前的婴儿失踪案破解十分艰难,他就从黎晚脖子上那枚唯一的戒指入手,那不是普通戒指,哪怕是普通有钱人也买不到。
那是英国王室定制的戒指。
缩小范围后,找起来容易很多,但也花费了他一年多的时间。
两年前他就想做这个事,想给她一个惊喜,但没想到她会离他而去,遍寻不见,生死两茫茫。
但这个事,他还是做下去了。
三个月前到英国,他原本只想把戒指托人交给黎晚的父亲,再告诉他们,他们的亲生女儿已经去世了,但没想到……会在剑桥大学遇到黎晚。
再后来,他没有贸然跟黎晚相认,但他私底下托人给了段文伽和惠芬很大的暗示,这也是后来他们很快能找到黎晚的原因。
他听说黎晚很开心,她父母也开心。
她开心……就够了。
就当是他给她的一点点补偿,毕竟他在南城时挺过分。
尤其是喝醉犯浑的那一晚。
他拍下手稿的时候有讨好惠芬的目的,但如今见到黎晚和唐景州恩爱幸福,他也不打算再插足,但手稿,他还是给了惠芬,因为惠芬会很珍惜它。
同样,他也知道唐景州会珍惜黎晚,这就够了。
至于他,等行程结束回到美国,他会把英国的一切都忘掉,就当是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而这会儿,许深只想喝酒。
喝醉了,会好过些。
这两年,他就是这么过来的。
工作,喝酒,抽烟,死循环,无解。
许深在闹市区找了个酒吧,喝酒不需要人陪,他一个人就可以。
点了几瓶红酒,他找了个位置。
在这里,没有一个人认识他,这种难得在自在让他疲惫的身心都放松下来,直到喝醉。
喝着酒,许深点了烟,白色的烟雾笼罩在他俊美英朗的五官下。
尚是傍晚,天还没黑,他从一扇小窗户里可以窥见外面的天光,明亮,昏黄,似泼墨的油画。
酒吧人很少,像囚笼,又像是地下室,只等着外面最后一抹天光被黑夜吞噬,黑暗便牢不可破。
四周都是烟味和红酒的香气,音乐声此起彼伏,许深的墨色衬衣上是浅浅的光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