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壶姐,我先走了。”
沐赐看了眼快要消散的魇,对方做了个下次杀你的嘴势。
又看了眼身旁的壶梓告别道。
“干嘛去。”
壶梓带着笑反问,有种看着孩子长大的欣慰。
“试图挽救那段支离破碎的家庭。”
没有壶梓的介入,待到沐赐大学毕业之后,沐鱼与洛璎终究还是分离开来。
“壶姐由你塑造的未来,我很喜欢。”
“所以我想拥抱它,像你,靠我。”
像是动漫之中装帅般,压了压不存在的帽沿低头,随即又抬头笑道。
沐赐在决定献身的那刻起,也在冲上前握住金枝玉簪的那刻起。
像是破土而出的萌芽,亦像是破茧化蝶。
他的过去灰暗,但他的未来明亮。
“拜拜,下一次相遇期待壶姐你会拥有更多的时间。”沐赐摆了摆手,向楼下走去。
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看了眼布守用着探究的口吻询问:“这个能正常下去吧。”
布守也是笑了笑然后冷漠的开口:“有本事的话可以。”
沐赐又去晓阎他们下楼的地方探了探头。
咦,恐高症有点犯了。
然后就又默不作声的回到了壶梓身旁。
两眼对视,沐赐不自觉的撇过了头。
然后似乎觉得有点不太合适,于是稍显僵硬的说:“hallo?”
壶梓看了眼沐赐,然后抓住他后脖颈的衣服。
来到天台边缘。
拖着沐赐一跃而下。
风刮在脸颊上发寒微痛。
沐赐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然后以应该克服恐惧睁开了眼。
又用没必要什么都克服的理由闭上了眼。
这三次变化在这近乎瞬息之间完成。
风变得缓和,身体止住了。
诶,这就下来了!那我到底是在害怕什么。
沐赐睁开眼,然后用着微微泛软的双腿勉强站立。
“好了,去追逐你的未来吧。”壶梓拍了拍沐赐的肩头。
“可能我这腿还要缓一缓才能追逐,要不然要跌在泥潭里了。”
沐赐无奈的笑了笑。
他本以为自己准备好了一切的心理准备,但还是有些脆弱。
“这种事,你不去做越迟越难行。”
“它就在那里。”
壶梓则是认为沐赐可以做到,他的心已经破土只不过需要时间与经历的浇灌罢了。
“好了,明白了壶姐。”
“下次相遇,我的变化一定会让你大吃一惊的。”
沐赐摆了摆手,这次是真的离开了。
而壶梓则是借力回到天台。
……
“你,你……们!”
小区外,无名小巷。
晓阎几人像个恶霸一样,将一个看起来极其软弱的无辜人堵在角落之中。
但下一刻,那看似无辜的人捏住阴暗的一角。
向几人抛掷而出。
漆黑的锥形夹杂着风,被几人轻而易举的躲过。
但晓阎等人的攻击他可就躲不过了。
片刻之后,此地无声,余留血腥。
“下一个人在哪?”
晓阎看向一旁的狐涞询问道。
“有些打草惊蛇的在外杂鱼全部清理完成了,接下来就有点麻烦了。”
狐涞啧了一声然后说道:“休息一下,小区里面他们集结起来准备对付我们了。”
几人慢悠悠的回去,尽力让自己保持一个巅峰的状态。
“坤羽止步。”
小区内,狐涞出口提醒到。
“又见面了啊。”
一旁的路灯上坐着执法渊。
“我们的狐大监司居然有空来这做客,可不得好好招待一手。”
说出这句话的执法渊有点咬牙切齿的感觉,他已经猜出来狐涞是怎么发现这里的。
被戏耍了。
但无所谓,就这么几个人还想把新生教派全端了?!
“既然来了,也就留下来吧。”
执法渊拍了拍手,其余人呈现包围态将晓阎几人团团包围。
而他本人也从路灯上跳下。
黑渊张开,婴啼阵阵。
“还呆在这?你看起来一点都不怕减员啊。”
布守看着下方的一切没有任何悲伤,都只是棋子罢了。
“他们根本不是你的那些虾兵蟹将可以碰瓷的。”
壶梓明白自己应该做的是看住布守不要暗戳戳的搞小动作。
看住他比加入对战场更有力。
下一刻,月光隐匿无光。
“噗嗤!”
黑暗之中的火焰窜出,点燃那黑渊。
耳畔鱼人的歌唱优美令人陶醉。
执法渊的神志不由得出现了恍惚,回过神来的时候身上出现了粘稠的血迹。
那不是他的。
看了眼爬过自己身体的那具血人。
身体无力,不受调配。
哪怕在面对晓阎的剑时,也难以发挥全力。
拳与剑刃相撞。
鲜血缓缓自伤口流出。
没能挡住,剑刃还是近乎没有阻挡的贯穿了胸膛。
执法渊此时回过力来也为时已晚,只能死死攥住晓阎的剑刃。
手掌被划破,血腥染红银白的剑刃。
只因有人正打算从背后杀死晓阎。
桂玲发出翁鸣,紫雾切割开来血肉。
回身斩去。
拦腰截断,对方举起的由骸骨组成的骨刀无力的掉落在地。
对方很弱。
如果单打独斗对面根本没有赢得胜算。
但对方这么前赴后继的死斗,要是被缠住或者一个不慎导致被偷袭。
这个就麻烦了。
“你杀不死我们的……”执法渊望着晓阎冷冷嘲讽。
“你不会以为你们那什么道境还会来救你们?不会吧不会吧。”
狐涞身形裹着一层淡金色流雾,手中的难默也从灰转为灰紫色。
出口嘲讽到他们的天真,也是为了稍微缓解一下压力。
“如果要出手早就出手了,你猜猜我们是来干嘛的?诏安啦!”
他们不怕死可能是不现实的。
可能是洗脑之后所谓的信仰,也可能是因为那布守许诺过什么帮助他们复生之类的。
狐涞不太清楚是哪种,所以每一种都沾一点的去打击他们无畏的心理。
刀锋一闪,又是一人的人头落地。
“你们可没有第二次生命了哦。”
狐涞歪头看向众人。
缥缈的血雾掺杂在神圣的淡金流雾之中。
像是玩笑般轻挑的语气,配合着难默那殷红的血迹令人胆寒。
他们的勇气散了。
想的不再是杀了他们,而是怎么逃离。
珉淮也在晓阎的示意下放开了黑暗。
重见光明的他们,欣喜。
这也错失了唯一从他们身上撕咬一块肉下来的可能。
接下来的就是单方面的屠杀。
于月光下,来不及发出临时前悲鸣的屠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