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斯说的理所当然。
对于沈禾鱼来说,却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
她皱眉,双手在暗中握紧,冷眼盯着他道:“你骗我?”
“你这是什么话?”
裴宴斯道:“我骗你什么了?”
他静静瞅着她,淡淡吐出一口烟雾。
烟雾飘散中,沈禾鱼看他那张脸,越看越觉得讨厌。她道:“你之前明明说过不会再对我身边的人下手,这才几天,你就食言!”
“是你逼我的。”裴宴斯冷冷看着她说。
他将烟蒂摁灭,烟雾在房间内弥散开来,又消失。他伸手,想要去拉沈禾鱼。
被沈禾鱼迅速给躲开。
他眉头皱了下,“躲什么?”说完,依旧强势地将她拽入了怀中。
沈禾鱼紧紧拧眉,挣扎不开,鼻息间全都是他身上的味道,尤其还有他身上衬衫布料摩擦过面容而带来的柔软触感。
却很冰凉,明明带着他的体温。
她挣扎无果,最终只能乖乖在他怀中,她抬眼,仍旧是不满盯着他。
“究竟是谁在逼谁?”
“你明明答应过……唔…”
沈禾鱼的话没说完,被裴宴斯伸手捏住下巴,将她的脸抬起来,深深低头吻了下去。
他亲吻得深入而疯狂,用力地,带着点儿惩罚和宣泄的味道。
沈禾鱼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来,她紧紧皱眉,听见他的声音,羞愤得脸红无比,用力地去推开他。
怀中的人挣扎厉害,裴宴斯不进行,最终将她给放开。
“这么抗拒?”他低头,深深看着她,那双冰冷的凤眼,在看向她时,总是柔情绵绵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真的很爱她…
沈禾鱼从沙发上站起身来,道:“总之我最后告诉你一次,如果我回国之后你还没对陆家停手,我就一定会跟着陆弋联手,我说到做到!”
她说完也不等裴宴斯回答,拉开房门先离开了。
裴宴斯也没上去追,只是听着房间门开关的声音,心里的戾气不断升腾。
他冷冷盯着虚空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深色的眸子里暗沉如夜。
他不知在想些什么,只知道沈禾鱼似乎真的很在意陆弋。
并且一直在跟自己保持着距离。
裴宴斯这么久以来的付出,似乎什么也没得到,没有拉近跟她的关系,反而将她给推得更远了。
陆弋么……
裴宴斯嘴角浮现出一抹冷笑,他要是会让这人成功在沈禾鱼身边,他就把自己的名字倒过来写。
沈禾鱼从他房间出来,肚子里还闷着一股火。她回到自己房正好看见韩漫因跟着沈江离从他们那边房里出来。
沈江离的助理手中拖着他们的行李箱,韩漫因与前者相互手拉着手。
看见沈禾鱼时,她脸上的笑容收起不少,清明的眼神中隐藏着敌意和怨毒。
沈禾鱼对此视而不见,她对于这种目光早就已经习以为常。
她今天还要去找程总把项目书签字,然后才能离开,沈江离带着韩漫因提前,打过招呼后就离开。
韩漫因跟着沈江离到酒店楼下上车,她是没想到自己能这么轻易来到沈江离身边,做他的女人,她隐隐觉得,他对她只是玩玩而已。
她甚至还没有沈禾鱼在他心里的位置重要。
她必须得想办法往上爬。
上飞机之前,韩漫因去了一趟卫生间。准备出来时,接到了来自孟茹的电话。
孟茹在电话里说:“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已经准备登机了,沈禾鱼过两天。”
孟茹道:“行,你回来后联系我,我有计划。”
“什么计划?”
“当然是让沈禾鱼跟她那个碍眼的女儿一起消失的计划。”孟茹说这话的语气阴毒。
她之前一直在裴宴斯的公司做总监,甚至都放弃了自己在娱乐圈的事业,可就因为沈禾鱼的出现,她的一切又被打回了原点。
她怎么可能甘心?
只要没有沈禾鱼,没有她跟她的女儿,她一定还能再回到裴宴斯的身边。
“我五小时后落地,到时候再联系。”
韩漫因迅速挂断电话,她刚刚从大学里面出来不久,说实话对于这种事从没做过,心里面多多少少都是有些害怕的。
她将手机踹好,走了出去,心里因为有些害怕,面上也没藏住事。
沈江离几乎是一眼看穿了她有心事,登机后状似无所谓地问道:“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
“是吗?”沈江离微微笑了下,笑容很淡,眼眸深邃。
他早就是个社会人精,没什么看不出来的,但他并没有往沈禾鱼那边想,只是淡淡提醒道:“我不喜欢自作聪明的女人,最好不要背着我在我们感情里面刷什么手段。”
“会死的很难看。”
韩漫因点点头,装作乖巧,往他怀抱里缩过去。
沈江离从来爱玩,表面如沐春风的温柔得很,实际上心思比谁都要歹毒,尤其是西方文化的熏陶下就更是。
韩漫因却还不知道他能有多狠毒,并没有把他这一句告诫给放在心上。
*
沈禾鱼很快就去给程总将项目书的合同签好。
等她回到酒店时,自己订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听见了敲门声。沈江离跟韩漫因已经走了,不用想她也知道这人是谁。
她去拉开门,果然就看见裴宴斯站在外面,赵晋在他身后,手中拖着行李箱。
他对她道:“一起回国吗?”
沈禾鱼皱眉,直接拒绝:“我不跟你一道。”
“不回是吧,那我让赵晋再去续房。”
“……”沈禾鱼白了他一眼,他这是明摆着的全部当做没听见,她冷冷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跟你一起回国。”
裴宴斯瞅着她的眉眼,见她对自己的抗拒藏都藏不住,他冷笑一声,道:“还是说,你在等陆弋呢?”
沈禾鱼不知道他这话题是怎么牵扯到陆弋身上的,只觉得他可笑。
她也不想惯着他了,威逼利诱她留在他身边不说,还总是拿她的朋友呛她,当她好欺负?
她直言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我能感觉得到,你是在为自己挽回一点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