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行早就发现这件事了，圣咒法则是非常唯心论的，文字无法准确描述圣咒法则。
    公孙张没看懂：“这是啥呀。”
    “心口不一，”第一有德当然是看懂了：“傅青苍已经可以直接定义圣咒法则，没有挂银旗，穿银袍，喊裴神的人，都可以杀。”
    “他其实可以直接定义我们的死亡，但他刚掌握这种崭新的力量，使用的并不熟练，而且在他自己的法则定义里，是有准对对象的，少爷刚好不在他的针对对象里……”
    裴洛叹口气：“这就是我为什么不相信他。”
    看公孙张有点懵逼，裴洛直接说道：“三阶圣咒是最接近神的存在，但终究不是神，法则判定是不通过语言表现的，我们三个是因为没有全部违反傅青苍的法则，韩行是因为他违反了，但不在法则判定范围内，也就是说他……不是人。”
    公孙张对韩行是不是人的事儿，一点儿也不感兴趣：“然后呢？傅青苍的圣咒法则对韩老大不起作用，我们……赢了？”
    裴洛摇摇头：“三阶圣咒要是那么好赢，也不会被叫做最接近神的存在了。”
    “圣咒法则失效，仅仅代表着圣咒法则失效，而且三阶圣咒是可以定义法则，而不是只能定义一条法则……”
    傅青苍……有点慌。
    “韩行，死！”傅青苍对着朝他走来的韩行，直接喊道。
    这就是三阶圣咒！
    如果让傅青苍自己来形容的话，那就是他已经成了这方世界的……神！
    虽然没有使用，但傅青苍知道，此时此刻，只要自己想，可以瞬间让月都桑田变沧海，或是沧海变桑田。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他可以让任何非圣咒师直接死亡，或是按照他的想法活着。
    常人很难体会这种感觉，如果非要用文字来形容的话，那只能是……无所不能！
    但，现在，此时此刻的他，却发现已经是无所不能的自己，对韩行一点办法都没有。
    “死！”
    “你给我死！”
    “你就是韩行，给我死啊！”
    “为什么！！！！”
    傅青苍已经疯了，这种明明自己能做到百分之九十九，却做不到那百分之一的感觉，远比什么都做不到还要来的让人愤怒！
    他当然知道韩行为什么不受他的圣咒法则影响，就像韩行说的一样。
    他心里想的是，违反他法则的人，都要死！
    韩行不是人，那当然就不在圣咒法则的判断对象内。
    但……
    他已经改过圣咒法则了啊！
    “死啊！”
    圣咒法则不受语言影响，他心里想的是无论眼前的这个韩行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现在在他的圣咒法则里，就是要让对方死！
    他可以不叫韩行！
    但傅青苍判定的是眼前的人！
    这是绝对不会错的！
    他定义的法则非常明确，就是让眼前的这个人也好，其他东西也罢的存在消失！
    但……
    韩行，没有任何反应！
    那就代表着，圣咒法则也没有任何反应！
    “还看不出来吗？”韩行刚开始那几步，走的还比较犹豫，但随着傅青苍不顾一切的频繁发动法则之力，现在已经完全不把傅青苍的圣咒法则当回事了。
    “你终究不是神，”韩行一步一步的走到祭坛边缘，隔着不到十米的距离，看着咒术殿屋顶上的傅青苍：“唯心和唯物中间的那一步，你跨不过去！”
    “你无法理解我的存在……”
    “所以，你的法则也无法理解我的存在……”
    “因为无法理解，所以无法响应。”
    傅青苍看着韩行：“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他已经修改过自己的圣咒法则，现在针对的不是叫韩行的人，也不是叫韩行的男人，更不是叫韩行的物种，甚至都不直接定义目标为韩行。
    而是直接定义目标为自己看到的存在。
    他看到了韩行的存在，却无法影响韩行的存在……
    不得不说，傅青苍也有点模糊了。
    “如果这个问题有答案，那你就赢了，”韩行隔着中间的街道，看着对面的傅青苍：“可惜，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这个问题，已经出现在韩行脑海里很久很久了。
    我是谁？
    来自哪里？
    要去往哪里？
    这是吕先生教韩行的哲学思考，韩行在每个阶段对这三个问题的答案都有点不同。
    特别是被冥月契约成召唤兽之后，韩行就更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了。
    但，哲学就是这样，它影响这个世界的一切，但不直接影响这个世界的一切。
    韩行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但他很少花时间在这个问题上，契约他的人是冥月，这让他感受不到不舒服的地方。
    现在……
    这个问题还是没有答案，但被困扰的人成了傅青苍。
    “这不可能……”傅青苍看着韩行，眼睛里是深深的怀疑和迷茫。
    “我师姐伽蓝给我恶补过一段时间的电脑知识，后来师叔拓跋繁又给我恶补了一部分，”韩行也没想到今天会是这种结果：“简单来说，一个人对于这个世界的理解，就相当于电脑的内存，圣咒法则就相当于程序。”
    “你编译了自己的圣咒法则，但圣咒法则这个程序运行的时候，发现在你的内存也就是资料库里找不到与我相关的存在，所以自动反馈为故障程序。”
    “换句话说，无论你把我定义为怎样的存在，或者是怎样范围的存在，圣咒法则都直接判定你的定义为错误定义，或者是无效定义。”
    “你的圣咒法则，对我……不管用。”
    傅青苍像是听明白了，又像是没听明白，突然一笑：“但这并不影响我……杀了你吧？”
    傅青苍看向裴洛：“我的神，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我也很失望，”韩行接过了傅青苍的话：“我这一招原本是打算见到你才使用的……”
    裴洛细长的眼睛眯起来，只有他听得懂两人的对话。
    上面的人，或者说神，今天复活了傅青苍两次，就是摆明了不想下来。
    韩行有一招，本来是打算见到神的时候再用，现在……
    韩行眉心之上，火光闪过，烧毁了遮瑕贴，露出了下面的神裔火咒种。
    这一刻，时间仿佛都停止了一拍！
    一触即发之际！
    傅青苍毫无预兆的，上半身从下半身上面滑落了下来……
    连带着胸口的咒种，也被一分为二。
    三阶圣咒，一招秒杀？
    裴洛，公孙张，第一有德都看傻了，韩行则一扭头，看向左边剑士公会的天台之上：“先生，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