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齐墨还想继续跟叶蕴争辩什么,可显然叶蕴已经没心思跟他掰扯这些无聊的话题了,因为,他们已经到出口了。
望着已经泛白的天色,叶蕴暗叹一声,原来不知不觉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洞穴出口在一座深山里,洞口四周印着许多车辙印,每个印记都很深,可以想象的出车上的东西份量有多重。
“你打算跟着车印走?”
叶蕴点点头,随即继续搀扶着付齐墨往前走。
叶蕴两人一路跟着车辙印七转八拐穿行于深山中,大约走了一个时辰,车辙印逐渐变得凌乱起来,其中掺杂了不少由其他方向往来的印记。
看来他们离目的地不远了!
叶蕴看着密密麻麻的印记,眸光一闪暗道。
继续往前走,一刻钟后,两扇镶嵌在山体里的巨大铁门出现在眼前,从里面不时传出丁零当啷锤击铁片的声音以及男人的吆喝声。
叶蕴与付齐墨对视一眼,正打算混进去一探究竟却听见里面有车轮滚动的声音,容不得多想,叶蕴立即拉着付齐墨飞到不远处的土丘后躲起来。
不多时,两扇铁门同时从两侧打开,一辆辆马车从里面推出来,令叶蕴两人震惊的是马车上的东西,竟是刚刚打造完成的兵器!
整整十几辆,这还不包括之前就打造好的!
叶蕴面色一冷,私造兵器,其用途不明而喻!看来是有些人等不及想要谋反了!
意识到事态紧急,待车队走远后,叶蕴立刻看向付齐墨道:“你即刻返回驿站,将此消息传信给苏牧云,请求派兵前来清剿,另外,告诉楚辞,让他看紧泾州知府以及昨夜那个粮仓!”
任谁都没想到,一件军饷失窃的背后竟会牵扯出一桩谋逆案,见叶蕴面色沉重,付齐墨也不敢耽搁,待叶蕴嘱咐完后,忙顺着小道往山下走,希望能尽快赶回驿站传递消息。
驿站内,楚辞站在楼梯口,不时往叶蕴房间方向看两眼,主子要夜探粮仓的事情他是知道的,本来他想同行,主子担心人多反而容易暴露因此命他留守。
可是从昨夜到现在,已经整整过去十二个时辰,主子为何还不归来,难道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楚辞越想越难以平静,考虑再三,楚辞决定,如果到晚上主子与付二公子还未归来,那他便去粮仓一探究竟!
整整半日,楚辞都等在楼梯处,既不动也不说话,看的从院中路过的李茂啧啧称奇。
怪哉!往日从不踏出房门半步的人,今日为何一直站在楼梯口?而且一站就是一日,不吃不喝,他都不累的吗?
很快,日头偏西,已到了晚膳时节,叶蕴与付齐墨仍不见踪影,楚辞坐不住了,他快速将桌上的饭菜用完将食盘送下楼,随即返回房间为接下来的夜探做准备。
待天色完全黑下来,楚辞拿起桌上的佩剑,推门而出,随手将门关好,下一刻便飞身而出。
戌正一刻,街上已无行人,只余值夜侍卫来回巡查,楚辞不想节外生枝,因此一路都贴着墙根走,十分小心谨慎。
路过一个交叉街巷时,迎面走来一队值夜侍卫,楚辞正欲左拐,不想左面也走出一队值夜侍卫,不得已楚辞快速闪身拐进右侧小巷内。
“哟,李哥,今天不是方老二的岗,怎么是你?”
“方老二婆娘跟他娘打起来了,他回家劝架去了,没办法就只能我替他了。”
“哎~要说方老二那个婆娘,是个男人都消受不起。”
“那可不,行了,不说了,该去交班了。”
“好,李哥慢走。”
待两队人马离开,楚辞才从角落里出来,正欲赶路,却从不远处传来一道轻微的哼唧声。
楚辞本不想理会,可转念一想会不会主子,因此调转方向往声源位置走过去。
小巷深处,在堆放杂物的角落里蜷缩着一人,由于对方背冲自己,楚辞看不清面容,只好上前将其翻过来,细看之下才发现此人竟然是付齐墨!
楚辞忙将人从地上扶起来。
“醒醒!醒醒!”楚辞拍拍付齐墨的脸,对方毫无反应。
见此,楚辞立刻为其渡了些内力,强行逼迫付齐墨醒来。
“咳咳..咳咳..是你...”付齐墨迷迷糊糊睁开眼,见是楚辞,心中松了口气。
“主子呢?”楚辞追问道。
“她没事,快,带我回驿站,再晚就来不及了!”想起叶蕴的叮嘱,付齐墨催促道。
看了眼付齐墨,楚辞只能先放弃去粮仓找叶蕴的想法,搀起付齐墨返回驿站。
房间内,付齐墨顾不得崩裂的箭伤,赶忙拿起纸笔将今日所见如数写下来。
“去你主子房间将信鸽带来。”搁下笔,付齐墨在屋中看了一圈才想起信鸽之前被叶蕴拿走了,于是吩咐道。
闻言楚辞点点头,立即去叶蕴房里将睡梦中的信鸽抱起来交给付齐墨。
看了眼楚辞,付齐墨道:“多谢!”话落将纸条绑在信鸽脚上,随即将信鸽放飞。
见付齐墨忙完,楚辞从屋内拿来一瓶药以及纱布,一边帮付齐墨处理伤口一边问道:“主子到底在哪。”
“她在翠庭山。”付齐墨沉声道,这是他下山后从路过的村妇那儿打听到的。
略微思忖后楚辞得出结论:“粮仓通往翠庭山。”
闻言付齐墨眸中闪过抹惊讶随即恢复如常赞叹道:“不愧是那个女人看重的人,反应就是快。
不错,昨夜我们在粮仓内受到伏击,等我们脱离桎梏后才发现人已经离开了泾州城。
你家主子让我转告你,盯好泾州知府以及那个粮仓。”
付齐墨尾音刚落就见楚辞向外走去,付齐墨急忙道:“你去哪?”
“粮仓!知府县衙就有劳付二公子了。”说完,也不管付齐墨是否愿意,人已消失在门口。
“还真是一个府出来的。”付齐墨低声喃呢道。
另一边,自付齐墨离开后,叶蕴便一直躲在山丘背后,时时观察着铁门里面的情况。
直到夜幕降临,有人出来解手,叶蕴趁其不备将人打晕藏起来,换上此人的衣服又做了一番伪装,这才进到里面一睹真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