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灏虽然担心,但不会干涉沈霏音的选择,既然她坚持上班,只能亲自接送。
“师傅,这才几天不见,你怎么好像瘦了?”沈霏音热心地把顾景灏准备的营养小零食都推给金子博,“多吃一点补补吧。”
见到这堆来自顾某的零食,金子博胃口更差了,捏了捏眉心把沈霏音的小零食都收到桌下:“白副台长改了考核标准,每月出采量和稿件最低的员工,要承担半个月的接线员工作。”
新闻部的接线员,每天要接到大量繁复冗长的电话,不仅要分条记录,还要敏锐地锁定有价值的信息及时上报跟进。
做好了没有功劳,但错过信息要点,是一定要被惩罚的。
“那这个月考核最差的,不就是我?”沈霏音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个月她请假最多,考核倒数第一是肯定的。
“那我不跟你多说了,师傅,我现在就去要接线员的临时工牌。”
沈霏音说着,就急匆匆地往接线台那去了,金子博在后面跟得心惊肉跳,眼前的人自己还是个孩子,竟然也要当母亲了。
接线员的生活异常充实,还是在金子博的部分分担下,沈霏音才没有沦落到天天加班的境地。
原本还担心会被顾景灏发现不让她劳累,可这些天,他这个顾氏总裁明显要比沈霏音忙多了。
“张姨,大叔今晚又不回来吃饭吗?”
沈霏音有些失落地看着身侧的空座位,是她被大叔宠坏了,之前那么多年在沈家都是她自己吃,现在才几天就舍不得大叔了。
“顾先生中午回来了,还带着……”张姨的表情似乎有些复杂,看了沈霏音一眼,生硬的改了口:“这些补汤都是顾先生中午刚带回来的,还叮嘱你晚上一定要好好吃。”
“知道了。”
沈霏音情绪有些低落,吃完饭漫不经心地躺在沙发上,却闻了种突兀又浓郁的香水味道。
“呕……”
许久没出现的孕吐感再次袭来,沈霏音有些狼狈的弯下腰,却又什么都吐不出来。
“沈小姐怎么了?”张姨慌张地跑了过来,这些天和沈霏音做伴,她都忍不住把小姑娘当女儿疼,娇娇软软的,又处处想着为别人好,谁不喜欢呢?
“我给顾先生打电话。”
“不用了张姨,我不想打扰大叔工作。”沈霏音摆手想要拒绝,张姨却已经拨通了顾景灏的电话:“沈小姐又吐了……”
“景灏在洗澡,不要因为这种小事浪费他的时间。”
对面响起的竟然是个女人的声音,声线柔婉,莫名还有些熟悉,却听得沈霏音心里一阵阵的发苦。
“你,你是什么人?”张姨也被气到,沈霏音可是花奶奶和宋墨兰都承认的顾家儿媳,这时候怎么能冒出别的女人呢!
“张姨,你,你别说了。”
沈霏音心里乱糟糟的,一边想冲到顾景灏面前问个清楚,一边又不知道以什么身份去质问糟糕的答案。
又气又急之下,沈霏音小脸惨白,心率也跟着加快,连声音都说不出来。
“沈小姐,沈小姐你别吓我!”
张姨连忙拨通了急救地电话,同时用急救知识帮沈霏音缓解着症状,她就没见过像沈霏音这样,孕期把什么苦都吃一遍的,先是要命的家人,现在竟然连顾先生……
“沈小姐,放松,放松呼吸。”
张姨顾不得多想,扶着沈霏音上了急救车,慌忙间也不知道哪个手碰到了沈霏音的手机,竟然给金子博拨通了电话。
“小音,出什么事了吗?”
金子博连问几声没有回信,再加上急救笛声响起,立刻披上外套冲出了家门,离沈霏音住处最近的医院,他只能先去那碰碰运气。
又是一个混乱的雨夜。
病房窗外雷声轰鸣,沈霏音恹恹地听着医生的讲解:“病人孕期本来就不稳定,怎么就不知道好好休息呢?如果再想今晚这样出现过激的情绪波动,那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
“对不起,对不起医生,我们知道了。”金子博外套都被淋透了,连连应和着医生。
“你是孩子的父亲?”医生挑剔的打量着金子博,似乎是想看看他有多不靠谱。
“不是的。”
“不是。”
两声否认同时响起,金子博藏起眼底的落寞,把话语权还给了沈霏音。
“他是我的朋友,孩子的父亲,现在,现在还在忙。”说到最后,沈霏音自己都不想再听下去了。
大叔,现在到底在干什么呢?
医生大概见多了这种,闻言也不再说什么,叮嘱几句就离开了病房。
沈霏音小心地扶住小腹,刚才在急救车上,小宝宝的位置一阵阵的发硬发紧,她是真的被吓坏了。
“对不起宝宝,是我没有照顾好你。”沈霏音一边自责,一边又忍不住响起那道,出现在顾景灏手机里的女声。
为什么,她会觉得那个声音这么熟悉?
不等沈霏音想出原因,她的手机竟然和金子博的同时响了起来,是台里打来的应急电话。
找金子博的是急着出采的同事,找沈霏音的,却是许久没有里面的白芊芊:“沈霏音。”
白芊芊似乎在忍着什么怒气,说话时还有些颤抖:“你在什么地方呢?三环高架出了车祸,你快点给我滚去外采,拿不到一手资讯,你也不要在台里呆了!”
她的声音大到另一边的金子博都可以听清,沈霏音却像是被雷劈中,脑中一片空白,是这个声音,一小时前在大叔身边的女人,竟然就是白芊芊。
只是平常白芊芊从来不会用那么温柔的声音对别人说话,沈霏音才一时没有认出来。
“够了!”
金子博还以为沈霏音是被白芊芊吓到,抬手拿过了电话:“小音还怀着孕,就算你是副台长,也没有权利指定她在工作时间之外冒雨外采!”
白芊芊没想到金子博会在沈霏音身边,语气更加不善:“我不管她有多金贵,今晚去不了外采,她以后再也别想在台里呆!”